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也没拒绝昂头就喝了。
何鸣又斟满,“这种事,肯定是不能跟别人学的,我自学!”
又指着满上的杯子要陈维喝,陈维又是昂头一杯,何鸣又斟上,他再喝,周而复始的,陈维渐渐有了醉意,说出的话也不再三思,“你刚刚说不会做甲-基-苯-丙-胺,你老哥哥我会。”
“哦?”
如果陈维这会儿思路清晰、耳聪目明,大概能从这个短短的一个“哦”字中发现何鸣的口齿突然变得非常清晰,如果脖子再稍微伸长点儿,也大概能看到何鸣的手指在桌下的手机上点了录音键。
可惜,这会儿他脑子里的酒精分量超出了思维的分量。
“小老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别人都在为麻-黄-素被管制而愁眉苦脸时,我师傅、你岳父合力研究出了麻黄素的替代品。”
何鸣继续给他斟酒,口齿恢复如常,有意诱导,“那是管制品……不过,万华是做药的,很多特效药都会用到它,只要有批文,不是什么重罪。”
“重罪?哈哈哈……”陈维大笑,将酒再次喝干,“造假钱的罪也不轻!”
何鸣勾唇,“可造假钱不会要人命。”
“这可说不定,人为财死,假钱要技术不过关,照样害死人。再说,无论什么,有市场有需求,总有人去做,我不做,也会有人做。”陈维此刻显露出来的是洋洋得意和扭曲的面容。
何鸣的眸色暗了暗,淡淡道,“陈工的师傅厉害。”
“是挺厉害,要不然也成不了我师傅。只是模样丑了点儿,性情怪了点儿,见天去关心人家申城大富豪家,也不知道他跟人家是什么关系。”
“申城?”
“嗯,贺家……”话音戛然而止,陈维猛地看向何鸣,眼神怪异。
何鸣被盯着,也不慌张,笑道,“怎么了?”
“今天跟你说的这些不许说出去,不然,我那师傅,可不会管你是不是邵振兴的女婿。”
“当然。”
“还有……”陈维即便是醉了,嘴上没把门的,但也是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的,扶着脑袋尽量将舌头锊直了说,“小老弟,给老哥……一个生路,就当没发现那些凭证。”一咬牙又道,“大不了,哥哥我把钱补上。”
“陈工这么多钱?”
“小看哥哥我了不是?”陈维的脸上多了几分怡然自得的神情,道,“你以为哥哥我只有工程师的那点儿工资?”
何鸣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道:“我岳父给陈工你的分红不低吧?”
“那点分红……”陈维很看不上眼的样子,但也不继续往深里说,转而道,“我的钱来自这个。”
说着手伸到口袋里面掏出用小塑料袋,里面装着的大概指甲盖那么大的白色胶囊。他把塑料袋拍在桌子上,从里面取出一粒胶囊,打开胶囊,自豪道,“这是治疗骨髓炎的药,在黑市上一粒能卖到50元,比柏粉(注:错别字,故意的)的利润都高。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