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传说和故事都不可信,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当年的事实在口口相传数百年后变得面目全非,戴小萌散去灵力放下香炉,苦笑着走出土地祠。
怎么那么多人?
戴小萌吓了一跳,一双双兴奋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聪儿媳妇,你……先祖……先祖说什么了?”三婶激动得语无伦次。
“先祖?”戴小萌暗呼糟糕,刚才的动静难道让村民们误会她得到了传承?
“他三婶,”二叔对三婶摇了摇头,转头笑道:“聪儿媳妇,先祖的传承没那么简单学会,你现在估计脑子里也糊涂,先回家休息,等休息好了再说。”
“我……”戴小萌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村民们渴望的眼神让她没法实话实说。
“聪儿媳妇,是不是有什么忌讳?”二叔脸色微变,传承这种事应该十分严肃庄重,据说需要斋戒沐浴焚香,还要十分虔诚,刚才咋咋呼呼的一通乱,难道传承出错了?
“嘘,保密。”没法说就只能故作神秘,幸好她在香炉上并非没有收获,仔细想想或许能有办法变出个先祖传承。
“喔!明白,财不露白。”二叔恍然大悟,严肃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村民,沉声道:“大家都听好了,今天的事谁都不准对外说漏半个字,这可是关系我们石息村的大事,万一被歹人知道了,后果不堪想象。”
“我懂,”三婶连连点头,“刘家村为什么会变成刘家堡,还不就是因为这个。”
“二叔,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没错,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村里的大人我放心,只是各家的孩子,千万让他们管住嘴,不要随便乱说,要是被有人心听见,杀人夺宝的事就会发生在我们村。”二叔吓唬道。
有孩子的村民忙连连保证,哪怕把孩子关在家里也不会让他们乱说。
“聪儿媳妇,还有其他要注意的事吗?”二叔道。
“没,没了,我脑子里的东西太多,要回去好好想想。”戴小萌勉强笑了笑。
她再也不敢随便说什么了,孩子们的小脸忽红忽白,显然是被大人们吓得不轻,连田君兰都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不小心说了什么招惹祸端。
回到田家,戴小萌就回到自己屋里,将门窗紧紧关闭,进入了神农山。
紫竹席能让头脑冷静下来,是思索问题的好地方,戴小萌盘坐在上面想了很久,才离开神农山,直奔土地祠。
二叔正在土地祠外打扫,神态十分虔诚。
“聪儿媳妇,你这是……”二叔不解地看着去而复返的戴小萌。
“二叔,我有点问题没想明白,想再来拜一拜先祖,聆听他的教导。”戴小萌一脸认真道。
“哦,那你拜吧,我在旁边守着。”二叔忙退到一边,手拿扫帚挺直了腰杆,像是护卫土地祠的卫兵。
戴小萌点燃三支香,拜了三拜,又磕了个头,才跪行着进到土地祠内。
她其实不想这么做,太神棍了,无奈土地祠太矮,想进去只能弯着腰,刚才动静那么大,二叔和村民们又那么虔诚,她要是太随便,恐怕会让大家失望,索性跪着进去,一来方便二来村民们会更信任她。
二叔看到戴小萌的举动,心里踏实了,忍不住老泪横流,几百年了,终于有人领悟了先祖的传承,石息村再也不用受穷,再也不会受人欺负了。
他转过脸没有看戴小萌在做什么,没有人领悟传承之前,谁都可以去土地祠里试一试,但当有人领悟了传承,就不能这么随便,先祖的技艺有了传人,其他人想学就需要问传人。
戴小萌偷偷回头看了眼,发现二叔没有看自己,微松了口气,拿出陶罐装了满满一陶罐的香灰,将香案收拾干净,又跪坐了一会才慢慢退了出来,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在二叔羡慕的眼神中慢慢走回田家。
“田衡超,你知道哪里的泥土中混有息土?”抱着一罐子香灰水,戴小萌找到了田衡超。
“知道啊,大嫂,你要做什么?”田衡超奇怪道。
“别问,你只要带我去就行。”戴小萌一脸神秘道。
“好。”田衡超没有追问,指着院里的泥土地面,道:“大嫂,地上的泥土里就有息土。”
“这里就有息土?”戴小萌没有想到,她每天走过的地面里居然就有息土,不是说息土很少吗?
“嗯,整个石息村的泥土中都有息土,只是多少不同而已,灵田里的息土最少,各家各户的地面里稍微多一些。”田衡超遗憾道:“可惜不能把息土分离出来,要不然能派上大用场。”
“派上什么大用场?”戴小萌笑了起来,边将香灰水洒在地面上,边道:“田衡超,如果有大量的息土,你想拿来做什么?”
“做什么?”田衡超微微一愣,随即一脸神往道:“我要用息土做一个大缸,拿到乐山镇去卖,听说能卖好几十晶石。”
“大缸?做什么用的大缸,能买几十晶石那么多钱?”戴小萌挑了挑眉,做大缸的主意太没创意,不过能卖几十晶石也很不错,她不想打击田衡超的积极性,边说边继续洒香灰水。
“存放食物的大缸啊,乐山镇的酒楼里都用那样的大缸,我听大哥说过,乐山镇有专门卖大缸的店,一个大缸就要几十晶石,很值钱。”田衡超道。
“好像陶罐这样的大缸,还是用什么特别方法制作的大缸?”戴小萌扬了扬手中的陶罐,那是村民们烧制的陶罐,没有使用任何特别的制作方法,就是用水和息土和成泥,做成陶罐的模样用火烧制而成。
“我不知道。”田衡超绕了饶头,他还真不知道这个。
“不知道可不行,”戴小萌摇头笑道:“田衡超,想要做的事就要弄清楚,不然等有很多息土给你做的时候,你怎么办?”
“不可能,哪有那么多息土。”田衡超道:“再说了,我听大哥说过,乐山镇卖的大缸也不完全是息土,好像还掺杂了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