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鬼王起身,厉风一扫,紫影一闪,锐不可挡。
下一秒——
鬼王就已经被染歌踩在了脚下,身子一软,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歌儿。”
赤血轻唤了一声。
染歌点点头,她知道是什么意思,赤血还是不忍心。她揉了揉手腕,怎么鬼王这么不经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鬼王怒目瞪着染歌。
“你倒是比你那女儿有骨气。”
染歌匕首一抛,弯身,刷刷几下。
“啊啊啊!”
惨叫声连连响起,等染歌起身的时候,鬼王已经疼的昏死了过去。
“我没杀他,挑断了他的手筋,断了他的脊骨,让他自生自灭吧。”
染歌仔细地瞧了眼赤血。
“我们离开这里,歌儿。”
赤血点点头,抱起自家儿子,牵着染歌的手,几人便一起到了海边。
“赤血相公,你怎么会来?”
染歌笑着着抱着安安的赤血,一脸的幸福。
“知道儿子丢了,无意之中发现了鬼王的计划,就想让这小子多锻炼锻炼,我就去摧毁鬼王设置的机关了。”
赤血解释道,瞧着安安脸上的伤口,暗暗点头,“男子汉,受点伤没什么,处理的不错,三天后能够痊愈,且不留疤。”
“爹地,妈咪若是不来,我们都被炸了。”
安安语气有些黯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妈咪这不是来了吗。”
染歌接过安安,“再说了,妈咪不来,爹地也会救你的。但是呢,安安不能太依赖大人了,凡事都要自己解决,明白吗?”她能理解赤血的苦心,小孩子,还是多锻炼一下好。江湖险恶,父母不可能永远陪在孩子的身边。
“明白了,妈咪。”
安安乖乖地点点头。
“赤血,他来了吗?”
宫浅沫四下瞧了许久,没有见到那抹想念的人影,不由失落地问道。
“没有,最近都很忙,他也担心,非要过来,我没允许,我答应过他,会将你们好好带回去。”
赤血微微点头。
宫浅沫心中一甜,来,他还是想着她的。
“歌儿,你们也在外面待了一些日子了,我们回去。”
赤血执起染歌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几天没见染歌,就跟过了几个世纪一般,他很想她。
“啊,现在回去吗?”
走在最后的水清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在听到回去突然惊讶地问道。
染歌别有深意地瞧了水清烟一眼,都说古代的女子,若是把身子给了某人,心中便会发生着细微的改变,难道,清烟她?
水清烟低头,眼神闪躲了一下,好像染歌能够直接穿她的心思一样。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见了钟离洛,恨意竟然没有了。
“赤血相公,不如你带安安和浅沫他们先回去。”
染歌轻轻笑了笑,她也想留下来,她想去找灵澈,然后,跟灵澈一起回魔羽宫。
“歌儿,你……”
“好了,赤血相公,放心,我很快便回去。”
染歌柔软的唇瓣淡淡刷过赤血的唇,拽住水清烟便离开了。
赤血愣神,怅然若失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连小心两个字还来不及说出口,便没了染歌的影子。
海风清爽,浪花闪闪。
“染歌,你?”
海滩上,水清烟低头,脸色微微泛红。
“清烟,若是真的爱,那便放手去追。不然,等到失去了可是会后悔的。”
染歌想了想才说道。钟离洛是真的变了,她能够感觉的到,若是水清烟跟钟离洛在一起,也未尝不可。
“你怎么知道?”
水清烟有些不好意思。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怎么连染歌都发现了?
“你那样子。”
染歌缓缓地摇了摇头,水清烟的事让她有些头疼,思索了片刻便又说道:“不过,感情是两情相悦的事,不能勉强,你难道,真的要这么做?其实,清烟,青墨这么多年也对你很好。”
“我知道,可是,我只是把青墨当成哥哥。”
清烟声音中有些无奈,她明明知道钟离洛喜欢的不是她,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偷他,忍不住为他担心,难道,是因为他变好了,她心中的恨也就没有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回事,有时候,人的确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那你是想跟着钟离洛?”
染歌蹙眉,心中为水清烟担忧着。
水清烟没有说话,但是,她心中的感觉骗不了她,她无法左右自己的思想。
“啊!”
两人正说着,便听见远处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吼声。
“好像是他。”
水清烟心中一紧,她知道是钟离洛,他的声音那么悲凉,那么痛苦,无助,让她的心也不自觉地揪起。
“去。”
染歌点点头,两人足尖一点,便飞快地循着声源飞了过去。
海水中,钟离洛整个人已经快要全部浸入水中,他的四周水花四溅,爆炸连连。
“清烟。”
染歌瞧了瞧水清烟,只见水清烟立刻跳到了水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钟离洛!”
水清烟紧张地着钟离洛,“你疯了吗?”
“原来,我是母妃跟人私通生下来的,原来,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室之人,多可笑!”
钟离洛浸在水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笑的凄凉,好像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孩子。
“你很在意别人的法吗?只要你自己不低自己,你是谁,有什么关系。”
水清烟缓缓走近钟离洛,想要将他拽上岸。
“别过来,你的孩子是我害死的,你应该恨我。”
听了水清烟的话,钟离洛怔了片刻,接着便是讥讽的笑了,亲口告诉了水清烟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希望她走开,他想静一静!
水清烟脸色刷的变白,手紧紧地攥住,没有退,却是上前了一步,“钟离洛,你想当一个懦夫吗?是个男人,就站起来,不就是身世吗,身世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世人给自己套的一个枷锁!”
钟离洛冰眸一眯,海水顺着发丝滴滴落入海中,对,身世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不过都是这沧海一粟,渺小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