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走后,姜雪宁关了门,身子抵在门上,再也忍不住心里面的伤感,哭了起来:“张遮,对不起!我心里已经装下了燕临,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任何人。”
“上一世叛军作乱,你宁可被打断腿,也要护我周全。我被刺杀,逃到寺庙前草丛里,你挺身而出,引开刺客。你甚至为我,徇私枉法放了周寅之。而自己却哐当入狱,……可是张遮,这一世,我先遇到了燕临,我爱的是他。”
流了眼泪后,就像是与过去告别,姜雪宁如释重负对自己安慰道:“前尘往事,就该忘了!这一世,张遮只能是朋友,甚至连朋友也不能做!”下定决心后,她便想去找燕临。
她怕孟氏又吵她,于是就爬上树。刚爬上树,突然眼前出现一个黑影,等她反应过来,黑影已经将她搂在怀。
“宁宁。”竟然是燕临。原来他听沈玠说,姜雪宁请了假,连夜赶回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便匆匆赶来,却见到张遮离开,非常诧异。
“宁宁,你爬树干嘛?”话还没说完,就被姜雪宁的嘴唇堵上。
火热的唇舌,像烙铁一样烙在了他心上。他贪婪地吻她,她的头发,她的眼睛,鼻子,嘴唇,脖子,慢慢往下滑,滑到她胸前。
“别——”姜雪宁推打开了她。
两人虽然有肌肤之亲,但平时也仅是限于嘴唇和脖子。燕临从未像今天这么急切。
燕临被她拒绝,有些尴尬,抬头看向天空,皓月当空,繁星点缀。
“宁宁,你看天上好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天上繁星灿烂,美妙无比。
忽然,一颗流星快速的划过。
“快!快!是流星!宁宁快许愿!”两人立刻闭上眼,双手合十,各自许了愿。
流星在天际划过,留下一条浅浅的轨迹。“流星真美啊,就是太短暂。”姜雪宁有一些伤感,想到了前世的遭遇。
那一个个她身边的人,年纪轻轻,却因为她的欲望而丧命。
“宁宁,你怎么了?”燕临见她眼角红红的,立刻给她抹了抹眼泪。
姜雪宁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没怎么,只是想到了生命如同流星般短暂。”
燕临摸摸她的头:“傻瓜,我们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是我们的生命会传承,子子孙孙会无穷无尽,所以人类是永恒的,爱是永恒的,精神是永恒的。”
姜雪宁诧异地看向他。感觉现在的燕临和上一世的燕临有些不同,至于什么不同,她似乎又说不清楚。多了一点成熟稳重,多了一点哲学思想?
“不说这些了,燕临,刚才你许了什么愿?”
燕临眼角立刻露出笑意:“我许的愿是,希望我的宁宁快点嫁给我,愿我的宁宁一生平安喜乐。”
“阿临,你真贪心,怎么还许了两个了。”燕临笑得合不拢嘴。其实他还许了让宁宁为他生一个小队的孩子的愿望。
“宁宁,你许的什么愿望?”他揽上她的细腰。
“我不告诉你。”姜雪宁逗他。
“好宁宁,你就告诉我嘛。不然我又要吃你哦。”眼神不怀好意看向她的嘴唇。
姜雪想到上一次嘴唇被他啃肿了,怕他真的胡来,立刻笑着说:“我许的愿就是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燕临瞬间笑得比树上花还灿烂:“真的?宁宁,你答应嫁我了?”
姜雪宁摸了摸他性感的喉结:“阿临,等你加冠礼后,立刻成亲吧。”
“什么?成亲?不先定亲吗?”燕临目瞪口呆,“宁宁,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给我呀!”
“我们现在定亲可好?”他扯下一根花枝,做了一个小环,戴在姜雪宁的无名指上。姜雪宁也照样做了一个小环,戴在燕临的无名指上。
“宁宁,你愿意嫁给我吗?”燕临深情款款看着她。
“我愿意!”她同样含情脉脉看他。
两人深情相吻,良久才分开。
“宁宁,张遮过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是找父亲有事吧。”姜雪宁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燕临想,宁宁不想说就算了。其实他刚才已经听到了两人谈话。
他又气又急,但是当听到姜雪宁义正言辞的拒绝,自己的心便放了下来。心里充满了感动。这一世,宁宁终于选了自己。
第二天又进宫。第二轮考试是笔试由谢危出题。
姜雪宁把考试内容告诉了众姑娘,众姑娘半信半疑。
尤月拉过她,神秘秘的说:“姜姐姐,我感觉你什么都知道是的,你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尤月像膜拜神仙一样看着她。
姜雪宁笑了笑:“我只是根据平时谢危和我阿爹聊天猜出来的。”
果真考题正是姜雪宁所说的内容。所有人都过了关。她抿着嘴,等着谢危发火,将她淘汰,赶出宫。
可是她还是被留下了。她深深的叹口气,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到了宫中。
谢危看着姜雪宁写的文章,着实诧异:“其他人都下去吧我,姜姑娘留下。”
所有人匆匆下去。
“是你故意的将我留下吧。好将我掌控在你的手掌中监视我。那日你来我府中,你是为了打探我,是否记得几年前的事情吧吧。少师,我如实告诉你,几年前的事情,我记得。但是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她只能亮出底牌。与其躲躲闪闪,不如直面人生。
谢危走她面前:“你倒是聪明。你说中了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你想知道吗?
“什么原因?”姜雪宁脑袋搜索了一遍,实在想不答案,有些发愣。
谢危有些想笑:“听说燕世子加冠礼后,就会向你提亲?你可答应?”
姜雪宁嘴里笑意止不住流露:“我们昨晚已经私下定亲。”
谢危脸色苍白,握紧了手指。看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宁二小姐,没有明媒正娶可不算。”
姜雪宁问:“谢少师将我留在身边的另一个原因是什么?”
谢危浅笑:“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对你很感兴趣!”他一字一顿的说出。其实他最开始只是想说让她远离燕临。话到嘴边却变了。
“我觉得你和以前大不一样,很神秘,很聪明,很吸引我。”他说出了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自己居然愣了一下。
“谢少师,你该不会发烧了吧?怎么还说起胡话了?”
他走近,俯身看向姜雪宁那张精美的脸:“姜雪宁,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很、感、兴、趣。”他又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姜雪宁脸色苍白,吓得退了两步,环抱着自己的胸:“你别这样看我,我对你没兴趣。”她转身离开!如同一只羊被一匹狼看中似的慌忙逃跑。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谢危嘴角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