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七年七月十七日,郑冲在平壤备胡总兵府大会明、朝两军各部将领。
朝军方面,被降职留用的朝鲜老将李荟统领十万精锐朝军已经来到了平壤。根据两军签订的《明、朝军事租界区条约》中的约定,朝军自各地兵马中抽出十万精锐,由老将李荟统帅,会同明军驻守在鸭绿江南岸的大明军事租界区内。
李荟的麾下有李时昉、李经荣、金自点等十余名朝军大将,都是经历过上一次与清军鏖战的,都是与明军配合很是融洽的将佐。除此之外,郑冲身边正式多了一位女官参谋,她便是已经伤势痊愈的李顺贞。
李顺贞的出现多少令人有些诧异,可当此女顶着朝鲜郡主、郑冲夫人、明、朝两军联络参谋官三个头衔示于人前的时候,明、朝两军将领迅速认可了李顺贞的地位。
郑冲继续着他培养李顺贞的计划,是以在他授意下,明军将领认可李顺贞在军中的存在。而朝军方面,国君李倧需要李顺贞继续替他掌握明军动向,李荟则需要李顺贞充作朝军与明军之间的联系纽带,是以双方愉快的认可了李顺贞。
看着军帐内,一众武将行列中,身穿朝军战袍、英姿飒爽的李顺贞,郑冲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脑海中回想起半个月前在玉河馆中的情形……
在玉河馆中,郑冲与四位夫人渡过了一段美好惬意的时光。除了黄绣英与李顺贞之外,王月娘和徐成衿已经先后与他有了夫妻之实。郑冲罪恶的魔爪并未停下,在李顺贞伤势痊愈的第二天,他便将魔爪伸向了这位可怜的朝鲜郡主。
这天晴空万里,朝鲜的夏日很热,但在玉河馆后院的花架树荫下,却是一片凉风习习。汉江吹来的凉风,吹散了人心头的烦闷,让人暂时忘记了世间的争权夺利和自相残杀。
郑冲在树下纳凉,黄绣英在一旁看书,李顺贞却在绣着一条绣帕,王月娘和徐成衿在阳光下好奇的注视着显微镜下的奇妙景物。
黄绣英红着脸低头假作看书,她知道两女在显微镜下看的是什么东西。几天前,两女第一次神神秘秘看这东西的时候,黄绣英就问过了。想不到两女居然拿了冲郎的精华来做研究,着实让黄绣英羞恼不已。
人伦纲常、礼义廉耻还要不要了?黄绣英羞红着脸说了两女一顿,却不想被路过的郑冲听到。这厮毫无廉耻之心,居然大方说此乃医道,若是能研究明白了,是惠及万民的一件大好事。
黄绣英不能接受,此前王月娘和徐成衿用显微镜研究什么血液、口水就够恶心的,现在居然如此荒唐,连那东西都研究起来。需知身体发肤、精血皆受之父母,男子精血乃私密而精贵之物,岂能拿来如此嬉戏?当下拂袖而去,生了大半天的气,最后还是郑冲好说歹说才消气。
黄绣英这个二夫人发了一顿火后,王月娘和徐成衿倒是收敛了些时候,不想今日又故态复萌。当下黄绣英红着脸,气呼呼的在那里又开始置气。
“唉,真的会动哎。”徐成衿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毒女看到新奇之处,忍不住叫出声来。
黄绣英闻言再也绷不住,起身娇叱道:“月娘、成妗,你们俩够啦!”
一旁郑冲憋住笑,闭眼假作没听见。李顺贞则是这些日子一直养病,今天刚痊愈才出屋透透气,不知道月娘和成妗看的是什么,想不到会惹恼黄绣英,怕坏了姐妹情分,当下起身劝道:“绣英姐,有话慢慢说,是不是天气热了?我给您沏茶。”
黄绣英涨红了小脸,低声道:“郡主,你不知道她们俩在看什么东西。”
“唉,是什么东西?”李顺贞一个纯洁的少女,哪里知道两个小魔女在看什么?
“就是那……”黄绣英红着脸附耳在李顺贞耳边说了几句,李顺贞听完后,俏脸也是一下子唰的红透了。
“哎呀,你们怎么这么恶心……”李顺贞说不下去了,又觉得说恶心只怕郑冲生气,跺跺脚便一溜烟跑了。
黄绣英踢了郑冲一脚,平素她温婉贤惠,这时候真是气急了,才有如此举动,“冲郎!你快管管她俩!”
郑冲嬉皮笑脸的道:“得窥天道医术,解惑人生何来,此乃科学精神,我可不想管。”
黄绣英啐了一口,呸了一声,气冲冲的也转头回房去了。
郑冲挠挠头,王月娘见黄绣英回房,松了口气,过来拉着郑冲问起这里头的奥妙所在,郑冲不得不答疑解惑半天。详细讲解了一回脱氧核糖核酸的精髓,两女听得似懂非懂,随后各自消化去了。
打发了两女后,郑冲先摸到黄绣英房中,好歹用纳兰性德的几首诗词才把黄绣英哄好了,但随后又开始动手动脚,便被黄绣英赶了出来。黄绣英还是坚持不成婚,就不让郑冲上身。
郑冲怏怏的退出房来后,哼着小曲转到李顺贞的房内。进到房中,却见李顺贞正在研读自己给她的兵法方略。
“啊,你来啦,正好,我有些问题要问你。”见郑冲到来,李顺贞起身相迎,拉着他又开始问兵略中不懂的地方。
不可否认,李顺贞在这方面极有天赋,她喜欢排兵布阵,喜欢运筹帷幄之事,她的资质尽然不在施琅之下。但可惜她是个女儿身,郑冲一度觉得这样利用她是有些残忍。
于心不忍之下,郑冲没有立刻解答李顺贞的疑问,而是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顺贞,你要是不喜欢这些,今后就不用再看了。我也不想你再上战场,你现下是我心中的人,要是再出点闪失,我会懊悔一辈子。”
李顺贞闻言心头一暖,靠在郑冲肩头道:“只有经历过战争,我才知道什么是战争。你这本书里写的一句话很对,要想和平,只能靠战争。我希望今后我等故国和平,所以我会选择战争。我也知道我一个女子其实做不了什么,但我只想尽我所能去做。我想只要人人都能向我这般想,那和平安宁的一天总会到来……”
“而且我也希望做一个能帮到你的女人,而不是只会在内苑苦等你的女人……”
郑冲已经无话可说,心神激荡之下,他紧紧搂住了李顺贞的娇躯,唇齿相依起来,缠绵之间,两人终于交缠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最终,李顺贞出现在了平壤的总兵府议事堂上,她安坐在郑冲身侧,身着朝军将领战袍,这套战袍是郑冲特意为她订做的。本来郑冲是想让她穿明军战袍的,但李顺贞坚持还是身穿朝军战袍。
李顺贞的意思很简单,她就是要给朝军将领一个暗示,她是朝鲜郡主,在军中也是朝鲜的女将军。今后对她入主朝军,指挥朝军将会有很大帮助。
让李顺贞接管朝军需要时间,郑冲让她先从联络官、参谋做起,平素明军有什么军务协调都由李顺贞出面,先让她在朝军将领中显示存在感,进而通过李顺贞去协调两军协同作战中的联合指挥问题,进而让李顺贞逐渐进入朝军的指挥系统。接着让李顺贞尝试统领一支朝军开始建立一些战功,最后通过明军扶植,让她掌握朝军的钱粮需军,这样最终能让李顺贞顺利接过李荟的指挥权。
想法很好,但郑冲知道这当中李顺贞需要付出的艰辛是何等的繁多,但这几天下来,李顺贞却很好的做到了。随着朝军各部陆续到来,李顺贞不辞辛劳,以明军联络参军的身份,和明军副总兵金日观一道,马不停蹄的迎接各路朝军的到来。
几天之内,李顺贞见了各部朝军将领,作为联络参军,她领着明军几名军需官替朝军安排屯驻地点,供应钱粮犒赏军队,代表明军总兵府看望慰问朝军将士,让朝军将士感到了大明军队的关怀和兄弟情义。这一切,李顺贞都做得很好,朝军将士并不排斥李顺贞,相反他们很珍惜李顺贞这位朝鲜郡主的慰问,感恩戴德。
于是,此刻李顺贞坐在郑冲身侧,帐内的明、朝两军将领都不觉得一个女人出现在议事堂上有什么突兀的,相反若是没有她出现,反而会觉得诧异。
今日议事的主题乃是封赏!
大明朝廷封赏的旨意昨天便到了郑冲手中,本来是该备胡经略邹维琏和监军太监侯隆一道前来宣旨的,但两人一个现在忙于和朝鲜小朝廷周旋军事区朝鲜百姓南迁之事,一个去了山东与当地官府接洽流民移民之事。
随同封赏旨意同时到来的,还有崇祯和内阁同意从山东迁移流民去辽东戍边的旨意,命备胡经略府酌情办理,命北方沿海各省督抚配合。
沿海各省督抚都巴不得自己治下流民赶快有人接走,以免聚集太多又闹出民乱来,于是迁移流民之事,也算顺利。
于是,大明朝廷的封赏旨意便交给郑冲来宣布。崇祯的封赏中包含了对朝军将士的一些犒劳和赏赐,这是大明赏赐屏藩将士为大明尽忠征战的惯例传统,所以朝军将领也都到场来,感沐皇恩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