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小屋内,胡石头神情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走到他身边,伸长脖子看他正研究的东西。
“看什么呢?”九爷好奇地扫视着杂乱无章的桌子。
“强灵场。”胡石头随口道:“你来看,这个地方我已经想明白怎么弄了,等会找个地方试一试,应该没问题。”
“是吗?你想怎么试?”九爷眉角一挑,笑问。
“我想这样,你带几个人去弄些……”胡石头将心里的想法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末了还兴奋地转头吩咐,“事不宜迟,你赶紧带……咦,你是谁?”
“对啊,我是谁?我是你九爷!”九爷咧嘴一笑,回头对戴小萌笑道:“这人是个傻子,拉着我讲半天居然不知道我是谁,哈哈哈,不过,我喜欢他。”
戴小萌满脸喜色,连连点头,能够得到九爷一句夸奖实在是不容易。
“谁傻了,我才不傻。”胡石头转头看见一屋子人,神情既惊又喜又莫名其妙,瞄着猛拍他肩膀的男人,下意识地否认。
“还说不傻,你刚才说的那些完全不对,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说自己不傻。”九爷顺手指向胡石头刚才摆弄的一张图纸,指尖一点一圈,将他刚才那些想法全盘否定了。
“完全不对?这怎么可能!”胡石头不相信,睁大了眼睛瞪着九爷,认为他在胡扯。
“怎么不可能,就说这里吧,明明应该是这样,你却弄成了这样,你自己说说看,是不是错了。”九爷扯过图纸,拿起笔在上面勾勾画画,几笔之后,图纸上的内容变了。
“啊?”胡石头的眼睛睁得更大,新的内容他看不懂,但下意识却知道,这个看似胡说的男人似乎是对的。
“啊什么啊,赶紧承认自己傻了,我就教你怎么弄。”九爷洋洋得意,肆意欣赏着胡石头呆傻的表情,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只是最近田衡聪和彭良都学乖了,让他少了很多乐趣,没想到,他今天又发现了一个。
“没错,我是个傻子,请你教我。”如醍醐灌顶,胡石头猛拍自己的脑门,朝着九爷躬身行礼求教。
“好。”九爷刚要抚掌大笑,神情突然顿住,“呸,自己挖坑自己跳,他是个傻子,我教个傻子,那我成什么了?”
戴小萌笑容一滞,心里暗呼不妙,转身想要遁走,不想遭了鱼池之殃。
谁知,九爷大袖一挥,“哎呦,随便了,爱是什么就是什么,来来,我来教你。”
逃出小屋的戴小萌回头看了看,拍着胸口直喘大气,“还好还好,师傅今天的心情不错。”
“这叫心情不错?”应浩很好奇,“那他心情不好会怎样?”
戴小萌扭头看向虚宝,笑了笑,“再跑十圈。”
咕咚,虚宝两腿一软跌倒在地,刚才那十圈是怎么跑下来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再来十圈,他的小命就没了。
“所以,千万别惹他不高兴。”戴小萌神情认真,这是她的肺腑之言,虽然九爷从不曾将她怎么样,但莫名地,她对心情不好的九爷还是心底发憷。
“嗯嗯,没错,千万不能惹他老人家不高兴,我再去练练。”虚宝连连点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远了,生怕哪个地方不小心惹得九爷不高兴再让他跑十圈。
“没什么事,我也走了。”戴小萌转身要走,她还有事要问田衡聪。
“不行,你走了,万一你师傅不高兴,石头不就遭殃了?”应浩伸手拉住她,虽然他也想遁,可想到小屋里的胡石头,他还是一咬牙决定留下来,但他一个人还是心里发虚。
“不会,我师傅只是脾气有些怪,心底还是很善良,要不然我也不会拜他为师啊,你说对不对?”戴小萌语重心长地循循诱导,“而且啊,我师傅本领大得很,只要你听话,他一高兴,说不定就能教你两手。你的修为不是一直无法提升上去吗?小意思,只要我师傅出手,分分钟就能让你筑基,秒秒钟就能让你结丹。”
“分分,秒秒?真的假的?”应浩有些心动,戴小萌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当然了,你看我,几个月前还不如你呢,你看我现在。”戴小萌挺了挺胸膛,傲然道:“要不是我师傅,我现在也不如你。”
“嗯,有道理,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万一……”应浩闻言连连点头。
“没错,你在这里等着,万一我师傅有事吩咐,你腿脚勤快点保准有好处。”戴小萌也连连点头。
“好,那你走吧。放心,这里有我。”应浩如同吃下一颗定心丸,胡石头还陪在九爷身边,他不过站在门外,九爷真要心情不好发作也轮不到他啊。
“刚才怎么回事?”并肩和田衡聪走到僻静处,戴小萌睁大眼睛瞪着他问。
“什么怎么回事,你想问什么?”田衡聪心里一慌,不自觉地躲避戴小萌的目光。
“哼,别装蒜,看你这副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说,刚才在伴月石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戴小萌见状心里暗乐,故意沉下脸追问,想看看田衡聪害羞脸红是什么囧样。
“伴月石?”田衡聪心里更慌了,暗暗咬牙,双翼红蚁的事究竟要不要说呢?
“没错,你在伴月石那里干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戴小萌眯起了眼睛,神情十分危险,看得田衡聪心里一突。
“不是我,是九爷,真的,不信你去问彭良,他也知道。”田衡聪再也顾不上九爷了,得罪九爷最多苦点累点,得罪戴小萌,他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师傅?彭良?”戴小萌一愣,这都什么跟什么嘛,难道除了偷窥的事,刚才在伴月石那里还发生了点别的?
“是啊,九爷故意将你支开,目的就是想收取双翼红蚁的蚁后带回神农山去养,我劝过他说你不喜欢虫子,可他不听,说只要我们三个谁都不说你就不会知道。”田衡聪说完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