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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府试的考生除了要实现由各自县的官方书院递交申请之外,还要在考试之前到州府衙门里报道,以便官府记录。

在这里待久了,柳桥也觉得古代的制度也并非真的落后,有些章程还是安排的很好的。

许是不放心两个母亲,不过半个时辰,易之云便回来了。

“阿瑀呢?”柳桥见萧瑀没跟着来,随口问了一声。

易之云喝了口水,“他说去给我们安排晚膳了。”

“在客栈吃不就成了?”柳桥摇头。

易之云道:“我跟他说过了,可他非得说好好招待我们,尤其是娘跟岳母第一次来。”说完,便又问了两位母亲的情况,“娘和岳母如何了?”

“累坏了。”柳桥道,“在休息。”

“那就让她们休息一下,等到了晚上才叫她们。”易之云道,“阿瑀一片心意,如果我们不去的话也未免辜负了。”

柳桥耸耸肩,“去就去。”

“你也累了吧?休息会儿?”易之云道。

柳桥点头,“你也先别碰书了,休息一天,明日在开始也不迟。”

“好。”易之云点头。

为了相互照应,四人只是开了两间房间,两个母亲一间,易之云跟柳桥一间,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共处一室,可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事情,还是许久没有一同住在一个房间,易之云有些心神不宁。

“你不休息?”柳桥见他站在原地看着她,问道。

易之云摇头,“我还不累,我出去走走,你自己休息。”

“一个人?”柳桥蹙眉。

易之云道:“我不出客栈,就在楼下喝杯茶,也顺便看看这次来应考的其他考生。”

“也对。”柳桥点头,“多跟这些考生交流交流也是好的。”说完,转身从包袱里面取了一些碎银子,装进了钱袋里面交给了他,“给,收好。”

“不用……”易之云忙道,他可没忘记上回拿了银子之后惹来的那场风波,“我就在楼下坐坐,花费可以记在账上的!”

“给你就拿着!”柳桥塞到了他的手里,“跟人来往哪里不需要银子?”

“阿桥……”

“还是你还记着上回的事情?”柳桥问道。

易之云心头一突,这些日子她可是从未主动提过这事的,“不是!当然不是!只是你赚银子辛苦……”

“不是就拿着!”柳桥道,“这些碎银子不是我赚的,是安家村那些地的租子,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了。”

“还不是一样?”易之云道。

柳桥眯起了眼睛,“你要跟我计较?”

“不是!”易之云忙道,“好,我收下!”

“嗯。”柳桥点头,“去吧,不过,交流归交流,那些不好的东西千万别去学!”

“我不会的!”易之云保证道。

柳桥颔首,“不会就好!”

“阿桥……”易之云踌躇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还是等考完了试之后再说,“你休息,我出去了,就在楼下,有事就喊我!”

“知道了大少爷!”

听到了熟悉的称呼,易之云方才展露了笑容,转身离去。

这时候楼下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几个罢了,而做来应考学生模样的也便两个,不过这两人都捧着一本书坐在一个角落,一副别来打扰我的样子。

易之云自然不会去自讨没趣,而且,他亦不是一个很容易便能跟人交流的人,找了一个靠边的位子坐下,要了一壶茶。

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了两个中年男子,看上去似乎是商贩,不过本地的商贩,似乎是长途做买卖的商贩,而从他们的谈话之中,也证实了这个猜测。

易之云没有偷听他们谈话的意思,可是便在他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将脑海中的知识过一遍之时,其中一个男子却说了一个消息。

一个来自京城的消息。

“真的?皇上真的要立皇后了?”另一个男子有些惊讶也有些喜悦,“这么说来朝廷很有可能下恩诏?”

“很有可能,而且今年恰逢太后五十寿辰,估计会大赦天下。”那带来这消息的男子道。

另一个男子继续道:“可惜不是减免赋税,不过立皇后跟太后大寿,京城一定很热闹,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进京城去大赚一笔。”

“我正好有个亲戚跟安陆侯府的管事有交情,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弄一条财路!”那男子道。

另一个男子惊喜,“安陆侯府?就是这要被立为皇后的贵妃娘娘的娘家安陆侯富?”

“正是!”那男子道,“如今的贵妃娘娘不但生了皇上除了太子之外的唯一皇子,不久之后又要被立为皇后,这安陆侯府可是成了京城中最贵重的人家了!”

“那到时候李兄可不要忘了在下?”

“自然自然!”

后面的话易之云没有再听下去,也听不进来,此时他的脑海中只容的下四个字,安陆侯府!安陆侯府荆家!

这个名字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一年,他们在京城受尽屈辱,便是因为那个女人出自安陆侯府,是当时还是太子侧妃的嫡亲姐姐!

而如今……

安陆侯府要成为皇后娘娘的娘家了!

那个女人要成为皇后娘娘的亲姐姐!

皇后的亲姐姐!

那个人也要成为皇亲国戚?!

易之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平静以待,他以为如今他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他的一切,因为错的人不是他!

他要做的不过是跟他讨回公道,不过是给他在皇帝面前当面对峙,让天下人看清楚他寡情薄意的嘴脸,可是——

如今他要成为皇亲国戚了!

皇亲国戚!

而他,便是过了这一次的府试,也不过是秀才而已!便是一切都能够顺利,他可以一路平步青云,可是,皇帝还会公正地处理这件事吗?!

那是皇帝的姐姐跟姐夫!他妻子的姐姐跟姐夫,他会为了区区一个臣子而处置他们?!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拼命地往前走,最终却要得到这样的一个结局?!

为什么上天如此的不公?!

为什么——

手边的茶壶,被猛然挥出的手臂扫落,瓷片落地的声响惊了堂中的客人,而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之中,易之云面色青白而扭曲地往外冲了出去。

虽然这里靠近贡院,算是府城偏僻的一角,可这里却仍是繁华,不过这时候正值下午,天气虽然不复七八月之时的炎热,可走在烈日之下却仍是炎热,因而这时候往来的人并不多。

易之云冲出了客栈,走在了烈日之下,脚步先是急促,随之,便僵硬了下来,最终,僵在了这条街道的尽头。

尽头处,是另一条更加热闹的大街。

人来人往,马车络绎不绝。

繁华无比。

而身处在这样的繁华之中,他却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

“易之云。”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了一道担忧且焦急的叫唤。

他僵着身子转身,却见柳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面色泛红,额上冒着汗水,是很着急跑过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了?”柳桥抬头看着他,眉头紧皱着。

易之云看着她,僵硬的脸一点一点地松弛下来,最后,挤出了一抹微笑,可是却是极为难看的微笑,“没事。”

“易之云……”

“你怎么来了?”易之云问道,同时拿出了汗巾为她擦拭额上的汗。

柳桥皱紧了眉头,“客栈的伙计来通知我,说你在楼下摔了茶壶跑出来了,神色很难看……”

易之云手一僵。

“易之云,发生什么事情了?”柳桥继续问道。

易之云看着她,眼底有着见不到底的阴霾,“阿桥……”

“是府试问了问题,还是……”

“阿桥。”易之云打断了她的追问,“我不知道……”话,没有说下去,他很想很想告诉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说不下去。

“易之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柳桥放缓了声音问道。

易之云收起了汗巾,微笑道:“没事,只是有些担心这一次能不能过府试而已。”

柳桥自然不信,“易之云,你说过不说谎骗我的。”

“我……”易之云哽住了,半晌,苦涩笑道:“阿桥,我没骗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只是,不想告诉你。

阿桥,我一个人担心已经够了。

她已经为他承担了太多太多本不该由她来承担的担子,他不想让她未来十年乃至更长的时间也陪着他不安,陪着他担心。

“阿桥,我没骗你。”

柳桥不信,不过也没有上回的愤怒,只是担心,她审视了他半晌,“好,你说没骗就没骗,不过如果你以后想起了有什么没跟我说,就告诉我,易之云,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不会伤你的心!”易之云看着她道。

柳桥笑了笑,“回去吧,刚刚伙计是先去找了娘她们,如今她们正担心着了。”

“对不起。”易之云吸了口气,道歉道,他不是一个人,不该如此冲动任性,“以后,我保护你们,保护这个家!”

就算他成了皇亲国戚,就算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讨回公道,但是,他也不会放弃!

因为他要保护他的家人!

他还有家人!

没错,便不是为了讨回公道,他也不能放弃!

这个念头升起,方才躁动不甘的心也便平静下来了。

“我们回去吧。”

柳桥见他如此,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但是至少如今他是缓过来了,“府试这次不过明年再再考就是了,别太大压力。”

“好。”

他牵起了她的手,起步回去。

……

云氏跟张氏已经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了,见了易之云安全回来,方才松了口气,云氏倒还控制着住,张氏却是问了一大堆。

易之云也没有拿方才搪塞柳桥的理由安抚张氏,只是说他想起了一件事没做,所以才急急忙忙出去了,至于那伙计,不过是因为他不小心打碎了茶壶,才如此紧张,不过已经赔了银子,没事了。

张氏自然没怀疑。

可云氏却不是这般还好糊弄的,找了一个借口支开了张氏给柳桥,“云儿,到底怎么回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仍然是上回的事情?”

“娘。”易之云道,“跟阿桥没关系!”

“那你……”

“娘,我真的没事!”易之云打断了她的话,“真的没事。”

“我不是你岳母,方才那一番话糊弄不了我!”云氏神色严肃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之云看着她,半晌之后才道:“娘,如果我最终仍是无法为你讨回公道,你会不会怪我?”

云氏皱眉。

“娘,或许这一辈子,孩儿都不能……”易之云低下了头,咬紧了牙关,他不怕死,如果可以一死就能让皇帝为他们主持公道,让天下人看清楚那两人的嘴脸,他愿意一死,可如今是,即便他死了,或许也不能撼动他们一根头发,而他不怕死,可是,娘呢?阿桥呢?难道也要她们陪着他死?

云氏心中一痛,“云儿,娘说过往后只想让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娘什么都可以放弃!云儿,娘可以放弃,只要你好,就算再恨,娘也可以放弃的!”

可是,便是如此,云氏也只是以为易之云是因为过大的压力所以才会失态。

她万万没想到会有那么一件事!

易之云抬头,眼眸微红,“娘……”哽了哽,“谢谢你。”

他知道娘是误会了。

可是,他不打算解释这个误会,更不打算让她知道那件事!

他更知道就算她如今口口声声说会放弃,可若是真的面对不得不放弃的,她也会难以承受!而这些苦,有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这番小波折很快便过去了,易之云将一切都压在了心底,没有显露半分,傍晚的时候,萧瑀又来了,随后,一辆马车将他们拉到了金玉满堂的门口。

看着眼前金玉满堂的招牌,易之云的脸有些僵了,他怎么就没想到萧瑀会带他们来这里?!君世轩虽然消失了一阵子,可是对这人的防范,易之云却半丝没有放松。

“易大哥,你不喜欢这里?”萧瑀问道,随后脸色一变,“对不起易大哥,我忘了……”

“阿瑀!”易之云打断了他的话,神色凝重,“这里的饭菜太贵了,我们随便吃点就成,不要太破费!”

“是啊……”张氏局促地开口。

云氏看了看儿子,没有说话。

萧瑀满脸的愧疚,“易大哥……我只是想让你们吃顿好的,忘了上回……”

“没事。”易之云缓和了神色,他并未告诉萧瑀他对君世轩的怀疑跟防范,不过那日他们跟胡叔的争吵他也看在眼里,事后虽然没有仔细打听,但是却也该知道他们跟君家有些矛盾,“我们换给地方吧。”说完,看向柳桥,放缓了声音问道:“阿桥,如何?”

柳桥耸耸肩,“无所谓。”

“那好,我们换个地方!”萧瑀赶忙道,随后急急忙忙又请众人上了马车,让车夫拉他们去另一家仅次于金玉满堂的酒楼而去。

……

而就在他们走了之后没多久,金玉满堂的一个特定的包厢内,这里的掌柜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原本便面色不好,而在听了他的禀报之后更是难看的主子。

“东家……要不小人去将他们请回来?”

君世轩抬眸,眸光锐利而冰冷。

掌柜激灵一下,“东家……小人也不知道萧二少爷为何到了门口却掉头离开……菜式,包厢,萧二少爷之前都挺满意的……小人……”

“出去!”君世轩没有等他说完,便道。

掌柜又激灵一下,低头,“是……是……”连忙转身出了包厢,随后,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转过身看着紧闭的房间,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真的不知道东家到底怎么了?

明明听说酒楼扩张的事情很顺利,各地的酒楼生意也蒸蒸日上,而且东家也即将成亲了,一切都好,可却不知道怎么的,自从东家回了府城之后,脸色便没一日好过。

这是从来绝对不会有的!

“掌柜……”这时候,一个伙计领着两人走来。

掌柜抬头看了来人,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鞠躬,“见过表姑娘。”

“表哥在里面吗?”荣欣微笑问道。

掌柜点头,“东家在里面。”

“我可以进去吗?”荣欣问道。

掌柜忙道:“表姑娘自然可以,不过……”

“怎么了?”荣欣蹙眉,“表哥在忙?”

“不是……”掌柜犹豫了会儿,“是东家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不过表姑娘来了,东家应该会高兴的,小人这就去通报。”

“不用了。”荣欣摇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掌柜自然不敢有二话,“是。”

荣欣看了看他,“你知道表哥为何不高兴吗?”

“这……”掌柜踌躇着该不该说。

“掌柜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家小姐?”赵妈妈随之开口。

掌柜忙道:“自然不是,是这样的,今天州府大人的二少爷来我们这定了一个包厢招待朋友,不过刚刚到了门口却不知道怎么的又走了,东家可能责怪小人开罪了萧二少爷,让他到了门口都不进来……”

“萧二少爷?”荣欣皱眉。

“是。”

荣欣看了看他,见他不像是说谎,便道:“你先下去吧,以后做事仔细一些,莫要再惹表哥生气了。”

“是!”掌柜应下,随后领着人伙计走了。

荣欣看着前方不远的包厢门口,神色忧虑,“乳娘,我该进去吗?”

“小姐自然该进去了。”赵妈妈道,“表少爷正烦心,小姐正好去宽慰一番。”

“可是……”荣欣踌躇半晌,随即,神色微变,“赵妈妈,表哥不是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的人,萧二少爷虽然身份尊贵,可也不至于让表哥这般。”

“小姐的意思是……”

“乳娘……”荣欣攥着手中的帕子,“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叫阿桥的女子?”

赵妈妈一愣,随即着急道:“小姐,你别胡思乱想,这人我不是已经跟您说清楚了吗?这人只是少爷的合作伙伴,而且,她今年才多大?还是别人的童养媳,你千万不能……”

“乳娘……”荣欣打断了她的话,“你帮我去问问,看看今晚上那萧二少爷要招待的朋友……是谁?”

“小姐……”

“去查查!”荣欣坚持,“我一个人进去看表哥就成,你去查查这事。”

赵妈妈眉头的皱褶几乎可以夹死蚊子了,虽然她万般不情愿,可最终仍是没有弗荣欣的意思,安抚了几句,便是打听。

荣欣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起步上前,轻轻地敲了门。

里面没有人回应。

荣欣嘴边泛起了苦笑,以前她怎么不觉得她跟表哥隔的如此的远?“表哥,是我。”

半晌,屋内传来了声音,“进来。”

不冷不热。

客气。

一如这几个月一般。

可明明他们更加亲近了的!

荣欣整了整神色,才推开了门,微笑看着屋内也站起身来迎她的君世轩,“表哥。”

“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君世轩淡淡问道。

荣欣走了进去,微笑中添了苦涩,“姑母见表哥好几天没回府中,不太放心,我便来看看。”

“我没事。”君世轩还是淡淡道,“这几天因为整理账目,所以才没有回去,明日我会回去跟娘说的。”

“表哥没事就好。”荣欣继续微笑道,攥了攥手,“我刚刚听掌柜说表哥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没事。”君世轩回道,可预期却冷了不少。

荣欣眸色微颤,“表哥……”

“时候不早了,你在这里不方便。”君世轩不待她说完,便道:“我让人送你回去!”

让人送她回去,而不是送她回去。

荣欣垂下了眼帘,盖住了眼底的如水的哀伤。

君家在府城的府邸虽然不是祖宅,可却比扬子县的祖宅更加的奢华,入夜之后,烛火璀璨,马车直接进了后院,而后院的婆子早早就等候在了旁边。

“表姑娘,老夫人还没休息,你可要过去?”

“张妈妈,小姐累了,还是明日早去见老夫人吧。”赵妈妈上前笑道。

张妈妈没有勉强,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之后便让人掌灯送荣欣回她住的院子。

回了院子,屋内明亮的灯火将她的脸色照的更加的清晰,是苍白,是哀愁。

“小姐……”

荣欣抬头,“问到了吗?”

“小姐……”赵妈妈为难。

“是她?”荣欣不用她回答,看她的神色已经知道了,“真的是……”

可怎么会?

表哥怎么会……

那人还是个孩子……

她那么的小……

表哥怎么可能……

荣欣面色发白,脑海中浮现了不久前的一日,她无意中听到了表哥训斥胡叔的一幕……也是在这一日,她方才知道表哥总是呆在扬子县不是因为扬子县是君家的根,更不是因为那边的生意,而是……一个女孩子!

一个农家女,一个今年才八岁,而且还是别人童养媳的农家女!

胡叔说表哥对这个女孩子动了心……

表哥却愤怒,否认……

可是……

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为何要愤怒,为何要留在扬子县?为何一次又一次地帮她?

一次又一次地帮她?

她在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之后,震惊,不敢置信,随后,便让人去查,越查,心里就越是不安。

表哥对她竟然如此的特别!

可她分明还是个孩子?!

她再聪明,也不至于让表哥这般的人动了心!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如此告诉自己,可是却始终无法真正地说服自己!如果表哥真的是了?如果这个女孩子也跟当年表哥一样的早慧,表哥真的还会将她当成孩子一般看待吗?如果表哥真的将这人当成孩子,那又如何会跟她如此合作?

孩子……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合作,如何是对待一个孩子?分明是对待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

“小姐……你别这样!我们不是查过了,那人不过是一个孩子,表少爷再怎么也不可能对一个孩子……”赵妈妈说不下去,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了,就算那个柳桥不是别人的童养媳,单单是她这个年纪,表少爷却……那表少爷的颜面,君家的颜面不是全丢了?

到时候,人人都会以为表少爷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小姐,一定是这个柳桥故意攀附少爷,一定是她故意勾引少爷的!”

荣欣却笑了,笑的极为的苦涩,攀附?或许是,可勾引……怎么可能?便是她真的早慧,真正的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可表哥怎么会是一个被人轻易勾引的人?还是一个孩子?“乳娘,我想见见她,你帮我查查她如今在哪里落脚,我想见见她!”

赵妈妈吃惊,“小姐……”

“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孩子能够让表哥这样失常。”荣欣握着拳头坚定地道,“就算是我们误会了,可是能够让表哥这样重视的人……我也想见见!”

“小姐!”赵妈妈没想到主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荣欣看着她:“她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了不少了,她的聪慧……还有做生意的头脑……单凭这一点,我就该去见见她!乳娘,你放心,我不会闹出事情来,我不会让表哥跟君家蒙羞的!我只是想见见她。”

赵妈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拒绝吗?以她对主子的了解,她的性子虽然温婉,可有些事情一旦决定了,谁也劝不了,可答应……这样去见那柳桥,算什么?就算是她们误会了,可是那人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手段,连表少爷这般少年当家,经历过风浪的人都被她影响,小姐这样去岂不是会吃亏?而且,一旦这件事被表少爷知道了,定然又会生出许多的风波,还有老夫人,如果老夫人知道了,固然是会心疼小姐,可表少爷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万一……万一表少爷真的……老夫人又一时糊涂,到时候她真的不该想会有什么后果。

“好,如果小姐真的想见她,我这就去查查她在哪里,不过府城这么大,而且这件事也不好让表少爷跟老夫人知道,所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小姐你且安心等等!”

如今只能拖!

拖到了他们离开府城,或者,她先将人找出来,然后,将他们赶回扬子县,或者……直接处理了这件事!

那柳桥不是童养媳吗?

她的夫家岂会容许她跟别的男子如此亲近,而且还闹出了乱七八糟的关系?!

荣欣垂眸点头,并未发现赵妈妈的心思。

而酒足饭饱回到客栈的柳桥,更是不知道还有这般的一桩事情。

他们在另一家酒楼用过了晚饭之后,萧瑀本是想带着他们逛一逛府城的夜市,虽然如今他已经不再胡闹了,但是之前那几个月的胡闹倒是让他对府城许多好玩的地方熟悉的不行。

不过,云氏婉拒了。

一是累,二是不喜欢太过热闹,三自然是为了易之云。

萧瑀讪讪,只好作罢。

送了他们回客栈,待两位母亲进了房间之后,便到了跟易之云进了房间,一再为自己安排失当道歉,“……易大哥,嫂子,我真的没想到……”

易之云好说歹说,才让他作罢。

“其实也没什么,之前我们虽然跟君东家有些矛盾,但是也仍有合作在,你真的不必放在心上。”柳桥也无奈道。

“嫂子,你们跟他有什么矛盾?”萧瑀又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柳桥摇头,“只是一些生意上面的分歧而已,我们会处理好的,你的身份也不方便插手。”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你重振你外祖家业的事情,我也打算拉上君世轩一起。”

萧瑀一愣。

“你不想利用萧家的人脉和势力,我们只能寻找合作伙伴。”柳桥正色道,“原本这事我是打算计划周全之后再告诉你的,不过既然是你外祖的家业,我还是早些告诉你的好,你也打听打听,看看君家是否能合作。”

萧瑀沉思了起来。

易之云也开口:“阿瑀,凭着我们自己是不可能做成的,君世轩也是一个选择,你考虑考虑。”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柳桥也道,“一切以你的意愿为主,如果你不想让人参合进来,那我们就慢慢来,先准备着,等我们长大了再真正动手。”

萧瑀看着两人,“嫂子,易大哥,你让我先考虑考虑。”

柳桥两人自然没有异议。

又说了几句闲话,萧瑀便走了。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该找别人帮忙?”在萧瑀走了之后,柳桥问向易之云,萧瑀虽然没说,但是神色已经是表明了心思。

易之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正如他不喜欢君世轩,恨不得永远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可是,不行,“不过阿瑀如果不想,我们也不要勉强。”

“自然。”柳桥点头,走到了一旁的桌子坐下,“原本我以为找到了一条新财路,可没想到却惹来了这么的麻烦,如今麻烦倒是没有了,可却背上了一个重担。”

赚钱,她喜欢。

便是亏本了,她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可如今是一份家业,如果她给弄糟了,那罪过便大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想拉君世轩下水的原因之一。

她需要帮助,说难听些的,便是踏板。

可君世轩也是一个麻烦,甚至可能是一个隐患!

“如果你觉得辛苦不想做,我跟阿瑀说。”易之云随之道。

柳桥摇头,“既然应下了,岂能反悔?而且如果这事做好了,便能成就一番事业!说不定将来也可以帮到你。”

易之云凝注着她,“阿桥。”

“嗯?”

“我喜欢你。”易之云轻柔却坚定。

柳桥一愣,“好端端说这些做什么?”

易之云看着她,眉宇却皱起,不一样!不是这样的!以前他跟她说这话的事情,她的眼神会闪躲,她的脸色会变红,她会羞涩,而如今……他上前,握着了她的肩膀,认真而焦灼,“阿桥,上一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做那些下流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伤你的心,你不要离开我可好?!”

柳桥看着他,“易之云,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桥……”

“不想说,我不勉强你。”柳桥看着他,“不过上次的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你无需放在心上,没错,你骗我是不对,我那样想你也是我的不对,大家都有错,就扯平了,至于将来……我们一起努力就是了。”

“阿桥……”

“白天的事情你如果不想告诉我,我也不勉强你,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道理。”柳桥继续道,“怀疑跟相信,我选择相信你。”

至少,在你伤我的心之前,我都会如此选择。

易之云眸光微颤,“白天……”嘴唇抿了抿,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我不会放弃,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不会放弃,阿桥,我说过会养你几十年,我会还你的,我还欠你一个一品夫人!所以阿桥,我不会放弃的!”

柳桥看了看他,“好。”没有问他这般说的缘由。

“不许离开!”

柳桥叹了口气,摊手,“我走的了吗?”

易之云一愣,随后咬着牙道:“走不了!你要是敢走,我就关你一辈子!柳氏阿桥,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妻子,你休想逃!”

柳桥笑笑,没反驳他这话,也没抗拒他近乎野蛮的霸道,只是在想白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般?

伙计说他是忽然间发作的。

说他之前一直坐在楼下喝茶。

他对府试虽然在乎虽然紧张,但是也不是会为了这事而忽然发作人,而他下楼之时,一切都好好的,除非……

他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柳桥没有打算问易之云,但是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似乎不仅仅是一时的愤怒,或许她明日该查查这件事。

……

萧家

自萧夫人跟萧瑄回了京城之后,萧府便很安静,尤其是入夜之后,更是安静的可怕,而因为后院没有了女主人,除了在外围下人住着的屋子有光亮之外,整个后院到了晚上,都黑漆漆的一片,如果从高处看下去,阴森慎人。

而前院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嵘如今基本都是住在了书房,而唯一有主子住着的便是萧瑀的院子,而自从萧夫人离开之后,萧瑀便改变了不少,不再闹事,也不再折腾下人,可是,却也不喜欢下人在旁边伺候,所以原先院子的下人也赶了不少。

尤其是到了晚上,除了一个掌灯的和一个近身伺候的小厮,便没有其他的下人进院子。

而便是近身的小厮,萧瑀也不喜欢他在近身伺候。

这一晚也是一样。

回院子之后,他没有去别处,直接便去了供奉着母亲的小阁之中,这是他第一次自扬子县回来之后,坚决拒绝了萧嵘记名一事之后设下的。

即便如今不能光明正大,他也要在私下供奉。

“娘。”

小阁内的烛火很暗,三炷香在香炉上静静燃着。

萧瑀站在了灵位之前,面容随着烛火晃动而忽明忽暗。

“娘,孩儿一定会成功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孩儿也一定会成功的!那些抢了你东西的人,那些伤害过侮辱过我们的人,孩儿一个也不会放过!娘,你在天之灵且安心等着,孩儿一定会为你报仇,为我们雪恨的!”

声音不高,也不急,可是,却是慎人。

……

次日,易之云开始继续复习。

柳桥呆在他的身边陪着,就跟在家里一样,他念他的书,她做她的事情,期间也找了一个机会去找昨日的伙计打听了一下,不过却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好先作罢。

第二天,易之云继续呆在客栈复习。

许是不想给易之云增加压力,云氏提议让柳桥陪她们出去逛逛,不要再客栈打扰易之云。

易之云自然同意。

柳桥也没反对,领着云氏跟张氏出了客栈。

本是想租用一辆马车的,可是云氏却说想走走,便没有,因为是步行,而张氏也是大伤初愈,三人没有走多远,就在客栈所在的这条街上逛着,消磨了一上午的时间,临近中午,三人便回客栈。

原本打算吃过了午饭再往前面的大街走走,可是,一切的打算在见到了那个从停靠在客栈门前的华贵马车上走下来的人,顿时烟消云散。

“是你!?”在看清楚那人的容貌之后,云氏的脸几乎扭曲的不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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