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将近目标,海盗船离得也相当远,船上只有两名海盗,人们的心情被另一种情绪替换,愤怒,使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最先快步冲上前,对准索强狠狠踢了一脚,又唾了一口。接着,人们被他感染,蜂拥而上,将索强团团围住,企图为殴他。“打死他!”“强盗!”“不要放过他。”人群里时不时传来愤怒地叫嚣,并且人们很快将语言附注行动。
“请你们冷静一点,不要冲动。”范篱试图阻止再次疯狂的人群,但是毫无效果,反而被人们拉离了索强。人们先用小刀止住了狒狒的行动能力,然后将索强围于人群中央进行围殴。雨点般的拳头砸了下去,范篱瞥见狒狒嘴角的冷笑,他心知不妙,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事件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已经有人飞出了人群,掉在地板上发出闷哼,范篱看见索强左手中握着一把一米的刀在空中飞舞,他的手枪也毫不犹豫连续发射,中枪的人当即到底,人们连四散逃开的时间都没有。范篱冲上前,迅速疏导人们散开,有些人还挂了彩,哭喊着往外爬。范篱用手中的铜管挡开索强几次强攻,索强也丢掉没有子弹的枪全力攻击范篱。索强的刀法犀利强悍,刀刀直刺要害,范篱身形轻巧,每次刀将要刺中自己之时都能及时躲开。索强的刀法越来越快,越来也狠,刀和铜管时不时撞击出火花,乒乒声不断,眼看着范篱的铜管上刀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受着武器限制,范篱只有挨打躲避的份。
李若融挣扎着想起身帮忙,被墨智机阻止:“别动,我帮他。”墨智机解开李若融的珍珠链子,扯断线,捏着珍珠丢了出去。
索强打得正起劲之时,对周围毫不在意,他正高举钢刀,向着躲无可躲的范篱劈去,腿部突然生疼,接着是手腕、脖子也疼得几乎让自己失去重心,结果一刀落空,反让范篱把自己手腕划伤。索强大怒,提刀再次冲向范篱,刀起手落斜里砍下去。这一次范篱不再躲避,迎刀而上,眼见着刀刃即将把自己砍为两截,索强却突然不动了,他保持着握刀下砍的姿势,怒目圆睁,张着大口,脖子处直直刺着一把铜管,原来范篱是想找一个近距离,将铜管飞出去。索强直挺挺倒下去,手还紧紧握着钢刀。人们见仇敌倒地,先是一片沉默,接着便一阵欢呼雀跃,而范篱看着鼻尖的刀刃划过,心却一沉。
“二少爷!”狒狒大吼一声,跪下。
墨智机悄悄将李如融抱到更靠角落的位置:“事态严重了,范篱杀了索拂的弟弟,索拂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现在还没有进入s城的保护范围之内,绝对不能让后面的海盗船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先得把那个狒狒控制了。”说完,正要向狒狒走去,船却发生了剧烈地颤抖。
巨大的撞击几乎让所有的人摔倒在地,人们还没弄明白发身什么事情,一大群海盗再次将瑞剑号团团包围,当人们试图爬起来的时候,黑压压的枪口压了下来。
狒狒见帮手来了,连哭带喊地对一名背对大家的年轻人控诉索强被害的经过,几个年纪大的海盗则围着索强观察伤口。其中一年长者对年轻人低声说:“船长,还有救,先抬到船上治,然后去其他海岛上的医院继续治疗。”
“把我弟弟抬到另一艘船上去,先替他治疗,然后直接送就近的海岛医院,都给我小心些,有何差池拿你们示问。”年轻人下完命令,转身面对宴会厅,果然长得和索强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年龄看上去更大一些,表情更加傲慢。安排完毕一切,索拂扫视一圈人群,冷冷开口问道:“谁打伤我弟弟的?”
狒狒指着范篱的鼻子大骂:“就是他,刺伤二当家的!”
索拂看着范篱,冷道:“你胆子不了,竟然敢刺伤我弟弟,你不要命了?”
“这话你该对索强说,拿走财物就好,何必伤人性命。”范篱回答。
“哼,我的领域有我自己的法则。”索拂突然举枪对着范篱脑袋,他归依地笑道:“就这么打死你太没有意思,我要你痛不欲身。”
索拂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似乎对里面发生的情况很了解,如果是外头的海盗通知,赶过来的速度也未免太快,难道他一直在海盗船上,只是没有上瑞剑?既然如此,水手们为什么会没有发现突然拉近距离的海盗船?索强的刀又是谁给的?这些问题范篱一时间无法解释,但是接下来索拂会怎么对付自己,却是能预料得到的。
首先一顿毒打再所难免。范篱的背脊突然受到一记重袭,出手的人力量大得惊人,他无法控制平衡,下意识地跪在地上,一瞬间,他看见周围人群中无数双恐惧的眼睛,接着他感觉到砸在背上的不是拳头,而是钢管类的强硬物件。当他的背还没有完全适应第一记重袭的时候,接二连三的重创犹如雨点般砸落下来,瞬间将他完全压制在离地面半尺不到的距离之间。范篱感到额头、周身,到处流淌着灼热粘绸的的液体,每一块骨头都像要碎了一样的痛。四周的视觉被鲜红的血遮挡得只省模糊的阴暗的影子,他用手背擦去迅速下滑的血液,依稀能分辨出外围人群里很多同情、疑惑、莫明混合而成的眼神,这些人受了太多惊吓,有些人已经显得有些神智不清了,想来他的样子一定非常恐怖。
这群打手里,出手最重最狠的自然当数狒狒,他在丢掉几乎弯曲的钢管之前,还不忘在范篱的腰上补上一脚泄愤。索拂淡漠地抬手,他的手下不甘心的罢手,站到一边等待下一轮地攻击。“上游轮玩乐,自然应该举家一起前往,让我看看你的父母、兄弟姐妹有没有来?”索拂的话音才落,人群里立刻一阵骚动。
“这是他父亲马德。”有人点着马德鼻子大声撕吼。
“这是他妈妈。”立刻有人响应。
“这是他弟弟。”一群人跟着响应。
人们像推举模范一样,把隐藏于人群中的马德一家揪了出来,丢在索拂的面前。“处理他们吧,和我们无关,都是他的儿子在闹事。”
“还真积极响应。”索拂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冷笑。
“他不是我的儿子,不是!”马德大声辩解,但是他的声音无法和身后乘客更高分贝的怒吼抗衡,很快便被淹没了。
“你的儿子打伤了我的弟弟,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这个没有做好教育工作的父亲呢?”索拂眼中露着残忍,他随时都可能做出恐怖的事情。“那是您的小儿子吗?哥哥做了错事,应该由弟弟一起承担才对。”
“你对付他就好,千万不要碰我的儿子。”马德护着马义大声说:“更何况范篱根本不是我的儿子。”
如果手能动,范篱宁可捂起耳朵,什么也听不见。这些被强硬塞入耳朵里的话,比打在身上的钢管还要疼上千百倍,是灵魂的鞭打,一次又一次,不曾停歇。范篱艰难地开口,大声说:“他的确不是我的父亲,你又何必为难其他人。”
索拂冷笑:“哼,凭什么你一句话,要我相信。”
“是不是马德的儿子你可以问我。”母亲突然开口,她显然已经从开始的紧张中镇定下来:“我可以给出最正确、明确的答案,比任何人说都具有权威性。”
“是吗?”索拂笑问:“你告诉我,他是不是马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