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问题肯定出在皇祖母身上。
刘伯山眉头紧皱,他没有想到,田衡聪会跑来追问皇祖母的名字。
他其实知道,并不是有意欺瞒田衡聪,但这是皇家不能对外说出的秘密,不过,他能说的都说了,如果田衡聪够机灵,应该能够猜出一二。
不,田衡聪肯定会知道,他那个师傅是个厉害的角色,肯定会从中猜出皇祖母的真实身份。
他们为什么要知道皇祖母的身份?
他们想做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找到戴小萌吗?
戴小萌和皇祖母又有什么关系?
不,不对,应该是和他失去的记忆有关,这事该不该去找皇祖母问清楚?
失去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如果真的和皇祖母有关,她肯定是不想自己知道,冒冒失失跑去告诉她,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以皇祖母的手段,他不但不会知道失去的记忆,还会连现在的记忆也会消失,再遇见田衡聪的时候,他肯定会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不行,他不能这样,必须另外想办法。
永泰城北区,宏图书院坐立在僻静的咏柳巷,正值中午时分没什么人在外行走,书院里的学子们用过午饭正在午休。
夫子常青站在他的书房中,正看着面前满脸无措的刘伯山。
他责备道:“山儿,不是跟你说过吗,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能来这里找师傅,你怎么大白天就这样跑来了呢?”
刘伯山苦着脸,“师傅,不是徒儿不听你的话,实在是徒儿忍不住了,要是再不来找师傅问个明白,徒儿恐怕会自己把自己憋闷死。”
常青大奇,这个徒弟虽然调皮但从未说过这样的话,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联想到前几天出现的血图,他忙拉着刘伯山上下打量,确定他没事之后才问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师傅,事情是这样。”
刘伯山将禁足之后,太后宣他入宫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田衡聪来找他,只不过他将田衡聪说成一个朋友,无聊时来找他玩,两人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起他记忆混乱的事。
常青道:“什么,山儿,你的记忆出现了混乱,是在见过太后之后吗?”
“嗯,”刘伯山连连点头,“师傅,我原本还想着什么时候来找师傅问问,只是师傅最近太忙我不敢来打扰,没想到我和朋友聊完天后,那段混乱的记忆渐渐就消失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这才慌了,急急忙忙跑来找师傅。”
常青摸着长长的胡须,沉声道:“山儿,你之前是不是因为血图而常莫名感到恐惧?”
刘伯山点头,“是啊,师傅,虽然不是常常这样,但只要一想起来就会很害怕。”
常青道:“这件事你和谁说过,太后吗?”
刘伯山摇头,“没有,师傅说过百宝楼和血图的事情不能随意对人说起,徒儿谨遵师命并没有对其他人说过,更不要说皇祖母了,如果不是宣召,徒儿和皇祖母日常不太亲近。”
“嗯,”常青蹙眉沉思,道:“这么说,太后不是从你口中知道血图的事。山儿,你在太后宫中待了多久?确定没有在这期间并没有离开过?”
刘伯山听糊涂了,心里突突直跳,“啊,师傅,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常青道:“你先别问,只管回答师傅的问题。”
刘伯山道:“是,师傅。我醒来后也问过随侍的人,据他们说我一直呆在皇祖母宫中,中途并没有离开过。”
常青继续道:“太后呢,你在太后宫中的时候,太后在什么地方?”
刘伯山想了想道:“师傅,这个徒儿就没有问过,但听随侍人的意思,皇祖母好像亲自照料徒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皇祖母就一直陪在徒儿身边。”
常青紧皱的眉松开了些,道:“果然是这样,我道这些天怎么找不到那厮的下落,原来是被太后囚在了宫里。”
刘伯山大惊,道:“师傅,你的意思是皇祖母抓到了血图?”
常青道:“嗯,应该是这样,太后的本事有多高你虽然没亲眼见过但也听说过,可能是她召见你的时候见你神情有异,通过某些手段知道你心神受损产生心魔,所以抓了血图使用秘法,试图帮你消除心魔,你之后记忆混乱应该是秘法的后遗症,时间一长,这种混乱就会消除,如果不是你和朋友说到这些事,恐怕你根本不会记得这些。”
刘伯山张大了嘴巴,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听到的话,什么时候他居然有了心魔,为什么他自己不知道?
心魔啊,有那么容易就消除的吗?
还有皇祖母,她真有那么关心他吗?刚发现他有心魔就帮他消除了,这是什么手段,太恐怖,也太轻易了吧!
“师傅,你不是在说笑话吧,徒儿什么时候有了心魔,怎么我自己不知道呢?”
常青自责道:“唉,张立当日死后我就觉得你神色不对,所以将你禁足在府里,原想着让你自己静一静就会没事,没想到居然有了心魔的苗头,如果不是太后,你现在恐怕就……”
“唉,都怪师傅太大意了,一心只想着先抓到血图,然后再来看看你的情况,没想到血图的手段对你的冲击会这么大,居然撼动了你的心神。不过,这事也算是给师傅敲了个警钟,对你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放纵了。”
刘伯山吓了一跳,他是来寻求答案和安慰的,怎么说到最后成了惩罚呢?
“师傅,你不能这样,徒儿我……”
常青大手一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锤炼你的心神刻不容缓,我可不能让那些老家伙笑话,一个小小的血图居然让我的徒弟产生心魔,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刘伯山紧紧拉着常青哀求,“师傅,不是,你不能这样啊,四方会就要开了,徒儿不能在这个时候什么事都不管吧,你能不能等一段时间,等四方会后再锤炼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