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指着窗户道,“第一次推开门的时候,窗户明明是关着的!现在窗户却是开着,你还说没藏人?”
楚肖镇定自若,“你记错了,窗户一直都是开着的。”
“这么冷的天,你开着窗读书?”楚姣挑眉不信。
“你们女孩子才怕冷,我一直开窗读书,开着窗户人才清醒。”楚肖神情自然。
楚姣反而不确定了,“是我记错了吗?”
风吹着窗户,窗户发出“吱呀——”的轻响。
楚肖耸了耸肩,“这就是你听到的声音。”
楚姣摆摆手,“你别说那么多了,赶紧给我八百两银子,我去帮她还了钱!
“你不知道角斗场的看台、还有雅间里都怎么说她。说她又怂又蠢,还爱逞强!”
楚肖脸色一沉,“你不是也觉得她又怂又蠢,干嘛帮她?”
“我……我那是怒其不争!明明……”
楚肖淡淡一笑,“太后不是真心要给她‘恩典’,而是想刁难她。否则,对牌一给,看守怎么敢为难她?”
“至于蠢不蠢的问题……她一定觉得,八百两,换两条人命,值——她才愿意给。”
楚肖说话间,来到他的桌案处,从匣子里拿出一千两官府通兑的银票,递给他妹子。
楚姣伸手要接。
楚肖却扯了扯嘴角,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大概是用不上了……”
楚姣不明所以,“怎么用不上?”
“有人会替她还。”楚肖道。
“谁?”楚姣连忙问道。
楚肖的目光落在那只酒壶和白玉酒盅上,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故弄玄虚!”楚姣拿了银票,转身跑了。
楚姣着急去找燕王妃,气归气……气过之后,冷静下来想想,也不能真的不管她吧?
“她是乡下小地方来的,大概是不懂……我也不该跟她生气的,她都没别的朋友!
“我要是不帮她,恐怕就没人能帮她了!”
楚姣这么琢磨着,脚步快得生风。
楚姣马不停蹄赶回角斗场。
一打听,燕王妃早走了。
她又急急忙忙往燕王府去……
那个被她哥藏在屋里的人,比她速度更快。
秦云川听了楚肖妹妹的话……他知道,他大概率又误会阮宁了。
但他还是生气。
就算是为了救人,阮宁不能回王府拿钱吗?
何必跟外人借钱?
还有,她跟着沈延去那别院,是什么意思?
因为借沈延的钱,所以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秦云川越想越气。
他觉得,自己当时没有下车,或是把她拽上车,竟然就那么走了,才是真的怂!
他听了个大概,就立刻赶回王府。
等他回到燕王府,竟没见到阮宁。
“王妃呢?”
秦云川问崇瑶院的人。
崇瑶院的下人都说,她还没回来。
秦云川一听,头顶直冒火……
这都多久了?她竟然还没回来?
他原以为,自己看她那一眼……她怎么着也得赶紧追回来,向他解释清楚吧?
可她……竟然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她还在沈延的别院里?
沈延因为自己走他的路,运了朝廷禁止的东西……以为就拿捏了他吗?
敢在他面前,如此猖狂?
秦云川气得笑出来,“走,去那别院!”
秦云川又来到他遇见阮宁和沈延的别院。
元化叫门询问。
门房不知情况,叫了孛儿帖出来回话。
“你就是王妃救的女奴?”元化打量她一眼,“蒙古人啊,王妃呢?”
孛儿帖也防备地看着他,“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告诉你?”
元化站得笔直,“我乃燕王跟前宿卫,前来接王妃回府。”
孛儿帖死死地盯着元化,眼底迸发的恨意简直灼人。
她拳头捏得紧紧地,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都要跳起来厮杀搏斗似的。
元化是习武之人,他当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孛儿帖的恨意。
“你把王妃怎么了?!”元化厉喝一声。
他显然是误会了。
孛儿帖也懵了一下,她想起那个看起来娇柔,却保护了她和高昌公主的弱女子……不由放松了全身肌肉。
“她走了,早就走了……她说,要回去向你们王爷解释清楚。
“她连门都没进,就走了。”
元化一听,立刻觉得事情不对。
他跳上车,“王爷,这里的人说,王妃早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