兰轻独自坐在帐里,回想着刚才的事,刚才的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跟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道真的存在前世今生吗?可是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这个王朝,根本没有任何史料记载啊,对于她那个时空来说,这里是不存在的……
“王妃?王妃?”
正想着,就听见有人叫她,兰轻抬起头一看,是荔枝,“怎么了?”
听见这话,就知道王妃刚才压根儿没听见她说什么,甚至可以说刚才都没有发现她进来,心中更加担忧,王妃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方才奴婢听葡萄说您不小心摔倒了,奴婢不放心,就进来看看。”
“哦,没事儿,摔得也不重,就是衣裳跌脏了,待会儿换一套就行了。”兰轻不在意的笑笑。
但荔枝却不赞同,“那怎么行,今早王妃就觉得热,穿得都是单薄的衣裳,还是看看吧,万一受伤了呢?”
见荔枝坚持,也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兰轻点点头,往屏风后面去了。
“呀,王妃还说没事,你看这膝盖上的淤青。”荔枝掀起王妃的裤腿,看着她膝盖上的伤势说道。
原本王妃就白,皮肤又比常人更加娇嫩,平日里手摸到了比较烫的水,都要红上好几天,如今这青青紫紫的於痕出现在她皮肤上,就更显得严重可怖了。
“是吗,我刚才倒是没什么感觉。”兰轻看着膝盖上的伤痕说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让她惊讶了,让她无暇注意身体上的感觉,如今看着这两大块於痕,倒是觉得有些痛了。
见王妃微微皱眉,荔枝站起身去拿药箱,“还好管家准备了一些药。”
找到对应的药酒之后,重新蹲在兰轻面前,将药酒倒进手里搓热,“王妃,您忍着点儿,奴婢给您上药。”
“嗯,”兰轻点点头,看着认真给自己上药的人,突然问道:“荔枝,大皇子的名字里的那个玦,是这个玦吗?”说着便用手在手心上写了出来。
荔枝看王妃写完,点点头,确认道:“就是这个。”
得到荔枝的同意,兰轻再次陷入沉思,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葡萄不放心王妃,所以并没有离开,想进去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置这两只兔子,所以只好提着兔子站在门口。
等了好一会儿,参看见荔枝出来,赶紧走过去,还没说话就闻到了药酒的味道,“王妃受伤了?!我进去看看。”
荔枝赶紧拉住要进去的人,摇摇头,“别进去了,王妃在休息,”说着看了看葡萄提的两只兔子,“咱们去把这两只兔子处理了,做些吃的给王妃吧。”
“也好吧,王妃刚才在外面就说饿了。”葡萄点点头,跟着荔枝一起离开了。
而在营帐里睡着了的兰轻,则久违的梦到了从前……
她出生在b城的顶级豪门兰家,是兰家的三小姐,父母恩爱,上面有一个大姐,一个二哥。
从小就是锦衣玉食,也没有别家那样的勾心斗角,父母和姐姐哥哥,都是十分的疼宠她,也许是老天觉得她得到的太多了,在她八岁的时候,就被确诊患上了哮喘。
可是那段时间正巧碰上对家联合起来对付兰家,爸爸妈妈和姐姐都很忙,只有哥哥在她身边照顾她,所以长大之后她跟哥哥的感情也最好。
在她二十五岁的生日宴会上,哥哥神神秘秘地说要给她一个大惊喜,可惜她还没等到哥哥那个所谓的惊喜,就死在了别人的枪口之下,死在了那场宴会上……
荔枝她们端着做好的吃食往回走,葡萄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妃这样,咱们怎么办啊?”
荔枝也很忧心,但也知道这件事情她们不好多问,思索片刻,才开口道:“这件事情,还是等王爷回来之后禀告给王爷吧。”
“嗯。”葡萄点点头。
兰轻一觉醒来,发现霍沉枭已经换了衣裳,坐在软榻边上,看来已经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王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啊?”兰轻赶紧坐了起来。
霍沉枭伸手扶了扶,“慢点儿,仔细头晕,”伸手扯过一个软枕垫在兰轻身后,等人坐好之后才继续开口,“回来有一会儿了,看你睡得熟,就没有叫你。”
“饿不饿?我听荔枝她们说你没吃饭就睡了,这会儿应该是饿了,我让人准备了些吃食,轻儿吃些吧?”霍沉枭过去搂着人轻声说道。
“好。”
直到兰轻吃饱之后,霍沉枭才示意荔枝她们退下,等营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霍沉枭才起身掀开兰轻身上的毯子,蹲在地上,伸手去碰兰轻的腿。
见他这个动作,兰轻一愣,赶紧阻止道:“王爷,不用看了,之前荔枝已经给我上过药了,没什么大事。”
“不行,我得看看才能安心,”霍沉枭却很是坚持,“乖,让我看一看。”
兰轻拗不过,只能由着他去了。
霍沉枭掀开裤腿,看到兰轻膝盖上的於痕,满是心疼,“怎么这么严重?”
兰轻赶紧将腿盖住,安慰道:“就是看着怕人,其实不疼的。”
霍沉枭看着满脸乖巧的人,重新坐回兰轻身边,搂着人说道:“轻儿,能和我说说今日遇到了什么吗?”
听见这话,兰轻就知道,王爷应该是知晓了上午的事情,知道王爷是关心她,可是这个事情,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只能请求道:“王爷,我能暂时先不说吗?”
霍沉枭听兰轻这样说,将人抱进自己怀里,下巴搁在兰轻的头顶上,温柔道:“当然可以了,等轻儿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也不迟。”
闻言,兰轻伸手回抱住这个男人,整个人埋进霍沉枭怀里,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问了一句,“王爷,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霍沉枭被这样猛地一问,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想了想,认真回答:“我是不信的,人死如灯灭,已经熄灭的灯再次点起来,那团火焰也不是原来的那团了,人也一样,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哪怕后来有人与之性情相似,或者样貌相似,那都不是原来的人,所以对于这个说法,我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