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钟拉着阮宁就要跑。
阮宁却猛地从花丛后站了出来,“我!我在这儿!”
玉钟:“……”
“我都听到了!”阮宁主动道。
玉钟:“……”
没见过您这样偷听的!您不如大大方方走进去听!
秦云川也是哭笑不得,“你蹲在那儿做什么?可有蚊虫咬你?”
阮宁摇摇头,“没有,我配了驱蚊的药包。”
玉钟:“!!!”
难怪她身上多了好几个包!感情是蚊子全冲她来了!
阮宁走进屋里,在茶桌一侧坐了下来,她主动道,“我听见什么镇西大将军,能跟王爷匹敌的人物?”
“要是治不好,死在咱们府上,他手底下的兵,会不会记恨咱们呀?”
秦云川轻哼一声,“那倒也不至于。但曹行简此人正直,由他领兵镇西,比其他人强。他若是死了,接替他的人,恐怕就是梁国丈那边的人了。”
“所以,若能拉拢他为上策,拒绝此事为中策,与他结仇或是叫镇西军落入梁国舅那伙人手里,为下策。”
阮宁点了点头,“现在皇上已经指明,要把人送到这儿叫裴郎中医治了。拒绝恐怕不行,明摆着抗旨不好吧?”
秦云川没说话。
裴郎中点了点头,却叹气道,“他的病,我有所耳闻,难治,风险大,裴某并无把握呀……”
阮宁又道,“骨上毒疮嘛,我听到了。若用刮骨疗法,的确风险大。”
“但我们有麻药和白药,刮骨前避免他疼死,刮骨后避免因感染而死,做好这两点就成。”
裴郎中却连连摇头,“他身上旧伤很多,难以确定毒疮位置,如何‘对症下刀’?总不能把他全身的肉都剔了吧?”
屋子里顿时一静。
把人全身的肉都剔了,那人也不用活了。
但阮宁却目光一闪……她有魔瞳啊!
原来小林氏送她的不是鸡肋,是实实在在的大宝贝呀!
阮宁还未开口,秦云川道,“还是抗旨更为明智……否则,真是自找麻烦!”
阮宁道,“可旁人若把他治死了,那就成了王爷的‘下策’。”
“旁人若万一把他治好,这人情就送了旁人了!倒不如我们做这人情!”
秦云川和裴郎中都看着阮宁。
阮宁琢磨片刻,问裴郎中,“据你所知,可有人能治他的病?”
裴郎中摸着胡子,苦思冥想,“若不提那冒失贪功者……还真有一人!”
“谁?”
“华佗!”
“噗咳咳咳……”阮宁差点儿原地栽个跟头!
她是穿越到哪儿了?怎么这还有华佗的事儿啊?
“那更不能让曹行简走了!华佗可是给关羽刮骨疗伤过的人!等于白送了人情给华佗!”阮宁拍桌道。
“你认识华佗?”
“关羽是谁?你不是第一次提他了!”
裴郎中和秦云川,都瞪眼看着阮宁。
阮宁嘿嘿一笑,“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可他们不认得我。”
“这么有名?本王怎的没听说过?”秦云川狐疑道。
阮宁摆摆手,“那不重要!我们给他治!”
“徒儿,让你研究的药,研究好了吗?那药正是比麻沸散还厉害的麻药,可以达到局部麻醉的效果!此时,正好派上用场啊!”
裴郎中讪讪道,“呃……还没有。”
秦云川盯着阮宁,“此事风险甚大,你不要逞强。他死,或是叫旁人做了人情,都与咱们无关。”
阮宁瞪眼看着秦云川,“王爷怎么能这么说呢?有风险就可以逃避吗?”
“那生孩子还有风险呢!人说妇人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我可以不生吗?”
秦云川:“……”
秦云川其实看出来了……阮宁既对曹行简的病症感兴趣,也对配好麻药感兴趣,她对此事的热衷程度,甚至胜过生孩子……
虽然秦云川为她的身体着想,希望她安安分分地呆在崇瑶院内。
但总拘束着她,这也不让她干,那也不让她干……她会开心快乐吗?
秦云川坐在一边,看着阮宁兴致勃勃地跟裴郎中讨论着曹行简的病症,以及她要配置的麻药。
她的眼底迸发着光亮,璀璨夺目。如雨后春笋,生机勃勃。
这才是她兴之所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