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
太后的近身太监带着一群小太监们闯进了姜雪宁等人住的院子。
“陛下得到举报,说有人在宫中行巫蛊之术,你们都给我好好的查!”
众人都被太监们围在一起,个个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姜雪宁心下纳闷,到底出什么事?
小太监纷纷跑进了姑娘们的房间,翻箱倒柜,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找到了!找到了!这是在姜姑娘的床底下找到的。”一个小太监举着一个布偶说道。
“什么?”姜雪宁目瞪口呆,张大了嘴。所有人的目光如同箭一般射了过来。
近身太监拿过布偶,布偶上写着薛姝的名字,上面扎着密密麻麻的针,还洒了血,看起来恐怖诡异。
“来人!把姜雪宁拿下!送到地牢!”
“你们不要过来!”姜雪宁推开了来抓她的太监,一把从头上扯下钗子,对着自己的脖子,“你们不要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死在你们面前,我看你们怎么交待!”
“呵呵,姜姑娘,你当真以为自己是贵人,我们就不敢动你?”声音阴冷刺耳。
姜雪宁冷眼扫向大家:“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公主寿宴那天,大家也听到了,皇上让我协助谢少师教授军士做纸鸢,现在纸鸢还未完成,你们便要杀我,你们怎么向陛下交代?况且我贵为朝廷大臣之女,公主伴读,一夜之间从宫中蒸发,你们又怎么向众大臣交代?”
小太监们听了不敢轻举妄动,看向近身太监。
“我要请太后明察秋毫,还我公道!”姜雪宁大声喊道。
近身公公见她态度坚决,赴死之心昭然,于是急匆匆地去请薛太后。
薛太后黑着脸走来怒斥:“大胆刁奴,竟敢在宫中行巫蛊之术,陷害姝儿卧病在床,你该当何罪?”
姜雪宁立刻跪下磕头:“恳请太后明察秋毫,为臣女做主!让臣女心服口服!”
“哦,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薛太后冷冷看向她。
“我恳请太后找张遮大人审讯。臣女听说张遮大人,刚正不阿,明察秋毫,如果张遮大人说我有罪,我死无怨言。”
沈芷衣也立刻说道:“母后,我相信宁宁绝对不会做此等卑劣之事,请张大人来审讯吧。”
“好,我就依了你,铁证如山,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巧舌如簧脱罪?”
张遮被召进了宫,看到跪在地上的姜雪宁,头发散乱,眼角发红。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近身太监将布偶呈给张遮:“张大人,这是奴才们在姜姑娘的床下找到的,上面有薛家姑娘的名字,核实了字迹,字迹也是姜姑娘的。”
张遮拿着布偶,走到姜雪宁面前,严肃问道:“姜姑娘,这可是你的字迹?”
姜雪宁看了一眼:“这的确像我的字迹,但不是我写的。练过书法的人都能够模仿。这不能说明什么。”
张遮笑了笑,对众人说道:“姜姑娘说得没错,这的确不能证明什么。”
他仔细观察了布偶,看着布偶的缝合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
沉思很久,他又绕着几个姑娘走了几圈。众姑娘被他盯得身上发毛。
忽然,他嘴角露出笑意,看向众姑娘,眼神在方妙的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又扫向了沈芷衣:“公主,你能把那天寿诞上收到的方姑娘送的刺绣给我看看吗?”
“好,我立刻派人送来。”
很快,几人便把肖像刺绣拿来。
张遮仔细的看了看刺绣,又摸了摸布料和针脚,然后对薛太后说:“太后,布偶的真凶找出来了。”
方妙已经神色大变,吓得浑身打颤。
“真凶,就是……”手指指向了姑娘们,“她!”手指停留在方妙的面前。
“张大人,你……凭什么说是我?有什么证据?”方妙说话吞吞吐吐,嘴唇发颤。
“公主和各位姑娘,想必大家都对女工有所了解。大家看这布偶上的布和公主的这个刺绣的布是一样的材质,还有这个线也是一样的。”大家凑近一看,果真是。
“这种布和线都是来自江宁织造,而我刚才看了,只有方妙姑娘浑身都是江南的丝绸,而姜姑娘的衣服却是最普通的绸布,还有这个布偶的针法和刺绣针法如出一辙。方姑娘,你还有什么说的?”
“我……太后饶命!”方妙脸色惨白,瘫倒在地。
“混账!来人将她打进天牢,听候陛下处置。”
方妙被吓晕,被太监拖走。
众姑娘都眼角泛红,浑身发抖。
周宝樱望着方妙经常坐的凳子,摇头叹气:“方姐姐,你这又是何苦?”想到自己对谢危的迷恋,感同身受,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姜雪宁见她哭得悲切,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宝樱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周宝樱抬眸,眼里满是泪水:“我和方姐姐一同长大,她平时端庄沉稳,没想到她居然为了燕世子,行巫蛊之术陷害你,这可是杀头之罪。”
“姜姐姐,谢少师是不是也喜欢你?”周宝樱眼泪汪汪,眼睛睁得圆圆的。
被周宝樱这么一问,姜雪宁瞬间傻了眼。
“怎么会?他看我不顺眼,尽是给我穿小鞋。”
“那你喜欢他吗?”周宝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我不喜欢。”
姜雪宁怔怔的看向她:“难道你喜欢谢少师?”
周宝樱瞬间脸红,抹了抹眼角:“我是喜欢他,可是他对我却拒之千里,姜姐姐,你冰雪聪明,主意多,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喜欢我呀?”
周宝樱性子单纯,向来心直口快,是姑娘们中让姜雪宁唯一有点好感的人。
“这……”
“姜姐姐,你就帮帮我吧。”
姜雪宁眼睛转了转,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真的?”周宝樱不可置信看着她。
“千真万确。”姜雪宁肯定地点头,“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
“谢谢姐姐,我马上去准备。”周宝樱破涕为笑,匆匆的往外走去。
姜雪宁摇了摇头,心里嘀咕,但愿能够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