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克明的车在一个小时以后完全离开了s城,车在高速上急驰,离目的地富水乡还有不到七个小时的车程。
冬天寒冷异常,越往郊县的地方开,气温越低。车里开足了暖气,李若融却还是冷得把身体全部缩在羽绒大衣里面,只留半个脑袋在外面转动。董芮在后排沉沉睡去,昨天一晚上没怎么合眼,现在才开始犯困。
博克明开着车,见李若融像只小乌龟一样说:“我开了最大暖气,不冷的,你不要那么夸张。”
“我怕冷,到了乡下肯定更加冷了。”
“还行。”博克明把车开进加油站,让伙计加油。
“我忘记问了,你们那里厕所方便吗?”
“抽水马桶。”博克明答。
李若融面露高兴之色,稍微把脑袋探出一点:“那就好,最怕茅坑了。说到厕所,你怎么对微安之才大剧院厕所的构造如此清楚?”
“男厕所?我去过,当然知道。”
“少给我扯话题,我说的是女厕所。”李若融比画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你用点脑子,从外面看那排气窗的宽度几乎等同于墙宽,既然我在男厕所能看见那么多气窗,女厕所肯定也一样,男女厕所本来就是隔壁关系,窗户自然是通的。”
李若融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在女厕所干掉过谁呢。”
“尽瞎想。”博克明拍她脑袋,假完油,发动车字继续往前开。
晚上九点,博克明终于把车开入富水乡冯藤卓居住的小山村里。把车停放好,领着两个人进入二层小楼。
对于新客人的到来,大家都显得非常高兴,李若融是他们的老朋友了,而董芮以前也熟识,很快气氛就热络起来。因为范篱已经回房睡觉了,所以就没有叫醒他,等明早给他一个惊喜。
这些人里,只有郭娉显得异常冷漠,甚至带着严重地抵抗情绪。对于李若融到来,郭娉还是有些惊讶,但她很快明白,这是首领的主意,也许首领希望她一起来帮忙解预言诗,也许首领是要逼迫自己面对现实,反正李若融的到来,绝对不会受到郭娉的欢迎。
冯藤卓让郭源开饭,饭菜早已准备妥当,就等着他们来了。围坐在桌边,气氛融洽而欢快,大家谈笑风生,喝酒聊天,好不快乐。
郭娉拿来一瓶啤酒替李若融满上,她嘴角挂笑眼里全是怨恨:“你来了,我该好好招待你的。”
“你太客气了。”李若融看一眼酒不知该不该喝下去,万一郭娉使毒,可没第二条紫鲤鱼救命了。
“喝呀,你不是不敢吧?”郭娉笑。
“有什么不敢,干。”李若融一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喝干。
郭娉笑一笑,又替她满上:“慢慢喝,好酒好菜一个一个来。”
“对,好酒好菜还没上齐呢,我去端草鸡汤,保管你们喝了还想喝。”郭源声如洪钟,跑去厨房拿他的极品鸡汤。
“你怎么不吃?”博克明低声问李若融。
“减肥。”李若融随口说,其实她担心郭娉下毒。
“减肥可以,但是不能瘦胸和屁股。”博克明冷冷地说。
咳!李若融瞪一眼博克明,该死的杀手,说的笑话都是冷的。
冯藤卓夹菜给李若融,脸上挂笑,小声说:“多吃点菜,没毒。”
“谢谢冯先生了。”李若融笑,其实心理依旧不是特别放心。
冯藤卓介绍了一些富水乡的情况和特色:“这里的条件和城里自然不能比。但是,这儿也有自己的优势,空气清新,蔬菜新鲜,肉类也不错,邻居又客气,多住几天,就当放自己假。”
“她对这些没有兴趣,她只关心马桶。”博克明一边说风凉话。
李若融红着脸,重重踢他一脚。
“卫浴齐全。”冯藤卓替她倒满酒:“放心住,你会喜欢的。”
“房里有马桶,门后有茅坑,随便挑。”费笑嘻嘻说。
“我劝你不要去茅坑,没练过马步的人站在上面,腿软。”郭源补充:“对了,这大葱据说还是早晨用茅坑里的东西施的肥,新鲜吧。”
这是新鲜还是倒胃口?
还好,饭桌上说话的这伙人向来无什禁忌,所以无论是说吃得还是拉的,大家都随便惯了,照说照吃,也不受什么影响。
饭毕以后,依旧是各自娱乐,互不干涉。范篱还未醒,董芮便去空出给她和李若融住的房间把带来的东西整理一番。冯藤卓在大门外吹了会儿冷风,看漫天繁星,一轮圆月高挂,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如果心情能像天气一样好,那可就完美了。
冯藤卓紧了紧衣服,乡间的冬天真比城市冷得多。他听见脚步声向自己走来,虽然没有路灯,依旧能分辨出是李若融,于是笑道:“外头挺冷的,屋里有暖气。”
“我就是出来吹吹风的。”李若融笑,靠墙壁站着。
“郭娉你别介意,放心,她不会再对你使毒的。”
“我不怕。”李若融看着一片黑暗的农田说:“她如果动手,我就不会客气了,就算是冯先生的手下,也不在乎。”
冯藤卓笑:“不会的,她只是还未释怀而已。”
李若融叹口气转移话题:“冯先生,对于预言诗的部分,你有进展吗?”
“有一点点,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你带董芮来的原因,我想诗中的瑞雪,也许是暗指董芮,因为芮和瑞同音。”冯藤卓心里念着预言诗继续说:“我想看看她过来以后会不会对范篱的精神起到一点帮助的作用。”
“冯先生有没有想过,这是一首纯叙事型的诗?”李若融问。
“所以我选择偏远的富水乡。”冯藤卓说:“我仔细想过,这后半段诗歌应该也是事件,因为还没有发生,所以也无从考证,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无法从字面破解的原因,因为它根本还没有发生。”
果然和墨智机说的一样,李若融在黑暗里皱了一下眉头:“纯叙事型的事如果发生这种不可解的情况,那么只有等它发生再做决策了。”
“我只能先按照提示把董芮找过来,试试看能否由她引发事件,既然是会发生的事,一味逃避也是没有用的。”冯藤卓口气里颇有点无奈。“另外我也希望董芮对范篱的自闭能有所帮助,我不希望看他这样颓废下去。”
李若融点头同意:“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这样的范篱太可怜了。”
“黑灯瞎火你们做什么呢?”黑暗里一点红星,那是博克明的烟。
“说范篱的事。”冯藤卓把预言诗的基本情况详细同他说了:“看来,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万一有特殊情况,你必须首先保证范篱的人生安全。”
“知道。”博克明点头:“我也不希望他再有事。”
“很好。”冯藤卓搓搓手:“外头有点冷,我要回去了。李小姐一起走吗?”
“好……”李若融说了一半,感觉帽子被人拉住了。
“等一下,欠我东西你还没有还就想溜吗?”博克明把烟头丢掉,冷冷开口。
“我欠你什么了?”李若融拽着自己的帽子问。
“你们慢慢算,我进去喝杯热茶。”冯藤卓收紧衣服,回到房子里去。
“你原来欠了我三个人情,现在又欠了一件。”博克明松开她的帽子淡淡说。
李若融回身问:“我什么时候欠的,欠了什么?”
“刚才,欠我一个吻。”博克明不及她细想,已然封锁了她的语言,直吻得彼此呼吸不畅,方才停止。博克明环着她的腰,轻吻她额头:“怎么像亲雪人一样?”
“那我企不是抱着根冰棍。”李若融反击。
“那你还抱。”博克明冷道。
“我不能亏了,你抱着我我当然也要抱着你。”
“如此说来,明天早晨这里企不是能看见两个雪人了,还是连体的。”博克明说冷笑话。
李若融捂着嘴笑:“你想得美,我冷了,要回去吹暖气了。”
“等一下,再便宜你一会儿,多抱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