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动这么大的气?”景帝将人扶起来,面上依旧是平日里那副温柔的模样。
“陛下。”皇后看着景帝,终于忍不住了,扑进景帝的怀里哭了起来。
景帝看着怀里失声痛哭的皇后,一边抱着人安抚,一边皱眉看向一旁的刘嬷嬷,“这是怎么了?”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追问道:“是不是因为麒安的伤?”
这话一出,景帝就听见怀里的人哭得愈发伤心了,又安慰了一会儿,半抱着人往屏风后面去了。
“舅舅,麒安怎么样了?”景帝绕过屏风,就看见坐在一旁的李云,主动开口问道,但是李云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可言。
景帝见状却并未有任何不满,反而扶着皇后坐下,对着一旁的李福吩咐道:“去把太医找过来。”
没过多久,李福便带着太医回来了,景帝看了看一旁的皇后和他的舅舅,想了想,对着太医说道:“出去说吧。”
走到帐外,景帝挥退了一旁的侍卫,才开口道:“太医,他的伤如何?”
“回陛下,李公子伤的比较重,加上救治不及时以至于失血过多,所以得要好好修养一阵子,但是……”太医看了看陛下的脸色,接着说道:“往后传宗接代,怕是难了……”
听见这话,景帝点点头,“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等人离开之后,景帝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可不是难了吗,那姑娘下手倒是狠,这一回,怕是李家上下都要丢了半条命了……
在景帝出去之后,皇后看着这个自从弟弟昏过去之后,半晌都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父亲,不免有些担心,走过去蹲在李云面前,哽咽着说道:“爹,您别吓我,弟弟已经这样了,您要振作啊。”
李云看了看躺着的李麒安,又看着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可算是有了一些反应,替女儿擦干眼泪,“放心吧,爹没事,你别担心。”
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抽出一旁的剑,面无表情的出门去了。
景帝刚一转身,就看见从帐子里出来的李云,“舅舅。”
李云并没有应声,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一旁的景帝,步履平稳的往前走了。
“陛下。”一旁的李福有些惶恐。
景帝摆了摆手,“无事,受了这样大的打击,舅舅这样也是情有可原,朕不怪他。”景帝看着李云的背影,神情莫测的说道。
看了一会儿,景帝就又进了帐子,看到还在抹泪的皇后,走了过去,拿过她手里的帕子,仔仔细细的为人擦干了眼泪,轻声安慰道:“皇后,别难过了,夜深了,这里有太医照料,朕扶你回去休息吧。”
皇后坐在李麒安身旁,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要等着麒安醒过来,”随即又看了陛下一眼,说道:“陛下事务繁忙,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景帝看着皇后好一会儿,叹了口气,点点头,“那好吧,朕先回去了,”随后又看向一旁的刘嬷嬷,吩咐道:“晚些拿点吃的过来。”
“是,陛下。”
景帝点了点头,又看了他们姐弟一眼,转身离开了……
翌日,兰轻正和霍沉枭一起吃着早饭,就见白启柔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兰轻看见来人,笑了笑,“姐姐是过来吃早饭的吗?”
“哎哟,还吃什么早饭啊,出大事啦!”白启柔压低声音朝着他们说道。
看着白启柔的模样,兰轻被勾起了好奇心,放下筷子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白启年就进来了,一边走过来,一边朝着自家妹妹抱怨道:“跑这么快干什么。”
“哎呀,两步路的事情你磨磨唧唧的,赶紧进来坐下。”白启柔看着不慌不忙的人,有些着急道。
随后又看向一旁伺候的荔枝和无风他们,“你们都出去吧,都在外面守着。”
荔枝几人看了看自家主子,才行礼告退了。
等人都出去之后,兰轻才看着一旁的人说道:“姐姐这下可以说了吧。”
原本以为又是谁家公子的风流韵事被闹了出来,秋猎的这段时间,这样的事情传出来不少,结果谁知道这回,白启柔一开口就是王炸。
“李家的那个公子,李麒安,他被人阉了!”
“什,什么?”兰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话一出,别说是兰轻,就连一旁的霍沉枭也放下了筷子,微微侧目,眼里带着些许震惊。
“怎么回事啊,他为什么会被……阉了?”兰轻有些艰难的问道。
看着他们震惊的模样,白启柔总算是平衡了些,这才开始说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事儿吧,也算是他罪有应得了,前几日他找了个姑娘,把人给糟蹋了,结果人家给弄得这辈子都不能怀孕,而且还把人家还得连什么时候如厕都不能控制了。
后来就在昨天晚上,他又给看上了一个,两个嬷嬷正给人打扮洗漱呢,结果那个姑娘就把那几个人都迷晕了,然后代替那个人,自己去了李麒安的营帐。
要我说那个姑娘也是个心狠的,直接把人给迷晕了,下手快准狠,直接就拿着匕首把李麒安的命根子给一整个割下来了,之后还就放在一旁,然后洗干净手,给人盖上被子,掩盖了血腥味,就出去了,全程冷静的不像话,连门口的侍卫一开始都没有发现她的可疑之处。
还是后面天黑了,门口的侍卫见帐子里面还是漆黑一片,进去看了看,闻到血腥味才发现出了事的。
听说侍卫掀开被子的时候,那血流的一床都是,要是再晚一点儿,他恐怕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白启柔说完这一大段话,才停了下来,抽空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那,后面呢?”
“后面皇后和李将军就都赶过去了,李将军看到那副场景,差点儿没晕过去,抓着太医,非要太医把那被割下来的东西给接回去。”白启柔一边说,一边露出嘲笑的神色。
“啊?”
“对,太医也是你这个反应,”白启柔看着兰轻说道,“可是那玩意儿哪能说接回去就接回去的。”随后又摇了摇头,“说到底,也是那个李麒安作孽太多,他这样,也是他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