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
香槟酒。
蓝景伊斜倚在汤池中软软的泡着汤浴,船舱里呆了二十几个小时,这样泡着,舒服的她都快要忘记自己被送到这里来的原因了。
褪去了那个丑妆,此时的她皮肤白皙的如同蛋白一般,就连自己都想摸那么几下,这样子出去,她知道,她完了。
泡吧,多泡一会儿是一会儿。
汤池是那种高档汤池,水温会自动调节,不管她泡多久都不冷。
舒服。
若没有外面那几个虎视耽耽的人,她此刻该是最惬意的时候。
外面似乎是下起了雨,她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可马赛克的玻璃让她什么也看不清。
氤氲的光线里,蓝景伊觉得自己有时清醒有时不清醒,看着这奢华的浴室,她一点也没有被人囚禁的感觉。
手落在小腹上,才一个多月的胎儿,若不是她知道,真的很难发现她腹部的隆起,那里面正有一个小胎儿在悄悄的长大。
手机早就被没收了,她就算是想打电话也打不出去了。
皱眉再皱眉,视线落在天花板上,真想爬上去,然后就沿着墙线爬出这房子。
她不会是要被卖在这个地方吧。
象是很有钱的人的人家。
“咚咚……”有人在敲门,只敲了两下便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洗好没?洗好了出来,四爷要见你。”女子趾高气扬的说道。
“四爷?四爷是谁?”蓝景伊手掩在胸口上,虽然进来的是女人,可是被这的女人看她也不愿意。
“四爷就是爷。”
狗屁,于别人是爷,于她就是虫,她不动,继续的靠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有钱人就是懂得享受,这浴缸太舒服了。
见她不动,那站在门边的女子似乎也不觉得奇怪,瞄了她一眼,便漫不经心很随意的道:“四爷正往房间里去呢,爷的房间有这间浴室的监控……”
“刷”,女子的尾音还未落,蓝景伊已经“倏”的站了起来,她没有沐浴时被陌生男人观赏的习惯,一点也没有。
随手扯过一条浴巾包裹住身体,该遮的地方全都遮的严严实实的,这才踏出了浴缸,光着脚丫走到浴室门前,女佣已经递过来一双棉质拖鞋,“小姐请。”
这还挺客气的,哪里象她是要被卖了的意思?
对方还没验货吧,还不知道她是美是丑呢,可这些人居然对她这样恭敬,这有些奇怪了。
趿着拖鞋,蓝景伊懒懒的出了浴室,一头的长发滴着水珠,她还没来得及擦干,可为了不让四爷在他的房间里看到自己此刻模样,她才快速的走了出来。
大厅里,一溜长排的佣人,她被送进来时就是这样的,此时那些人还乖乖的站着,一点也不累似的,一动也不动。
蓝景伊转头看了看楼梯,那个四爷凭什么摆那么大的架子让她去见他呢?
不去。
她就是不去。
走过水晶吊灯下,蓝景伊舒服的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抱着抱枕往后面一靠,那舒服劲真是没办法形容。
“小姐,您的咖啡,这杯加的黄糖,这杯加了牛奶,这杯是原味的,这杯是加了糖和牛奶的,小姐请随意。”
这是什么待遇?
女王级别的也不过如此了吧。
并不问她的口味,直接全端上来,随便她选,这服务,比一流还一流,她喜欢。
蓝景伊直接端起了那杯原味的咖啡。
她就要苦的,这样能让自己清醒些。
她不是被强行带到这里的吗?
可现在这样算什么?
想找个人问问,但面前的人都是陌生人。
她有些懵,难不成真被卖了?
没验货直接卖了?
轻呷了一口咖啡,苦中却溢着香,她喜欢。
“真没经验,就不怕咖啡里面加了不该加的料?”她正回味着咖啡的香,楼梯上便传来一记男声,象是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蓝景伊抬首看过去,男子身形颀长瘦削,就那身材加上声音就让人瞬间能联想到小鲜肉这个词汇,感觉挺帅的吧。
不过也只能是感觉,她看不到男人的脸,男人的脸上戴着一张骷髅面具,可她看着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相反的还有点喜感,“你就是四爷?”轻声问过去,除了四爷她猜不到他是谁了,她在这里知道的也只有一个四爷,还有那个被她袭击裆部袭击成功的男人。
“正是在下,小姐贵姓?”
“江。”她笑,想也不想的就这样说了,她是要姓江的,她嫁给了江君越,自然是姓江的了。
她笑,男子也笑了,抑或是听到她的姓氏才笑的,“这姓氏不错,那名字呢?”
“四爷在查户口?”没有想象中来的难堪,她没有被送到妓院之类的地方,所以在这里她尽可能的让自己放轻松,不然,越紧张越会犯错,这个时候,她已经犯不得错了。
男子微微一笑,再优雅的一个转身,便沿着楼梯一级一级步下,每一步都如绅士一般,让人不想移开视线,瞧瞧,就连走路都是这样好看,这男人的长相一定不会差了,这的佣人也全都看着他错不开视线。
他下了楼梯,走向了蓝景伊,最终停在了她的身前,一弯身,修长而骨感的手指就轻挑起她的下颌,除了一双眼睛,他面上的所有都是假的,这就是面具的好处,让你看不到他真正的表情,而那表情上显示的就是他此刻的情绪。
“错,爷这不是在查户口,爷是在验货。”轻挑的语气,透着邪气的男人味,让她心口顿时狂跳起来。
“你……”四爷这一句,伴着心狂跳的是蓝景伊的血液里顷刻间流淌过的一种屈辱的感觉。
四爷压根不理会她眼底里的不甘和慌乱,依然紧捏着她的下颌,再从上到下的开始扫视,当视线从她的俏脸一路往下落在她浴巾的上围时,不由的撇了撇唇角,“有点小了,B吧?”
不得不说,他眼睛很毒,她现在的确是B。
见她不说话,他却一点尴尬的感觉都没有,继续朝下扫着她的身体,“下面开始长肉了,女人,你需要保养了,腿还不错,不肥不瘦,摸起来手感应该很好,果然是一白遮百丑,算得上是个中上之姿的小美人,一万元一晚,爷要了。”
男人说着,扣着她下颌的手指开始收紧,紧的让她感觉到了痛疼,却逃不过他手指的钳制,就狠捏着带着她一点点的靠近他的脸,确切的说是他的面具,面具下透出来的是一双眼睛,还有红润的双唇,绝对的有种惑人的男性魅力。
“不要……”她伸手就去推男人,可她的力道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他还是狠扣着她的下颌,同时另一手也扣住了她的后脑,两个人,四片唇,徐徐的贴近再贴近。
于是,不过是片刻间的功夫,他的唇便抵在了她的唇上,红唇对红唇,柔软对柔软,象是一种惩罚般的,微有些烫的薄唇狠狠碾压过她的唇,所经,带起滚烫一片。
“唔……”蓝景伊在挣扎,却是无畏的挣扎,他的唇真软真柔,低低的吻着她的,那种感觉就象是有一股极低的电流倏的流淌过她的七经八脉,惹她麻酥酥的痒。
她惊的头往后仰,他的手就加重了些力道,让她根本再无其它选择,一会儿的功夫,蓝景伊的身子便软了。
这吻,越来越给她熟悉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不可能的。
明明是一个陌生人,跟江君越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的。
可,很奇怪的,就这样一个应该是陌生的吻,她居然就该死的有了感觉有了反应。
“你是谁?”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要疯了,她想要集中精力好好来想一想他是谁,可无论怎么都集中不了,红唇被他的一遍遍的碾压,该死的舒服。
“乖,别乱动,不然,你懂的。”他的唇微微撤开了一点,得以让他的磁性的声音发出来,蓝景伊这才感觉到身上的浴巾此刻已经出现了松垮的迹象,似乎只要她再动一动,这浴巾就会掉落下去。
大厅里一溜长排的佣人呢,男的女的都有。
她丢不起那个人。
人也瞬间不敢乱扭乱蹭了,小脸憋的通红,“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爷花了钱的,放过你岂不是亏了?”揶揄的语气,超欠扁。
“你放过我一晚,我给你十万。”她是有卡的,现在已经寄到了酒店了,卡里面有她的私房钱几百万呢,她就不信搞不惦这男人,搞惦他可比搞惦那些卖她的人容易些吧,想到这个,她立刻撅起了小嘴做楚楚可怜状,“姐说的话绝对算数。”
“十万?”眼尾挑起笑意。
“那杯咖啡,真的有……”她是不是又失算了?
可现在问,已然晚了。
眼前的面具在晃,水晶吊灯也在晃,所有的所有,全都在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