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才不在意这些人的命,我喜欢血的味道。”墨智机笑,眼里显露杀戮。
索拂皱眉,虽然这是自己的地盘,但是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黑色本子的首领,自己贸然伤害他,等于与36区最大的组织交恶,那么以后自己在36区的一切交易都会白费。索拂考虑一番,觉得自己应该猜得*不离十,于是退一步说:“只要你和两位小姐不乱动,我会负责送你安全到达s城区域。”
“你说错了,他负责把所有人安全送达。”李若融跨上一步说。
你这是替我结梁子,人家都开条件了。墨智机看一眼李若融,叹口气无奈道:“说得没错,这些人我要定了。”
“说话要付责任。”李若融小声说。
“先解决那么多条枪吧。”墨智机的话音才落,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他们两个人。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人们躲得远远的,惟恐被子弹找到。
“所有人走不走由我说了算。”索拂恶狠狠说:“这里是我的区域,干掉你们没人能查到。”话才说完,所有的枪都上了膛。
“又是亏本生意。”墨智机笑:“你也该还人情了。”
“人情?”索拂没听明白,但是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如果动一下,脑袋就保不住了。一把冰冷的刀抵着自己的脖子,还有一个周身散发寒冷的男人。接着他看见另一个笑容温和的男人从大门从容地走进来,男人身后尾随着彪形大汉和两个年轻人。
“我说这船怎么眼熟的很,原来是瑞剑号。”冯藤卓招牌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博克明别太用力,已经出血了。”
听见博克明的名字,索拂的脑袋嗡的大了,他可以断定和自己说话的人一定是36区的冯藤卓,自己一担生意竟然惹来两大组织的首领,还真是亏大了。“有什么话好说,你在我的地盘上,就算干掉我,也走不出去。”索拂尽量保持镇定。
“我倒要看看杀了你会有什么后果。”博克明咬牙道。
“你怎么才来,他在上面。”墨智机指吊灯。
冯藤卓让费上去把吊灯里的人弄下来:“船误点了,对你我还是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暂时算扯平了。”墨智机笑。
“范篱,怎么是你!”费几乎是在宴会厅顶部尖叫,他快速把范篱背下屋顶,平放在地上。此时,范篱整个人已经被血染红,他的左眼流血不止,右眼睛也肿得跟核桃一样,而且不再说话了。
“哪个混蛋干的?”郭源拆掉范篱手上的封箱带,从他手里掉出很多图钉,那一双手依然血肉模糊,很多图钉已经完全镶入皮肉里,甚至卡进骨头里。
“他怎么会这样?”博克明看着李若融的眼睛问。
李若融看见范篱的眉头皱了皱,他知道范篱一定不希望他们知道马德的行为,于是说“当然是海盗干的。”
“你说什么,他老……”狒狒的话被截在半空之中,两颗珍珠分别进入他眉心和心脏。
墨智机看着倒下的尸体笑道:“都是海盗干的。”他手里剩余的珍珠对准的方向是索拂的眉心:“大家都受到了威胁。”
“对,海盗威胁的。”所有人符合着说,谁都看的出来,这个拿刀的人比海盗更恐怖,如果让他知道大家是怎么对范篱的,说不定死的更加快。
“让人把船往s城的方向开。”冯藤卓转移博克明的转移力,看着地上的范篱他很后悔,当时如果坚决不让他来,也许就不会有这样悲惨的事情发生。
受到威胁的索拂只能让人把船掉头,全速开往s城。大部分海盗被强迫离开瑞剑号,回到他们自己的船上,瑞剑号全速前进,海盗船紧随其行驶。郭源和费照顾着范篱,他的伤势非常严重,不容乐观。冯藤卓从博克明的眼睛里看到杀戮的意念,但是他知道杀索拂是没有意义的,而且只会让事态朝着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瑞剑号上有快艇吗?”冯藤卓问水手。
“没有,只有救生艇。”水手回答。
“摄号上有吗?”冯藤卓又问索拂。
“没有。”索拂摇头。
“还需要开多久才能到岸?”冯藤卓问。
“最快也要七个小时左右。”
“博克明把刀放下。”冯藤着下命令。
虽然不愿意,博克明还是放下了刀,他冷冷看一眼地上的范篱,终于明白为什么冯藤卓急于出海,原来他早知道范篱到了瑞剑号。
“我们做个交易,可能能救你的命,可能会要你的命。”冯藤卓看着索拂说。
“你说,我听着。”索拂受控于墨智机手指珍珠地威胁,知道自己只能和冯藤卓做交易。
“我听说末落海有种海草有救命的功效,服用之后,据说功效显著,不知道你有没有?”
“海草?”索拂仔细地想:“虽然一直生活在海上,我倒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海草,不过我可以叫个人过来问问,她倒是对海上医学有更科学的了解。”
“最好她有。”
于是索拂派人传口信给海盗船摄号,让海医陈洁带着能续命的一切药品和设备,尤其是海草类的到瑞剑号上来。
博克明严格看守着索拂的行动,他手里的刀随时都有可能脱手,这样控制情绪让他极为不舒服。他看一眼墨智机背后的李若融,她正和另外一个女孩子交流眼神,那个女孩子他也认识,是董芮。
董芮一直看着地上的范篱,范篱却只是对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和自己保持距离。她明白范篱是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和36区的人有关系,这个时候她倒无所谓了。她看一眼李若融,虽然她不认识李若融,但她始终觉得李若融是个很值得交的朋友,而李若融的眼睛里,她也看见了一样的信息。
范篱躺在地板上,血已经被郭源和费止住了,可是他的喉咙始终说不了话。他看着董芮,他希望她能掩藏起担心,我一直心疼你的天真,所以告戒自己如果欺骗也不要对你,你不带怀疑的眼睛让我难过,我不是你,没有你的单纯,所以请原谅我一直没敢把你当真。你是我的天使,但我给不了你幸福。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约摸过了二十分钟时间,海盗船终于有了反应,他们划小船过来了两个人。此刻,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雨小了很多,但还下个不停,外头天亮都没有人注意。
小船上下来一名水手和一名三十出头的女人。女人走在前面,水手则替他提着大小设施和药材。
索拂见他们到来挺高兴于是说:“陈洁,我们船上的医生。”
冯藤卓看一眼女人笑:“你带了救命的药材了吗?”
陈洁示意水手把东西放下说:“你指的是飘草吗?那只是传说里的东西,我这里并没有。但是,我可以用其它东西替代。”陈洁立刻替范篱把脉,伤口的惨不忍睹连她这个医生也不忍多看。“我先做简单的伤口处理,然后我用混合的药品控制伤口感染和发烧,并且给他注射药物,延续他的生命。”
“你最好做好,你们的船长和我的手下性命是联系在一起的。”冯藤卓虽然挂着笑,口气里却充满杀意。
“我知道。”陈洁不再多言,她立刻开始处理伤口。陈洁心理清楚这个人的伤势有多么严重,她只能凭借经验尽可能保全他的性命。
“他是你的手下?”索拂看一眼范篱说。
“不错。”冯藤卓点头:“只要他没有事情,我可以让索船长安全地离开。”这是一句附带的保证,索拂知道只有在范篱的生命受到保障的情况下他才能安全地离开。
“当然,我理解。”索拂看一眼人群:“你手下的伤的确不轻,不过他也伤了我的弟弟,否则我又何必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呢。”
冯藤卓顺着索拂看向人群之中,他立刻看见人群里躲避的马德,马德也正面色苍白,额头冒汗地看着自己。除了马德,其他人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恐惧,他们甚至不敢和冯藤卓的眼睛对视。原来马德参与了攻击,而其他人则是辅佐的角色,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所谓知名人士,不过是双手血腥的屠夫。
“既然是这样最好你弟弟没事我的手下也没有事。”冯藤卓明白索拂不说出其他人是因为墨智机手里的珍珠,这应该是范篱的意思,他不希望其他人再受害。若不是看在范篱不希望有更多人受害的份上,我真想毁了瑞剑,要你们的性命。
“自然。”索拂点头。
陈洁对范篱进行了几乎四个小时的诊治,她只能作最初步的解决。控制伤口感染,一些简单包扎,最重要的是她带了特制的秘药让范篱的生命体系保持平稳,他暂时也没有发烧感染的迹象。“他的伤口基本控制了,进入医院作进一步的治疗便可。”陈洁擦着汗从地上站起来:“这几包药用温水冲服,可以解他中的哑毒。”
一边守侯的郭源立刻接过药,因为他也懂医术,立刻为范篱把脉检查,发现的确是稳定下了。“老大,稳定了。”
“好,照顾好他。”冯藤卓点头对索拂说:“结果还算令人满意。”
索拂心里的石头算放下了,现在只需再行驶三个小时进入s城区域,他就可以离开瑞剑号了。
“对了,这位陈医生以前在哪里工作的?”冯藤卓笑问。
“我一直在海盗船上从来不曾离开。”陈洁先回答。
“是吗?我似乎在一些特殊的照片上看到过和陈医生很相似的脸呢。”冯藤卓笑得阴险。
“不可能。”陈洁断然否定。
冯藤卓笑着对索拂说:“索船长,我们进入s城以后还不能完全保证范篱的性命安全,所以我看得有人质作个信誉的保证。”
“我的医生是一流的。”索拂打包票。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安全,所以您必须跟我去s城走一趟,我看这个水手不错,就让他也一起跟去吧。”冯藤卓指跟着医生一起来的水手。
索拂不知道冯藤卓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真让他就如此轻易放自己走,也的确不可信服。“行,带他一起走。”索拂点头,无奈道,反正他对陈洁的医术有信心,也无所谓多走一趟。
“不行!”陈洁表示拒绝。
“赵彩小姐,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决定权在我的手里。”冯藤卓嘴角提笑。
“她会杀了他的。”陈医生眼含热泪说。
“不会,他的妻子疯了。”冯藤卓看着水手打扮的孙建设说,这个水手打扮的男人始终没有开口说过话。
赵彩听了冯藤卓的话只是冷漠地说:“她不会疯的,建设永远也不可能回到她的身边。”
冯藤卓只是淡淡的说:“你们的行踪已经不是秘密了。无论爱或不爱,丈夫都应该面对他的妻子,逃避是没有好处的。”
“面对”两个字让赵彩的脸上显露出恐慌和焦虑:“不行,我绝不让他去。”她拉着孙建设的手,几乎颤抖。
孙建设轻轻安抚她,终于开口对冯藤卓说:“我去,是该面对了,我知道到哪里都逃不走的。”
最后的三个小时里,船在急速之中驰入s城区域,海盗船不再跟进。又开了将近四十五分钟,船最后于两点半靠岸。船上的乘客因为受到了冯藤卓的威胁,冯藤卓告诉他们,他们可以选择对事件保持沉默并找一个相同的理由离开,也可以选择把事实说出来,而受到牵连和丑闻揭露,最后,所有人自然选择了对事件保持沉默并找一个相同的理由,大家一至口径对外,海上遇到海盗,经过奋力反击击退海盗,最后才回到s城。船员也被船上的乘客收买,所以虽然有很多伤亡,但是表面看上去就像一场普通的海上劫案。
冯藤卓看一眼陆续离去的人群,嘲笑他们的行为,你们所有人都理亏和心虚,所以才会走入无从选择的道路。
在费和郭源抬范篱的时候,范篱突然抬起带血的手,他眼神里都是失望,似乎想说什么。李若融从墨智机西装口袋里抽出手绢,替范篱擦手上的血,小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安心养伤。”
最后费和郭源将范篱抬走,送往医院,冯藤卓则和开船的阿克鲁、索拂、孙建设、博克明随后赶往36区最好的医院。同时,索拂同意了陈洁一起跟来,冯藤卓也没有表示异议。
李若融拿着血手帕下船,她赶上马德的车,看着马德说:“马先生,我送您一件礼物吧。”
马德不喜欢这个女孩子,她尖锐的言语给自己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李若融拿着手绢在马德的面前晃:“拿去验,范篱的血,你很快会得到希望的解答。”李若融把手绢丢在马德脸上:“希望答案不会让你太失望。”
马德从脸上抓下手绢,他想随手丢掉,范篱的血,他看着鲜红的手帕,忽然有一种莫名地难过,为什么其他人都相信范篱是自己的儿子,而自己却总不肯承认?他尽了一个做儿子的所有责任,而自己却始终把他当作门口养的畜生。马德把手绢塞进自己的口袋,他没有发觉妻子苍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