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识到秦国铁骑的强大之后,血衣侯已经生不出任何能够战胜他的感觉。
毕竟,无论是阵容还是装备,都逊色于秦国太多。
据说,秦国铁骑之强,最早是脱胎于陇西铁骑,而这个铁骑军团,乃是嬴渊一手打造的。
在吕不韦死了以后,基本上陇西与北地的骑兵便被拆分到三大营当中了。
久而久之,大大提高了秦国骑兵的作战能力以及机动性。
当兵就是如此,只要有人带,成长进步将会很迅速。
那些被拆分的陇西铁骑,就是老兵,是他们将骑兵作战的经验分享了出去,才慢慢让秦国的骑兵彻底超越赵国‘胡服骑射’之后的骑兵。
不过,要是没有嬴渊的命令,原本的陇西铁骑也不会将看家本领全部都说出去。
“今日一看,这个白亦非不容小觑,我们都已经算作是羊入虎口,他居然还能坐得住。”
返回途中,李通向嬴渊说道。
后者轻轻颌首回应,“这个血衣侯,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话是这样说不假,但是他从未将对方放在眼里过。
这不是自大,主要是双方的实力差距太过于悬殊。
嬴渊回到平阳关后,准备了一份大礼,托人送给白亦非。
那所谓的礼物,乃是女人穿着的肚兜。
为了准备这个礼物,早在一两天之前,他便命人去买了。
留到现在,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侯爷,您这招末将可是学到了,估计但凡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受不了这般侮辱。”
李通心悦诚服。
试想之下,给一个男人女人的着装,这基本上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了。
嬴渊道:“还不清楚白亦非能否上当,先送过去再说。”
派出去前往韩军大营送肚兜的将士,心中也是万分忐忑。
他知道自己要送的东西是什么,担心对方会一怒之下将自己打杀。
来到主帐,那名秦军将士用上好绸缎包裹的女人肚兜,放在韩国诸将士跟前,并且缓缓打开。
当韩国的将领看到秦军将士所送之物后,异常震怒。
这简直就是将他们的脸按着摩擦,然后还用脚上去踩两下。
“耻辱!”
“哼!竟敢辱我韩国!”
“杀了他!”
一时之间,整座营帐内,都被这种声音充满。
肃杀气息十分浓郁。
秦国搞出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恶心人了,那怪他们纷纷都想杀了秦使而后快。
至于那名秦使,目前也很害怕,一颗心脏都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可是他不敢表现出任何异象。
因为他一旦显露出自己有些害怕,很有可能,迎接自己命运的,就真有可能是死亡。
但是若临危不惧,必然能让韩国将士认为自己背后靠着平阳关内的十万大军。
如此,还能有一线生机。
众人聒噪声不断,但是没有一个人真敢上前杀了他的。
都怕担上责任。
就在这时,血衣侯缓缓从座椅上起身,来到秦使身前,身上气势稍稍外泄,一股冰冷的寒意顿时袭入秦使骨髓当中,令他寸步难行。
“你们这是在故意激怒本侯。”
白亦非的目光凝聚在秦使身上。
现如今,这名秦军将士,似乎是见到了此生最为恐惧的场景,心里的防线瞬间便坍塌了。
咽了几口唾液,一颗心脏仿佛都要跳出来了。
“血衣侯,在下此来,乃是奉了我大秦冠军侯之令。”
他不卑不亢的回应道。
纵然是再害怕,表面也一定要淡定。
实际上,在面临着血衣侯的威压,他也做到了这一点。
“回去告诉你们的冠军侯,就说,这件礼物本侯收下了。”
闻声,秦使愣神,暗道:“受到这么大的侮辱,居然还能忍受下去?”
他皱着眉头。
随后就被几名韩国将领架着出了营帐。
其余人纷纷不解。
他们都在陆续提出疑惑,普遍都是想讨个说法。
为何不处置那名秦使。
最终,血衣侯缓缓开口道:“倘若我们今日杀了秦使,定然会给嬴渊伐韩的口实。而且,对方也只是在试探本侯的底线,究竟在何处,既然如此,那便让他瞧瞧,本侯可不是光是凭借一两句话或是一两件物甚,就能够轻易动怒的人。”
秦使返回关内。
嬴渊看到他毫发无伤,心中居然是有些诧异,他下意识问道:“白亦非没有对你做出任何举措?”
那名将士摇了摇头。
“没杀你、没打你,就这样安然无恙的放你回来了?”
一旁的季末也有些不得其解。
这要是搁在秦营当中,遭受到那么大的屈辱,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运气要是不好的话,对方在将肚兜打开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但是现在,都这般侮辱韩国了,对方还是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藏着。
李通都已经去调集大军,准备随时行动了。
现如今看样子,这场仗是打不起来了。
“还是本侯小觑了这个血衣侯的肚量。”
嬴渊的声音都掺杂着些许沉重。
“能活着回来,算是你的运气,下去领赏吧。”
他挥了挥手,那名秦军将士徐徐退出营帐。
“侯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季末问道。
嬴渊现在也感到很苦恼。
韩国一直不出来,让他找不了讨伐的理由,而且血衣侯麾下的十万白甲军,即使在各国当中的军队里,战力都可以排到前几名。
冒然出兵,不占大义,不知敌情力量究竟如何,会吃了大亏。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他们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时,看谁先主动出击。
“告诉李通,让他亲自率领一万轻骑前去骂阵,本侯就不信,这个血衣侯,还当真能够一直气定神闲。”
嬴渊缓缓闭上双眼。
与此同时。
韩国大营主帐中。
血衣侯白亦非将那件女人肚兜一样的衣服,全部撕了一个粉碎,并且大骂不止,“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有朝一日,他从未像现如今这样想到过失魂落魄或者是感到耻辱之事会发生在自己头上。
就在秦使仍然处于营帐中时,他就有这个心思了,而且很强烈。
若不是理智告诉自己那样做不妥,估计他早就将那个秦使直接血溅当场了。
“这个嬴渊,还真是一而再二三得不将本侯放在眼里!”
血衣侯咬牙切齿。
身旁的一名亲信随从开口道:“侯爷,要不要给秦国一些教训?好让天下人也知道知道,韩国虽小,可也五脏俱全,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家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