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声音,像是在看全息的无声电影,尤其是,另一间茅屋出来的人直接穿过戴小萌的身体后,诡异的感觉到达了顶点。
这是残留的影像?它想传达什么?
戴小萌站着没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想从中找到他们想传达的信息。
脚下的身影从西移到偏东,茅屋的两人进进出出的忙了大半天,戴小萌没有发现她想要的答案。
这两人早起洗漱完毕后开始晨练,然后吃早点,洗好碗筷后下地干活,忙到日上头顶后回到茅屋换身衣服继续吃饭洗碗,午休一刻,精神抖擞的两人出了茅屋朝石阶走去。
戴小萌精神一振,忙跟了上去,盯了大半天似乎快有结果了。
然而,快走到石阶的两人突然身形晃动了下,再看时却见两人朝茅屋走了回来,难道是忘了什么东西?
戴小萌任由两人穿过她走了回去,她转身回看,却见两人的影子已经拉得很长,显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快走几步跟了上去,眼看着两人洗漱完毕回屋睡觉,茅屋里的灯光灭了,四周一片黑暗,但仅仅是眨眼之间,天边又出现光亮,茅屋的门又一次打开,打着哈欠抓着手臂的大汉又走了出来,嘴里嘟囔着什么,和之前一模一样,朝隔壁茅屋喊了几声后就去小泉眼洗漱,一举一动分毫不差。
这是一段不断重复的影像,戴小萌一连看了五遍,最终确定这里没有她想要的信息。
好像过了几天,但戴小萌却没有饥饿和疲惫感,这里的时间和空间都存在异常,一定有什么特别的需要才会如此,她决定到处去看看。
如果说戴小萌的神农山只住着她一个人,那么眼前的神农山则住着一大群人,嗯,不对,应该说一个门派。原本的空地都住着人,环境好点的地方还住着好几个,风格还各不相同,有粗旷的,有细腻的,有风雅的,有随性的,她见到很多人,和她们的住处一致,也是风格不同行为迥异,但都表现得乐观积极勤奋努力,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戴小萌受到感染,脸上也带着微笑,心情愉悦的看着他们各自忙碌,真想加入进去。心里这样想着,脚很自觉的走向她的房子,这里又会住着什么人呢,和她像不像?
眼前却出现了一座宫殿似的建筑,大气磅礴,丝丝雾气从殿中飘出,看那形状好像是炼丹时产生的丹雾,戴小萌忙走近一看,却见牌匾上写着两个字“器殿”,她好奇心顿起,那些雾气看起来应该是炼器产生的,里面不知道正在炼制什么,真正的神农鼎在里面吗?
“九婆,在吗?出来看你的真身了。”她在心里呼喊,明知道无法联系上九婆,但她仍然希望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九婆能亲眼看看她的原型,说不定两个就直接合二为一了。
预料之中九婆没有回应,戴小萌也不失望,径直朝器殿走了过去,殿门半开着,里面很热闹有好几个人和一只小鸡?
一个相貌英俊的中年男人正在一个巨大的火炉旁忙碌着,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小鸡?不过有点不像,尾巴有点长,有像是孔雀,羽毛灰色中掺杂着其他颜色,有些丑,神情却很骄傲,小爪子稳稳站在男人的肩上,下巴抬得老高。
不知道为什么,她多看了几眼那只不知道是鸡还是孔雀的小东西。从中年美大叔不时转动脖子说几句的口型中,她居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只鸟的名字,小灰灰,有点恶寒,这只像是小鸡的鸟明显没有小灰灰可爱。
摇摇头停止吐槽,注意力转回中年美大叔身上,戴小萌这才发现,他手中似乎拿着一块玉石,正在比比划划似乎要用它炼制什么,他一直在自言自语,一会看似和那只鸟说话,一会扭头去看旁边桌上的几张纸,四周几个弟子模样的人在他的指挥下不断拿出各种材料。
“这是在炼制什么?”心跳无故开始加速,好像想要的答案就在眼前,戴小萌忙走到桌旁去看那些纸,满纸的鬼画符让她开始狂跳的心瞬间减慢了速度。
不是看不懂,而是……怎么说呢,纸上的图纹和字符层层相叠,上下好像叠加了十几层,还不是一个方向,大部分都融在一起成了一团,勉强可以辨认墨色深浅,再多就……,除了眼花还是眼花,这要是保密的方法就太绝了。
戴小萌亲眼看着那个中年美大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拿起笔就朝已经无处下笔的纸上添加了一些内容,写完还仔细端详了半天,似是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大声吩咐着什么,四周弟子听了忙跑动了起来。
不一会功夫,众弟子有条不紊的端来好些材料,站在中年美大叔身后一字排开,他肩膀上的鸟则飞到了殿外,只探出个鸟头不时朝里看,眼神中有惊恐。
这是要炼器了吗?
心跳又开始加速了,图纸看不懂,炼器的过程也看不懂吗?
戴小萌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中年美大叔的一举一动,她打算先看他使用什么材料,多少分量和先后顺序,然后在通过口型去辨认他念了什么法决,反正可以反复回看,加之这一路的观察,读唇语的功夫好像无师自通了,虽然级别还不太高,但还是那句话,反复看,总会看明白。
结果她失望了,中年美大叔根本不给她机会,手一挥,身后弟子托盘中的材料全都飞了起来,围在一起团团转,材料越转越快成了虚影,随着中年美大叔的一个响指,一朵火苗飞进虚影,同时一滴液体从虚影中掉进了火炉里,响指频繁响起,火苗和液体来来往往好不热闹,戴小萌看了个寂寞。
渐渐的,虚影变成了火红色,隐隐还有金光在其中孕育,中年美大叔屈指一弹,火红的虚影直接没入火炉之中,咣当,巨大的炉盖从上落下,将火炉遮掩得严严实实,半丝火光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