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顾嫔的伤有绷开,皇后下令免了她接下来七日的请安,安心在倚竹轩静养,等彻底养好了,再恢复到建章宫请安的规矩不迟。
这下,就连倚竹轩的宫女都不想让主子随意走动了。
若是姜娴愿意,吃喝拉撒都能在床榻之上完成。
“枕秋,帮我去建章宫问问皇后娘娘,可有什么事务,是我在倚竹轩也能帮上忙的。”
姜娴申请居家办公。
枕秋满脸不赞成地看向主子:“娘娘,伤眼又伤神的事情,还是等病好了再办吧!”
“我受伤的是肩膀,不是眼睛,也不是头。”
“太医让娘娘别思虑过度呢,娘娘为太后负伤,皇上和太后都怜惜娘娘,娘娘不如趁此机会养好精神,才好重获皇上的宠爱。”
抵不住主子的坚持,枕秋只好去建章宫问了。
幸好皇后温仁厚道,虽然真的很想把手上的活儿一股脑地分给顾嫔,想到她带伤在身,也只好忍下这个念头:“让你家顾嫔好好休养。福锦,从本宫的库房里拿些药材来,让倚竹轩的宫女带回去。”
枕秋感激不已。
……
姜娴在榻上咸鱼瘫。
她等了好一会,没等到新的工作,只等到了来自老板的药材赏赐。
陈答应在旁啃点心:
“娘娘现在过的,可是我梦寐以求的神仙日子。”
“嫔就是一宫主位,哪怕下届选秀有新人进来,娘娘也已经站稳脚跟了,要说还差啥,那便是差个儿子,可大家都没有,娘娘也不急于一时了。”
枕秋失笑,打开皇后娘娘赏来的盒子,里面放了一些珍奇的上好药材,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根粗壮的老山参。陈答应好奇张望,姜娴恹恹:“喜欢吗?喜欢切一点拿去尝尝。”
陈答应摇头:“还是留着吧,我娘听说女子生产时含着参片很有用,娘娘早晚用得上。”
让陈答应大开眼界的还在后面。
因为姜娴有伤,册封礼押后,可六宫妃嫔送来的贺礼却是一点不晚地送到了倚竹轩,其中出手最阔绰的便是容贵妃,一盒品相极好的大品珍珠——燕赤珍珠分为九品,大品便为顶级,和一套在嫔位规格之内,最为华丽奢侈的首饰头面。
太后送的多子观音,寓意却最为特别。
姜娴让枕秋将自己扶起来,清点放在桌上的贺礼,逐一在活页册上记录下来,再收入库房之中。
而嫔位比起贵人,要多出许多人伺候。
于是除了贺礼外,便是内务府新拨来的四个宫女,两个太监。
姜娴认过她们的脸孔,向她们说了在倚竹轩办公的规矩后,便吩咐她们日后由枕秋负责带着,分配岗位,近身伺候的活儿,暂时轮不到这些新人:“虽然内务府把你们分来了倚竹轩,但在我眼中,你们还在试用期内,没有转正,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枕秋会为你们的言行举止,干的每一件差事打分,合格者留下,不合格的,便送回内务府,让他们再送个乖巧伶俐的来。”
其余妃嫔送的,多以不易出错的布料和摆件为主。
而陈答应也准备了一句真挚的祝福送给姜娴。
姜娴:“心领,你少说两句就是对我最好的祝福。”
看陈答应委屈巴巴的,她便笑了,让枕秋把那老山参切出两片,让她含着玩,有清热生津之效:“布料和首饰有哪些喜欢的,看好了就拿去,其余统一收进库中了。”
宫女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堆积如山的贺礼便全部收拾好。
姜娴翻了一会册子。
相比上辈子的自己,她现在已经非常富有,却仍不觉满足。
“娘娘,皇上今夜摆驾倚竹轩。”
外面有乾坤宫的太监前来通传一声,倚竹轩上下便准备起来,姜娴因是伤员,只用稍作打扮即可。大老板来视察,姜娴好好地梳妆一番,枕秋笑道:“皇上来得及时,贵妃娘娘所赠的头面有了用武之地,由娘娘穿戴起来,定是华贵无双。”
姜娴却说不必。
“我刚给太后挡了刀,正是卖惨邀功的最佳时机。”
她换上一身清淡色彩,妆容化的也是心机淡妆。m.qqxsnew
眼角扫开淡淡嫣红,既楚楚可怜又娇艳可爱。
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就是姜娴神色淡淡,缺少一点勾人媚态,也不够娇怯柔弱。
姜娴打开系统商城,在祸水模板里寻找一番,找到了【西施模板】加载后,铜镜中冷冷淡淡的漂亮小脸终于像被点睛了一样,活泛起来——光靠姜娴本人的性格,两辈子都没有勾男人神魂的气质。
须臾,皇上抵达倚竹轩,姜娴前去接驾。
衣裳穿在她的身上略见宽大,更显她身量纤纤,她盈盈下拜时,皇上亲自扶她起来,见她眼尾红红,以为她是哭过了,便皱眉:“朕不是让人提前告诉你,不必出来接驾了么?在里面等着朕便好。”
皇上扫了一眼旁边的梁遇寅。
姜娴忙道:“臣妾晓得,只是臣妾自己想出来迎驾,想早点见到皇上。”
皇上这才收回视线,急匆匆的将她带回主殿,将她按在床上。
姜娴一沾床,就勾住他的颈项。
见他纹风不动,姜娴一脸无辜地问:“皇上?”
您老人家来不是要干正事的吗?
这一瞥,这一问,把皇上他气够呛:“你伤口未好,是何等禽兽不如的人,才能在这种时候要你侍寝!朕只是想让你回床上好好休息,朕坐在旁边,与你说会子话便已足够,你想朕留下来过夜,朕便陪你就寝,你想独自休息,不想费神迎驾,朕就回未央宫去。”
古人医疗条件不好,对病人养伤的朴素理解,便是该多在床上晚躺着,喝药静养。
而姜娴的认知里,没有病假。
听到大老板说他只是来探病的,她愣了一愣,下意识地说:“臣妾没病。”
“朕知道你没发热了,但是你伤口没好。”
姜娴转头去看自己的肩膀,想了想:“不碍事,臣妾不怕疼。”
皇帝是多疑的人,他好气又好笑之余,很快便想到:“你坦白跟朕说,是不是家里待你不好,逼你进宫争宠?”
天降一口惊天大锅,扣到了梅泽县老家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