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燕王府吃得好,喝的好,地位高,还能让负我之人,低头叫我婶婶……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阮宁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秦云川乐呵呵地笑了,“对,你这么想就很好。
“那你怎么说起‘离家出走’?”
看样子,他还是不放心。
阮宁道,“我跟青果儿聊八卦呢!听说阮心怡的表妹,那个张怀玉,被她爹教训了一顿,
“那姑娘气性大,竟离家出走了!”
秦云川这才长舒一口气,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
“幸好你不跟她玩儿……”
一定要让他的小王妃,远离这种人。
没得把他乖巧机灵又可人儿的小王妃给带坏了!
“对了,后日有宫宴。说什么‘赏兰’,恐怕是一群女人相互攀比说闲话的宴席,”秦云川道,“料想你没兴趣,我叫人替你拒了。”
阮宁闻言,立时瞪眼看他,“别啊,我去!”
秦云川有些意外,“你去?”
阮宁连连点头,以前不去,是因为原主的问题还没解决。
她的精力是有限的,顾上这头,顾不上那头。
如果事事都想抓,只能事事都抓瞎。
现在,原主小姐姐已经安心把躯壳留给她了,那她不得替原主小姐姐好好在这世间走一遭?
“我喜欢女人之间的攀比说闲话呀!”阮宁一本正经道,“就跟人们爱去动物园一个道理,多有意思啊。”
秦云川:“……”
动物园又是什么东西?皇家御兽园?
呵,她倒是大胆,敢把西朝最上流阶层的宴席,比作皇家御兽园的……兽类?
嘶,好像还挺形象的?
秦云川皱着眉头,盯着她的肚子。
“没那么娇气,”阮宁道,“之前我喝药扎针,他都没事。参加个宴席而已,不会有事的。”
秦云川还是不放心,甚至有些烦躁,“要不,本王易容陪你去!”
阮宁笑得乱颤,“王爷要易容成女人吗?哈哈哈,好啊,你易!易好先让我看看!”
秦云川:“……”
他的俊脸一寸寸龟裂。
“多带几个丫鬟嬷嬷。”
他其实不想让她去,但阮宁刚刚做了那么大的让步……她竟然愿意生下这个孩子。
而且,她知道那晚的人是他……也没跟他怄气。
她如此大度……
他怎好意思,得寸进尺?
只得再三交代她小心。
“我是去参加宴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去什么龙潭虎穴呢!”阮宁笑道。
“皇家御兽园可不就龙潭虎穴吗?”秦云川道。
不等阮宁反驳。
秦云川就抬手,用掌风一推,熄灭了近处树形烛台上的十几只蜡烛。
阮宁瞪大眼睛看他,有内功,好炫酷!
“时候不早了,王妃早些歇息吧。”秦云川嘴角藏着笑意。
一般他说完这话,就该走了。
今天,他却来到一旁的檀木架子旁……宽衣解带,换上木屐,哒哒地走到床边来了。
阮宁疑惑地看着他。
“往里挪挪。”秦云川在床边坐下。
阮宁疑惑地眼神变成惊讶。
秦云川却已经贴着床边躺下来。
亏得他平衡的功夫好,不然就那么窄一个床边儿,他那么高大的身躯,早掉下去了。
“你……”阮宁张了张嘴,却一时哑口无言。
按说,这是他的王府,他的主院,他的床……
她实在没道理把人赶走。
“不满三个月,不能行房,你知道吧?”阮宁看着他问道。
“睡觉。”秦云川挥手,把远处的最后几盏灯也熄灭了。
床很大,睡下三个秦云川也不拥挤。
他之所以只躺了个床边儿,是阮宁故意躺得靠外。
但这会儿阮宁已经想清楚了。
既然她决定留在燕王府,并留下腹中骨肉……实在没道理把人往外赶。
而且,打从心眼儿里,她也未必想赶人走。
阮宁主动往里挪了挪。
夜色中,秦云川勾起嘴角,无声的笑容,很是肆意。
原来,不止在战场上,在感情上也是一样……勇敢一点,坚定一点,结果未必糟糕。
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他轻轻伸出手臂,隔着被子,将她揽进怀里。
她颈窝里,丝丝缕缕的香气,飘溢入他口鼻……这味道着实醉人。
唉……实则,那天晚上的细节都想不起来了。
只有零星片段,反复闪现。
不敢想,不能回忆……
秦云川浑身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