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阿克鲁提供的地址,冯藤卓带着费和博克明前往欧阳芊的住宅。欧阳芊的宅子不大,老式高楼十二楼,一室一厅近三十平米。由于一个多星期没有人打扫了,地面和家具上积了不少灰尘,虽然时间不长,却房子无人居住的痕迹已经相当太明显。房间和客厅的各个角落摆放了很多主人的生活照和艺术照,其中放在最显眼位置的照片,多为她和一名年轻男子的合影。冯藤卓一眼就认出,照片中的年轻男人正是由然动物保护组织的组织者张正,他们两个人果然是恋人关系。
“房子没有被人翻动的痕迹,照情况看,并没有人对欧阳芊产生怀疑。”费到处搜索一圈回来得出一个结论。
“没有认为翻动,很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她和情人的秘密聚会点,连园长也不会知道的地方。”冯藤卓四下里查看,厨房里有一只大蛋糕还没有拆封,桌子上还有没来得及下锅的菜,床上的衣物虽然叠好了,但是还没有整理归类入如橱内,还有拖把靠着卫生间的浴缸,浴缸里还有半瓶洁厕灵,种种迹象能够表明她当时离开得相当匆忙,而且认为自己会很快回来,根本没想到最后会回不来。
冯藤卓看着沙发旁欧阳芊的照片,对于自己这一次签署的契约突然有些疑虑,如果找到下册会有什么样结果呢?我的不安突然非常强烈。
“这屋子里没有秘道,也没有暗格。”博克明和费搜索完毕回到客厅的位置:“屋子太久没打扫,一股味。”
“东西应该在屋子里,她的秘语在这里一一实现,而且这里没有任何被翻动过的迹象,我想东西应该还在屋子里。”冯藤卓说:“生日都没过,东西一定还没有送出去。”
“屋子收拾得真干净。”费在房顶上说:“可惜现在没有人来打扫。”
解读绛红的秘语,被藏在点滴累积的地方,当你吹灭蜡烛的时候,会见到此生追求的圆点,虽然渺小,却足以让你兴奋,因为我也与你一起热血沸腾。冯藤卓回忆照片后面的话,这里一定能找到藏匿的东西,究竟会藏到哪呢?“我知道书在哪里了。”冯藤卓眼睛一亮,一个细节提醒了他,他快速跑入厨房,费和博克明随后跟了进去。冯藤卓在厨房里拿了一把刀,拆开桌子上没有来得及拆分的蛋糕,蛋糕是双层的,放满了各种色彩漂亮的水果和巧克力,中间用糖浆写着,张正生日快乐几个字。冯藤卓用刀切开蛋糕,从分开的蛋糕之间扒出一个油纸包。他扬扬手里的油纸包笑:“下册找到了。”他三下五除二揭开纸包,一本绛红色的书赫然呈现于众人眼前,果然是废章的下册。“当你吹灭蜡烛的时候,会见到此生追求的圆点,原来她是希望男友切蛋糕的时候有惊喜。”
“女人真麻烦。”博克明冷不丁说:“污染一只好蛋糕,现在放了一个星期,蛋糕都发臭了。”
冯藤卓笑,打开书通看一遍,无奈道:“躲着绕着,还是碰上照面了。算了,快把书交出去闪人才好。”他立刻播同雇主通电话,把找到紫檀木之书的事情说了,然而对方给的回答却让他吃惊不小。
电话那头契约女人说:“冯先生再仔细找找,我不稀罕书,既然你找得到书,冯先生就应该找得到我更希望得到的东西,我的契约内容是紫檀木之书及其附属,要一整套都符合,才付酬劳。”
冯藤卓看一眼茶几上的照片明白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找到人以后我会你的。”挂上电话,他对另两个人说:“契约人真正的目的不是书,而是想通过找紫檀木之书找照片里的欧阳芊,现在看来欧阳芊和我的契约人长的还真挺像。”
“这女的死了。”博克明突然说。
“哪?”费在屋顶四下里张望。
“厨房放蛋糕的桌子下面,你们不觉得很臭吗?”博克明继续说:“厨房地板上灰蒙蒙的也不是灰尘,而是没有清理干净的石灰,我们只要打开橱门便知一二。”
听了博克明的话,当下三个人再次回到厨房内,果然有股怪异味充斥着厨房,过期蛋糕绝对散发不了如此怪异的味道。费拉开橱门,只见里面已经完全被水泥填满,是一个密闭空间,而异味正是从水泥之中发出。为了弄清事实真相,他们找来榔头等工具一阵敲打,水泥很快出现缺口,裂开的水泥内部立刻散发发出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从缺口继续往下敲打,随着大块水泥掉落,内部情形逐渐明朗化,发丝、腐烂的一节皮肉一一被揭露出来,最后水泥被彻底敲碎,里面露出一个抱膝团坐的女人躯体。
“怪不得找不到人了,原来她已经被害,因为被砌入水泥之中,所以才能把味道暂时封住。”费捂着鼻子说。
“她是在屋子里遇害,然后被人用石灰埋入厨房内,房间里没有任何翻动痕迹,甚至对方还有时间打扫暗发现场,作案时间相当充裕。这所宅子除了她和男友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杀她的人一定是张正。”博克明走到客厅里,仔细观察地板,他指一处地板说:“看,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地板上有很多凹陷的痕迹,当时一定是用重物击打被害人脑部才导致被害人死亡的,因为被害人奋力挣扎,所以有些攻击都到砸到地板上,才会留下如此多的打击凹痕。”
“果然。”费看地板。
“我们进来的时候都觉得房间怪,是因为房间太整齐了,而物品的位置又太固定,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这不符合有人在里面住的常理。他一定是想搬动家具,掩盖血迹,又想做得好象主人一直在使用房子,而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博克明到处找,果然在沙发上发现一些血滴,墙壁上也有几滴,它们都呈现出一种撞击的飞溅状,是典型的溅血,这就更能证明发暗现场正是在这间客厅里。
“找到她还不算契约完成了,必须有证据证明张正的罪名。”冯藤卓看地板上的痕迹和血:“你说是什么东西砸的?”
“重物,有角。”博克明冷静回答。
“它!”费直指沙发边小桌上一盏古典熏香灯,它的下方造型呈现火状,有很多小凹槽,和地板的凹痕非常吻合,但是综观灯表面,非常干净,没有丝毫碰到过血的痕迹。“估计灯也被他清理过了。”
“不会。”博克明用袋子装起灯:“凹槽里的血迹是无法轻易洗干净的。而且它火的形状本就很容易割破手,张正如此大力打击被害人头部,被害人还垂死挣扎,他的手一定不止一个伤口,凹槽里也必然有他的血迹,两者比对,不怕他逃跑。”
“老大,我们还要抓张正吗?”费问冯藤卓。
“不用。”冯藤卓打了通电话给阿克鲁,他让阿克鲁查询到张正的身份证号码,并通过他的身份证件查访出入禁、火车、船、飞机、长途都没有他的行动记录。阿克鲁很快给了他答案,没有任何记录,看来张正依旧留还在s城之内。“人找到了,我们只要把证据交给契约人,任务就算全部完成了。”
把他们到过的痕迹清理干净,拿上证据,三个人悄然离开欧阳芊的屋子。临离开大楼的时候,冯藤卓还拨打了报警电话,通知了警方,这个在厨柜里躺了一个多星期的女孩终于被人发现,不用再屈就于狭小的橱柜之内。她的亲人也终于能知道她的所在而不用日夜担忧,虽然这样的见面方式很残忍,也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