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些不对的我,赶紧打开了门,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竟然有光亮,门还是虚掩着的,只留了一条小缝。不对,那光亮有些昏黄,还有些一闪一闪的,不像是电灯发出来的。倒像是有人在里面点了蜡烛。
有“哗啦啦”的水声从里面传出来,就好像是有谁在里面洗澡一样。
莫非是薛姐?悄悄跑到我这里来洗澡,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之所以会怀疑她,是因为上次她搬到我这里来,我给了她钥匙。在搬回坎店之后,她并没把钥匙还我,而是留着了。还开玩笑说,我要是敢乱带女人回来,她便用那钥匙开门来捉我的奸。
这奸还没捉,她就自己跑我这店里来洗澡了。这娘们,还真是有意思。
一想到里面是薛姐,我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里面确实有个女人在洗澡,而且身材很好,但她不是薛姐,而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
那女人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你在干什么?”这声音是从我背后传来的。
薛姐来了,她手上提着两个一次性饭盒,里面装的好像是烧烤!
我赶紧把洗手间的门拉了过来,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里面是你呢!”
“姐姐我怎么可能跑到你这里来洗澡?那野女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姐姐我去给你买烧烤的这会儿功夫,你跑去瞎勾搭的一个?”薛姐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现在我感觉,她的智商好像有些不够用啊?
洗手间突然一下子变黑了,哗啦啦的流水声也没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很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薛姐在这里,而里面很可能还有一个光着身子,身材很不错的女人。
之前那一次可以说是不知道,现在要是再进去,绝对是没法解释的。
“要不你进去看看?”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薛姐。
“把脑袋转到门那边去,不许看!”薛姐的气好像消了一些,智商也恢复了不少,至少她现在明白,那女人不是我勾搭回来的了。
身后传来了“嘎吱”一声,应该是洗手间的门,被薛姐拉开了。
“可以转过来了。”薛姐说。
薛姐打开了洗手间的灯,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不过,地面有些湿,真像是刚有人在里面洗了澡。
洗手间又没有后门,那女人去哪儿了?
“你刚才看到了些什么?”薛姐板着脸问我。
“没有。什么都没看到。”
虽然我确实看了一眼,而且什么都看到了,但我不能承认啊!
“真没看到吗?”在这种时候,薛姐的智商可不只是恢复正常这么简单。简直是爆棚。她冷笑了两声,问:“你要没看到,眼神干吗要闪躲,不敢看姐姐啊?”
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对于我来说,似乎最好的选择,便是沉默。
“看了就看了,姐姐不怪你。反正你又不是故意的。”
这话我爱听,本来还以为,这关就这么过去了。哪知薛姐那笑着的脸,立马又板了起来,问:“老实跟姐姐说,你有没有看到那女人的脸?”
薛姐这问题问得有些考究啊?要我没记错,在她喊那一声的时候,洗澡那女人已经因为害羞转过了身,是背对着我的。她问我看没看到那女人的脸,不就是拐着弯在问我有没有看其正面吗?
“没有!”我干脆利落地答道。
“真没有吗?她的脸对确定她的身份很重要。”薛姐进我屋去拿了张白纸出来,此外还拿了支笔,在纸上沙沙地画。
“太像了!就是她!你认识?”
在看到薛姐画在纸上的那张脸之后,我惊叹了起来。
“你不是没有看到她的脸吗?怎么姐姐我一画出来,你就认出来了啊?”
薛姐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用那凶凶的眼神瞪着我,说:“我知道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那女人是背对着你的。你是不是怕我问你看没看到她的脸,是在诈你是不是连她的正面也看过?你为了否认,就跟姐姐撒了谎。哪知道,姐姐刚把她的脸画出来,你一激动,说漏了嘴,就把你的小尾巴给露出来了。”
我还能解释吗?我还有得解释吗?薛姐迈着步子,款款走了过来。以前看她这样走路,我都是很享受的。可现在,我除了心虚,就是害怕。
心虚是因为我的谎言被她拆穿了,害怕是因为,我怕她真的因此生气,不再理我了。我不怕她揍我、掐我,就怕她从此以后不理我。
“看姐姐我不打死你!”薛姐的粉拳,像小雨点一样砸了下来。打累了之后,她还狠狠地掐了我好几下。
以前她掐我,都是留了力的,并没有掐得太狠。这一次,她大概是因为太气愤了。把吃奶的力气都给使出来了。
我虽然很痛,但并没有叫。这顿打,这顿掐,是我活该。
看那女人洗澡,确实是我无意的。但跟薛姐撒谎这事儿,就不是无意的了。
“都不叫一声,是姐姐我打得不够重,掐得不够狠吗?”薛姐凶巴巴地问我。
“啊!痛死我了!老婆大人饶命啊!”我赶紧乱喊了起来。
“闭嘴!”薛姐瞪了我一眼。说:“你这反应够迟钝的,都过了这么久了,才开始叫,你是属蜗牛的啊?”
“那女人是谁啊?”我问。
“不知道。”薛姐居然说不知道?她肯定是在逗我玩。要她不知道那女人是谁。怎么可能画得那么像,完全可以说是分毫不差。
“那你是怎么画的?该不会是你进来的时候,她那脸还没转过去,被你看到了吧?”我十分疑惑的看着薛姐。问:“难道你以前学过画画,看一眼就能记住,还能画得这么逼真?”
“我没看到她的脸,我是根据那头盖骨画出来的。姐姐不是跟你说过。我能通过你的样子画出你的骨头吗?同样,我也能根据人的骨头,把其样子复原出来。”薛姐很认真地说。
太神了,薛姐这技能简直太神了。就她这本事。跑来卖墓地,简直太屈才了。我觉得,薛姐最适合的工作,应该是当画家。就算是那画鸡蛋的达芬奇什么的,跟薛姐比起来,都得被爆成渣。
我赶紧跟薛姐一起去了那间小屋子,头盖骨还在那里,祝余草也还在。它们并没有任何变化,样子看上去跟刚才差不多。
薛姐在屋里观察了一圈,甚至还拿出罗盘测了测,但却什么都没有测出来。
“怪,这事儿有些太怪了。”薛姐说。
闹鬼什么的。我是见过的,一般都是要索人性命的。但刚才那女鬼,居然借我家洗手间洗澡。在被我看到之后,她也没有要索我命的意思。而是有些害羞的转过了身去,背对着我。
该不会,这女鬼也跟江梦那女鬼一样,看上我了。所以趁薛姐不在的时候,故意跑到洗手间去洗澡,用那水声来吸引我。在我发现她之后,她既没叫,也没用衣服遮住身体,而是转过了身去。这么一想,她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半推半就,想让我占便宜的意思。
“你在想什么啊?”薛姐用手揪住了我的耳朵,问:“你是不是在想,姐姐我刚才来得不是时候?应该再晚一些,甚至根本就不该来,这样就不会打搅你的好事了。”
这娘们,该不会真的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怎么每次我一有这方面的想法,就会被她一眼看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