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三人还站在那里,没有离开。只见那胡徐氏的丫鬟缓缓上前,将胡徐氏扶了起来,只见胡徐氏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白珊珊看着离去的胡徐氏,疑惑道:“天佑哥,刚刚胡徐氏走进大堂的时候腿受伤了么?”
楚君辰也疑惑的看着。
赵羽蹙眉道:“这胡徐氏刚刚进大堂的时候腿是好的,怎么出来腿就不受伤了?”
楚君辰摇着折扇道:“这,也有可能早就受伤了。”
“你们是何人?衙门重地,不得逗留,赶紧走。”
楚君辰三人滞留在衙门大堂口,县衙的捕快就连忙过来赶人了。
赵羽从怀里拿出令牌,递给了捕快,捕快脸色一变,赶紧跑了出去。
只见郭县令身上的官服都没有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作揖行礼道:“锦衣卫大人驾临此地,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
楚君辰爽朗的笑了笑道:“郭大人请起吧!我等只是路过此地,不想昨日却遇到了这人皮天灯,想知晓案情进度,这才来此的。”
郭县令恭敬道:“几位大人里面请上座。”
楚君辰正坐堂上,白珊珊坐右侧,赵羽则站在楚君辰身侧。
郭县令恭敬道:“不知几位大人贵姓?”
楚君辰笑了笑道:“在下姓楚,楚烨。”
赵羽双手抱拳,语气平淡道:“在下赵羽。”
白珊珊浅笑道:“小女子白珊珊。”
郭县令恭敬道:“楚大人,赵大人,白姑娘。本次案情迄今为止还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死者的尸体还没有找到,我们还在寻找。”
楚君辰点了点头,摇着折扇道:“这凶手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郭县令皱着眉道:“目前只有那书生顾景炎。”
赵羽蹙眉道:“那书生一看便是手无缚鸡之人,怎会剥皮杀人?”
楚君辰手摇折扇,语气严肃道:“郭大人,本县可有擅长于刀工的人?”
郭县令思索道:“大人的意思是凶手是善于刀工的人。”
楚君辰眼眸加深,正色道:“只是有这个可能,但万事没有绝对,还是要调查清楚,再下结论。不得因为结案就而定下冤案。”
郭县令恭敬道:“是,大人告诫的是。”就在这时师爷就走了进来,在郭县令耳边说了什么。
郭县令恭敬道:“本县的韩仵作昨日告假回乡了,那胡星洲的皮囊还未检验,韩仵作已经回来了,正在验尸,不知几位大人可要一同前往?”
楚君辰抬头看了一下赵羽,又看了一下珊珊,语气温柔道:“珊珊,你去调查一下胡夫人吧!酉时在客栈相见。”
白珊珊点了点头,道:“是,楚大人我这就去。”
楚君辰点点头,浅笑道:“注意安全。”
白珊珊粲然一笑就离开了。
客栈内,白珊珊站在门口回来踱步,偶尔看向路边。
白珊珊蹙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酉时都过了,天佑哥和赵羽哥怎么还不回来呢!真是的。”
“珊珊。”
白珊珊听着熟悉的声音,连忙跑过去,还没到楚君辰的身边就又退回去了。
“嗯?你们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大的醋味?”白珊珊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赵羽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眉头不禁皱了几分。
楚君辰也闻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爽朗的笑了笑道:“我和小羽先去沐浴吧!有什么事情,待会在说。”
白珊珊捂着鼻子点了点头,娇声道:“天佑哥,我让小二在我房间里摆膳,等你们一起用晚膳。”
楚君辰点头,勾了勾唇,然后走进了客栈里。
三人一边用着晚膳一边聊着案情。
“天佑哥,你们今日去哪里了?”
楚君辰笑着道:“我和小羽只是和那韩仵作一起验尸而已,没有去别的地方。”
白珊珊疑惑道:“验尸?可是你们俩身上醋味很浓啊!”
赵羽解释道:“韩仵作说将尸体用大量的白醋蒸过后,尸体会出现以往的伤后,我与公子一直待在那里,自然就染上了一点。”
白珊珊眼眸明亮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样验尸的呢!”
楚君辰点了点头,道:“这个韩仵作确实是个人才,懂得很多验尸之道啊!看来今后这仵作也要好好考察一番了。”
赵羽附和道:“没错!珊珊,你猜韩仵作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珊珊抬眸思索道:“唔,肯定是个年纪较大的,长胡子的,知天命的人。”
赵羽看了看楚君辰,两人相视一笑。白珊珊看着两人,不解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楚君辰压下眼底笑意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白珊珊好奇道:“一半?难道是个而立的男子?”
赵羽摇头,浅笑道:“是个还未弱冠的男子。”
白珊珊惊讶道:“这般年轻,岂不是和我差不多大?”
楚君辰点头笑道:“嗯,比你大一岁。”
赵羽浅笑道:“真可谓年少有为呐!”
白珊珊点头赞同道:“嗯,没错。今后也是一个为国效力的人才。”
楚君辰朗声笑了笑,道:“珊珊,你今日去调查那胡夫人,调查出什么了么?”
白珊珊摇了摇头道:“那胡夫人今日去了一趟衙门,又去了药铺买药,然后就回府了,没有再出来了。我去药铺问过,胡夫人买的是女子补身体的补药,药铺伙计说,这胡夫人曾小产过,一直在吃补药。”
楚君辰微微收颌,语气平淡道:“嗯,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白珊珊又想了想道:“天佑哥,你们那里呢!今日验尸验出什么了?”
楚君辰和赵羽相识一眼,楚君辰浅笑道:“没验出什么。只能验出这胡星州是被人从头顶灌了水银,剥皮而死的。身上没什么伤,应当是被人下了药。”
白珊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二日一早就有衙门的人来告知,胡星州的尸体找到了。
三人跟着捕快来到了衙门后院,就见很多捕快坐在地上,面色苍白,一脸的生无可恋。
正巧郭县令脸色苍白,捂着嘴走了出来。
楚君辰浅笑上前,疑惑问道:“郭县令,这,这是怎么了?”
郭县令也面露难色,蹙眉道:“这胡星州的尸体,被人扔到了荒山,尸体被野狗啃食,简直……不好意思,我去解决一下。”
郭县令说罢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这时又有两个捕快从验尸房里跑出来,蹲在一旁狂呕不止。
楚君辰看着众人,转头温柔对着白珊珊说道:“珊珊,你在外面等一等,我和小羽进去看看。”
白珊珊乖巧的点了点头。
楚君辰两人走了进去。
等楚君辰和赵羽两人走出来就看到白珊珊在给众人分汤。
楚君辰转头与赵羽相视,走过去问道:“珊珊,你这是在分什么汤?”
白珊珊倒了一碗汤,递给楚君辰,浅笑安然道:“这叫橘竹汤,是用橘皮,竹茹,大枣,甘草等药材煮成的。可以止呕,清补降逆,清而不寒,补而不滞,有共奏和胃降逆,清热益气的功效。”
楚君辰接过,浅唱尝后,点头笑道:“嗯,确实不错。”
白珊珊递了一碗给赵羽,赵羽尝过,也附和道:“确实不错,酸酸甜甜的。没想到珊珊懂医。”
白珊珊粲然一笑道:“这是和我爹军中的军医学的,我也是借花献佛了。”
郭县令走过来道:“多谢白姑娘。”
郭县令身后的捕快都站起来,双手抱拳作揖道:“多谢白姑娘。”
白珊珊礼貌笑道:“各位客气了。”
楚君辰眼眸幽深,一脸温柔的看着白珊珊。
这时一个口鼻上带着面津的年轻男子,从验尸房里走了出来,男子眉目修长,相貌周正,年纪约十八十九的样子,穿着不太合身的捕快官服,修长的手指拿下脸上的面津,露出高挺的鼻梁,微微稚嫩的脸庞,额头还留着一些碎发。
郭县令道:“云双,过来见过两位锦衣卫大人。”
男子缓缓走过来,双手抱拳作揖道:“楚大人,赵大人。”
楚君辰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白珊珊,白珊珊抬手乘了一碗汤,递给男子,楚君辰勾唇介绍道:“珊珊,这就是我昨日和你说的,少年仵作,贺云双。”
白珊珊浅笑,礼貌的递给贺云双道:“贺仵作,喝一碗橘竹汤吧!”
贺云双两手接过,接过时手不小心碰了一下白珊珊的手,连忙抬眸看了一眼白珊珊,见她并没有躲,脸上也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好感。
贺云双喝了一口,随后礼貌问道:“多谢姑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白珊珊浅笑嫣然道:“白,白珊珊。”
贺云双浅笑,点了点头。
郭县令讯问道:“云双,检验的怎么样了?”
贺云双低头又喝了一口,道:“已经检验完了,这胡星州应该是先被人割了下体,又被活生生灌下水银,剥皮而死的。看伤口的样子应该是一刀切下来的,可见凶手对胡星州恨意及深,否则动作也不会这么干脆。可惜那剩下的一半应该被野狗吃掉了,不然还有检验的地步。”
郭县令轻咳了一声,尴尬的笑了笑,对着楚君辰道:“云双年纪小,不太懂人情世事,呵呵,呵呵。”
楚君辰清了清嗓子,看着白珊珊有些微红的脸,语气温柔道:“珊珊,你今日再去调查一下胡夫人的行踪吧!”
白珊珊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
白珊珊一离开,就有一个年轻的捕快走到贺云双旁边,一板正经道:“云双,看到女子说话要委婉一点,你说话这么直接,会把女孩子吓跑的,你这样以后怎么娶媳妇?”
贺云双低头沉吟片刻道:“你说的有道理。”
年轻捕快笑了笑,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就听到贺云双抬头看着楚君辰,一脸真诚道:“珊珊姑娘可有定亲?”
身后的捕快脸都黑了。:这小子···
楚君辰被他问的一脸茫然,转头看了看赵羽。
郭县令轻咳了一声,走到贺云双旁边,小声道:“你没看出来楚大人和白姑娘是一起的么?”
贺云双摇了摇头,看着楚君辰,眼神清澈又无辜,道:“珊珊还没有定亲吧!那我应该还有机会。”
楚君辰爽朗的笑了笑,赵羽眼神有些冷淡道:“珊珊是我家公子的红粉知己。”
贺云双看着楚君辰的眼神,又看了看赵羽。转头对郭县令道:“大人,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说着贺云双脱下外面的官服就跑了出去。
身后的衙门捕快:你小子牛,敢和锦衣卫大人抢媳妇儿。
白珊珊刚走出衙门,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她,白珊珊转头,就看到贺云双追了过来。
白珊珊疑惑的问道:“贺仵作,你喊我有事么?”
贺云双点了点头道:“珊珊姑娘,我听闻你还没有定亲,你看我可以么?”
白珊珊愣了愣,困惑的看着贺云双,仔细看来,这贺云双长得也是白白净净的,眉目端正,眼神清澈,右眼下还有一个红痣,看着也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白珊珊浅然轻笑道:“贺公子,真会说笑。”
县衙门口捕快们都伸着脖子向外看着两人,小声讨论着。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我看是真傻,居然敢和锦衣卫大人抢人。”
“反正也没有定亲,万一就追到手了呢!你小子要是有云双的傻劲估计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也是,估计孩子都一堆了。白姑娘笑了。这白姑娘确实长得不错,人美又会做汤,娶回家得藏起来啊!”
“咳咳,都没有活干么?”郭县令和楚君辰走了过来,郭县令看着楚君辰脸色不佳,不禁轻声咳了咳。
众人回头看着楚君辰,立马跑了回去。
赵羽站在楚君辰身后,看着不远处交谈的两人,赵羽面色冷峻道:“公子,我去将他打走。”说着就要过去。
楚君辰微微勾唇,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眼眸幽深道:“不必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转身离开了,赵羽不死心的看了两眼,也跟着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