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霖见过谢肃,他之前其实来过顺天府一趟,就是为了状告钱为。
但钱为毕竟跟他一样,是太子的人,这件事太子也吩咐过要按下去。
谢肃现在有这种遭遇,张闻霖自然第一个想到是钱为或者太子那边下的手。
可眼下贺临这个六皇子党在这,周围还有这么多百姓,要是谢肃状告钱为一事传扬出去,那太子就有麻烦了。
不管是谁下的手,张闻霖知道自己都得帮忙先把事情摁下去,最好将谢肃拖下去关起来,以绝后患。
张闻霖捋了捋胡子,“既然如此,此人我便先带回府衙审问,来人,把他押去府衙。”
事情才开了个头,谢肃还没说出关键信息呢,贺临当然不能这么轻易让他把人带走。
可张闻霖是顺天府尹,这种事本来就是他的管辖范围,贺临区区一个户部侍郎,完全没资格插手这件事。
眼看张闻霖的下人朝谢肃走过去,自己精心谋划的一切即将泡汤,贺临手心忍不住微微捏紧,飞速思考着对策。
“等等!”贺临大喝一声。
张闻霖顿时不满的看过来:“怎么了,你还有何事?”
贺临看向谢肃:“谢肃,这背后之人如此嚣张,敢光天化日行刺于你,你可知为何?”
张闻霖瞬间看过来,冷声警告:“贺大人!此事与你无关!”
“张大人,我只是看不惯背后之人嚣张的作风。”
“那也轮不到你来查!”
谢肃之前一直不出声,是因为他之前去找过张闻霖告状,但他被赶出来了。
他不知道贺临是不是跟张闻霖一伙的,所以才不敢随便出声。
现在看到贺临一身正气的模样,还跟张闻霖呛声,也明白了贺临跟张闻霖并非一伙人。
既然如此,他也不再沉默,高声呼喊:“我知道是谁要杀我,是钱为,肯定是钱为!是当今赫羽军指挥使钱为!”
贺临就等着他出声呢,见状立刻追问,“堂堂赫羽军指挥使,为何派人刺杀你这个无名小卒啊?”
“我是从外地入京,来京是为状告钱为侵占屯田,可这位顺天府尹张大人对此事不管不问,甚至将我轰出了府衙!”
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
张闻霖当然不会眼见自己的官声完蛋,甩袖怒声反驳,“无稽之谈,本官从未见过你!”
“不,你见过我,我一入京,第一个去的便是顺天府衙!”
张闻霖冷笑一声:“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贺临及时出声调停,“张大人,他只是说他一入京便去了顺天府衙,何来污蔑朝廷命官?不过张大人每日公务繁忙,这么一个小人物,张大人不记得也是情有可原。”
虽然贺临帮自己说了话,但张闻霖可不领情,冷哼一声:“贺大人,不管此人是否来过顺天府衙,他既然是在京师遭人刺杀,此事便该由顺天府管辖,与你无关,你回去吧。”
谢肃当然不会看着贺临回去,拉着贺临裤腿:“小人一家世代军户,传到小人这代,家里只剩两亩薄田,勉强度日,即便如此都被钱为强行抢占,如今钱为为了阻止我告发,甚至派人堂而皇之行刺,贺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