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嘚嘚跑了起来。
车厢里的空气能冻死人。
阮宁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她的马车就在茶楼外头停了这么一会儿。
再爬上车,车里竟然多出个秦云川来?
他不是不能出府吗?不是怕被人发现吗?
怎么就能出现在她的车厢里?
“王爷现在又能出府了?不怕人知道了?”阮宁好奇道。
秦云川冷冷看她一眼。
他本不欲理她,但见她迟钝的可以。
他不说,她好像就看不出他生气了!
“没人知道。”他言简意赅。
“哦……”阮宁点点头,“那香好用吗?”
“好用。”
秦云川皱起眉头。
他本来就是因为那香才去找她的。
他发现那香的效果很是神奇,她走了以后,他燃香,整个人被线香的恬淡芬芳所笼罩。
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运功。
他索性在书房里盘腿坐下,运内功心法。
说来奇怪,他自打中毒之后,只要运功,就极易被那毒侵蚀。
更是容易濒临“走火入魔”的状态。
浑身经络,多处因不通而痛。
此事烦扰他许久。
让他如今一运功,就有抵触心理。
但今日,他竟瞬间就进入了“忘我”的超然状态,整个人运功时与自然气场浑然一体。
天地即我,我即万物。
那种浑然天成,天人合一的状态,让他淤积许久的内力,一下子冲破阻碍,达到了中毒以前的顶峰状态。
不过半个时辰的运功,比以前闭关两三日还卓有成效。
他太高兴了,太激动了,迫不及待想跟她分享这好消息。
他想告诉她,她真是他的福宝!
她做的香,绝非凡品!
他去了崇瑶院才知道,她不在府上。
他叫人一查……竟发现,她在外头跟别的男人见面?!
原来她拿香打发了他,就跑出去私会男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云川好险气吐血。
他当即伪装,来到阮宁所在的茶楼外头,跟车夫交代一声,便上了她的车。
叫元化去盯。
发现她把亲手做的那么宝贝的香——给卖了!
才卖了五百两!
那是无价之宝!
沈延这个混蛋,竟敢骗他媳妇!五百两便宜他了!
秦云川气过之后,又深深反思……是他对她不好吗?让她缺钱花了?
哦对,上次给她送礼,只送了礼物,没送钱啊?
难道王府内院的开支,他的小金库,管家没交给她吗?
秦云川深刻地反思之后,决定对待阮宁,他要打一棒子再给糖!
对她太好,她要翘尾巴。
“你为何会跟他们两个在一起?”秦云川沉着脸,语气不善。
阮宁皱了皱眉,“我跟沈延谈生意。”
秦云川一愣,不由愕然看她。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率。
阮宁笑了笑,“我不想骗王爷,当然也骗不过王爷,夫妻之间,应该以诚相待,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
秦云川皱眉道,“你为何要和他做生意?你缺钱花?王府的中馈可以全部交给你。
“内院的库房,也都交在你手里,你要花用,尽可随意支取。”
完了……棒子还没打,他的糖就迫不及待给出去了。
“多谢王爷!”阮宁甜甜一笑,又道,“那我可以拿王爷的钱做生意吗?”
秦云川:“……”
他给她中馈大权,给她钱随便花用,是想让她不要做生意。
谁知,她要拿着他给的,再去做生意?!
秦云川深吸一口气,“本王的库房……钱够你花,够你随便花。燕王府,不缺钱。”
阮宁道,“你富可敌国吗?”
秦云川淡淡道,“若是不怕砍头,也可以这么说。”
阮宁兴奋道,“那我可以拿这些钱做大生意!”
秦云川:“……”
他们俩怎么好像在鸡同鸭讲?
“本王的意思是,钱都给你,你不用做生意,不要在跟外男见面,特别是沈延、秦昊之流。”秦云川直言道。
阮宁闻言,瞪眼道,“我明白了……王爷以为我做生意,是缺钱呀?”
“不是吗?”
“当然不是,虽然我现在钱不多,但我做生意不单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让自己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秦云川闻言,猛地一拍矮几,震得马车一颤。
“本王还活着呢!你要什么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