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如此大的代价救我,实乃我曹行简的救命恩人呐!”
曹行简说着,撩起袖子,看胳膊上的手术刀口。
刀口上缠了细纱布,他瞧不见。
但他隔着纱布轻轻抚摸,觉得很是奇怪,刀口木木的,并不十分疼。
“跟以前,受了刀伤的感觉,不一样?”
曹爽咧嘴道,“那可不!刀口很小!最大的也就一寸来长!封了线,上了药,长得很快!”
曹行简愕然瞪大眼睛,“缝线?把皮肉缝在一起?就像缝衣服那样?”
曹爽点点头,“侄儿就在外头亲眼看着呢!就像缝衣服一样,仙姑一针一线缝得特别仔细,还缝得很平整!”
曹行简惊讶地嘴巴微张,“那……那人还能活吗?”
“能!裴郎中说了,仙姑的手术很讲究,用药更是精准!”
“她用那线,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羊肠线,能被身体吸收掉,不用拆线!”
“大概七八天后吧,如果仙姑那边也没问题,就能给您做第二次手术了!”
曹行简目瞪口呆。
侄儿说这一切,似乎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呆愣愣地点点头,做过手术这半边身子,骨头缝里不再有痛感。
另外半边身子却很疼,疼得钻心……
对比之下,做过手术的这边,那一点点肉疼,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简直太舒服了!
“对了,侄儿还发现了一些事儿!”
曹爽笑得贼兮兮的。
看他二叔那半边身子,还疼得厉害。
曹爽想说点儿八卦,叫二叔分散下注意,别太受罪。
“什么事儿?”
“燕王和仙姑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呐!仙姑累晕的时候……”
“曹爽!”
曹行简怒喝一声。
曹爽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二,二叔?”
“住口!休要对小仙姑不敬!更不许妄自揣度她的事!”
“从今往后,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若对她不敬,休要怪我不念及叔侄之情!”
曹行简怒目而视,一字一句,说得异常严肃。
曹爽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再不敢嬉皮笑脸。
“是二叔!我知道了!她也是我的恩人!”
曹爽说着,撸起袖子,“您瞧!全好了!一点儿疤都没留下!”
曹爽年轻有活力的身体,新陈代谢快,恢复得也快。
他之前几天,像脱了一层皮似的,身上掉渣渣。
但脱过一层老皮之后,他如今的皮肤,光洁有弹性,再没有成片成片的红疹,摸上去也没有疙瘩了!
“我已经写信回去,叫老家的人,给我说亲呢!”
曹行简冷哼一声,“就惦记着你的亲事!等你建功立业,升官加爵,还怕没有好姑娘争着嫁给你?”
曹爽默默无言地看了他二叔一眼……
二叔都年过不惑了!他是不急!
可自己才二十来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有冲动有需要呀!
“对了二叔,小仙姑还叫裴郎中专门给您调了不留疤痕的药呢……”
“不用不用!”
曹行简挥手道,“男人身上的伤,那都是勋章,要什么祛疤药啊?用不着!”
曹爽撅着嘴,嘟囔道,“您不要,可以给侄儿呀!侄儿拿去送礼也行嘛!”
曹行简只顾为半边身子高兴,为另外半边身子痛苦。
他没再理曹爽。
曹爽守着他二叔,他二叔没睡着,他倒是坐在床边的脚踏上睡着了。
……
阮宁此时睡得正熟。
她昨日昏厥,一半是累得,另一半是中暑。
好在她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有预判,已经准备好了应对的措施。
秦云川把她抱回来以后,丫鬟们摆上冰盆,端上藿香饮子,燃上安神的香。
她被唤醒,喝了藿香饮,很快就没事了。只是累得沉沉睡去。
秦云川看她睡熟,悄悄离开寝房。
他来到书房后院,眼前猛地一花。
只听嗖地一下,那只半大的花豹,离弦之箭一般窜上树。
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小花,下来!”
沈延送阮宁的威武霸气花豹,被取了一个极其不霸气的名字,小花。
元亨提议叫炽风、银雪、紫电、金睛……秦云川全都不用。
他就要用小花这名字。
小豹子极通人性,它对自己这娘里娘气的名字,非常不满!
人家可是公豹!公的!怎么能叫小花呢?
偏秦云川不气不馁,一直“小花、小花”地叫。
这小豹子被叫了几个月,也逐渐认命了。
听见秦云川喊小花,它立马又从树上蹿了下来,围着秦云川的腿蹭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