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鐟挡在上官轻舞身前,满是杀气的看着她,那温和的假象此时不见分毫。
明镶缓了口气,才压住了心中翻腾的血气,冷声道:“将你的血装进这个瓶子里,你的儿子,我马上就放,保证他不会受到伤害!”
纵使慕容鐟目光如炬,极为聪明也揣摩不透这个女人要他的血做什么,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看他的目光像是随时要冲过来将他碎尸万段,又夹着他看不懂的嫌恶。这眼神没由来的让他想起明镶,那个今日生辰的已故女人。
“你若是舍不得,那你的儿子就得死!”红唇吐出无情的字眼,她视线扫过上官轻舞,定住,然后又厌恶的挪开了,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肩头,看着那流出的血,露出一抹心疼和不舍。
这心疼和不舍绝对不是出于对慕容鐟的关切,这点慕容鐟是有自知之明的。
“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本王,你以为你曾抱走了我儿子,还能有下一次机会么?”慕容鐟已经恢复了那副淡然的神色,只是他说的话却没有人敢质疑。
话落,屋外已经出现了整齐的脚步声。
她眨了眨眼:“又是那一招?王爷是想将我一掌劈死呢,还是射成马蜂窝?不管怎么死,你儿子都得陪葬!”
慕容鐟看她这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模样,不期然想起当初有个女子也是这样嘲弄的问“王爷意欲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一掌了结了我,还是找弓箭手将我射成马蜂窝?”
那是在她对轻舞一番羞辱,导致轻舞动了胎气,他愤怒之下冲她发火,她说的就是这句话,想不到时隔了这么久,夜煞的一句话,就让他想起来了,明镶,这个他找来的代替轻舞的替身,这个让他带了绿帽,怀了孽种的女人,本来对她怀有的一丝歉疚,已被怒气取代,她早就凄惨的死了,以为她不会在自己心中留下一丝波澜,想不到随着她的死,心却像空了一块,没着没落,连带对轻舞的情愫也淡淡然了,再提不起兴致,情爱于他,只剩下无聊而已。
“阿鐟,救救我们的孩子……”上官轻舞的低泣拉回了他的思绪,看着夜煞一脸讥诮的将瓶子递过来,心中突然无比烦闷。
他伸出手,接了过来,门外已经被诚王府的侍卫,重重包围了,卓不凡立在对面的屋顶上,透过敞开的门,看着屋内的情形,面有忧色,这般公然和慕容鐟撕破了脸,夜煞的身份在龙腾国更难立足,她曾在西岐和南平大开杀戒,只要露面,肯定会引来追杀…天下三分,她已经得罪了三国。
屋内,慕容鐟看着血液从肩头流出,装满了一瓶,他面色如常,明镶接过来,小心的封口,又从身上摸出一个瓶子,和刚才那个一般大小:“装满!”
慕容鐟平静的接过来,上官轻舞眼中噙泪,楚楚可怜:“阿鐟,出了这么多的血,会没命的,不要了,我们杀了这个女人,或者绑了这个女人,不怕她的同伙不降服!”
明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我死之前肯定会抓你殉葬,这点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到时候你的好郎君会为你留着王妃之位,还是会让你的儿子再认旁人为母亲,上官倾,你说哪一个更容易实现?”
上官轻舞脸色煞白:“我…你胡说什么,我是上官轻舞!”
明镶不与她争辩,嘲弄的笑笑,这让上官轻舞更是难堪,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十分精彩。
慕容鐟点了肩周的一处穴位,血流加快了些,对她知道轻舞的真实身份,他没有一丝的惊讶,昨日她闹上酒宴,想必就是对轻舞的来历十分清楚。
他突然出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明镶注视着那个将满的瓶子:“我要你的命!”
慕容鐟似乎毫不意外她会这么说,只是冷声道:“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只是这点血要不了命,而且你也没有本事再接我一掌。”
明镶抬头,看着他自发的将瓶口封好了,递给她,面色有些发白,他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上官轻舞给她倒了杯水,就立在他身边,他的保护圈内,他神色舒缓了不少,手指轻扣着椅把。
就静静的看着她,将两瓶血如宝贝般的拿在手上。
他一脸兴味,等着看她如何从被弓箭手包围的屋内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