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难得见到二人如今这番窘迫的模样,他幸灾乐祸的抿嘴笑了笑,心道:“任尔等小鬼魔高一尺也比不过咱们王爷道高一丈啊!”
“二位大人请吧!王爷早已等候多时了!”,张永说完便转身打前头带路,看都没看二人一眼,在张永看来,二人已经完了,从前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尚书大人,而往后是啥还真就不好说了,充其量也就是个富家翁罢了!
铁寿是武将,他的脸皮相对厚一些,侧身大剌剌的与刘宇打了一声招呼:“刘大人,挺巧啊!”
刘宇闻言尴尬的笑了笑,叹口气,无精打采的说道:“巧!是挺巧的!”
“刘大人深夜前来所为何事?”,铁寿明知故问道。
刘宇闻言却是面有不悦道:“铁大人,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有闲情雅致与老夫说风凉话呢?哼!真是不知所谓!”,说完便一甩袖子,加快脚步与铁寿之间拉开了距离。
二人很快便被张永带到了书房。
此时书房内一共有四个人,分别是李雄,李靖,李孝诚以及李存孝,兄弟四人正边喝茶边叙旧呢!
刘宇与铁寿先向众人行了礼,随后便战战兢兢的立于一旁,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喘。
李孝诚抬眼看向二人,笑呵呵的道:“二位深夜来见本王所为何事?”
刘宇闻言连忙双膝跪地,拱手道:“微...微臣此来是为告发赵凯等人密谋造反...........还请王爷早做打算,晚了可就来不及啦!”
刘宇与李雄所言内容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刘宇要比李雄说的更加情真意切罢了。
“好家伙,就这演技,无论在哪都能混口饭吃了!”,李孝诚如是想到。
李孝诚并未理会刘宇,他转头看向铁寿,道:“铁大人此来的目的与刘大人一样?”
铁寿闻言连连点头,拱手行礼道:“下官此来共有两事禀报王爷,一来是告发赵凯等人谋反,二来则是向王爷举报告发刘宇等人不尊朝廷法令,仍藏有私兵,他们竟将私兵与门客的身份全部转换成了自家的佃户,如此便仍可将这股力量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此举危害甚大,王爷不可不查!”
铁寿的话惊的刘宇打了一个寒颤,刘宇万万没想到铁寿居然做的这么绝,要知道,铁寿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因为他自己也做了将私兵门客转为佃户的事情。
刘宇也来不及多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请罪道:“臣有罪!臣吃了猪油蒙了心!竟然做出此等罪在不赦的事情,臣罪该万死!”
这种事情不可能瞒得过李孝诚的耳目,正因为此,他才下定决心要先杀一批蛀虫再说。
李孝诚饶有兴致的看向眼前的刘宇和铁寿,缓缓开口道:“杀你们一刀就够了,无需万死!”
二人闻言惊出一身的冷汗,打着哆嗦道:“臣...有罪!还请王爷给微臣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相比于李思与李忠来说,他们更怕李孝诚,因为李孝诚做事从不留有余地,他做事很绝,哪怕是李忠前不久玩了一手杖责百官的戏码,他们仍然不怕李忠,因为他们知道李忠骨子里是一个厚道人,而李孝诚却与厚道二字一点边都沾不上。
李孝诚暗道了一声:“还挺识时务!”
“待此事过后,将尔等家中的田产拿一半出来,朝廷会以市价向尔等购买!定不会让尔等吃亏!如何?”,李孝诚沉声说道。
铁寿闻言未做丝毫的犹豫,道:“臣愿全数捐出家中田产!”
刘宇闻言暗自叹口气,缓缓说道:“臣亦如此!”
铁寿心甘情愿,而刘宇却略带犹豫!
李孝诚自是将二人的表情全都看在了眼里,可他却也不想白占二人的便宜,主要是因为现在的大夏不差钱。
“无需尔等捐献,只需按照市价卖出一半田产给朝廷即可,此事就此决定!”,李孝诚拍板道。
刘宇与铁寿闻言连忙磕头行礼道:“谢王爷恩典!”
李孝诚闻言笑笑,随后亲自上前将二人给扶了起来,伸手拍拍二人的肩膀,道:“你们先回去,于家中等候本王的命令!”
二人闻言连忙行礼称是,然后转身一同离开了大将军王府。
待二人出府之后,刘宇一脸不善的看向铁寿,道:“铁大人,你可是疯了不成?”
铁寿闻言却是故作疑惑,道:“天官何出此言?”
刘宇闻言手指铁寿道:“你的骨气呢?你的气节呢?难道全都被狗吃了吗?”
铁寿闻言故作一脸无辜状,道:“天官何以见得?”
刘宇见他这幅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与之动手却担心自己不是其对手,于是只好用力的甩了甩衣袖,咬牙切齿道:“你为何要来此告密?还有田产之事,你为何想都不想便满口答应?”
铁寿闻言一脸的不屑,道:“刘大人,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咱们彼此彼此!”
刘宇闻言一时语塞,做了一个呼吸吐纳的动作之后,他再次缓缓开口质问道:“就算告密之事我等确有同流合污之嫌,可田产之事呢?你为何要一口答应?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啊!”
铁寿终于收起了玩闹之心,看向刘宇沉声道:“我别无选择!”
刘宇闻言皱眉问道:“铁大人何出此言?”
铁寿看向刘宇,十分郑重的说道:“天官有所不知,王爷在军中的威望早已达到了顶点,大夏将士的眼里只有大将军王一人而已!他们对大将军王唯命是从,所以,我别无选择,您也别无选择,因为我们没有丝毫的胜算!”
刘宇闻言叹气点头,随后与铁寿拱手作别,乘坐马车扬长而去。
铁寿见状也是无奈一笑,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大将军王府,轻叹道:“变天了,大将军王的时代里没有我们这些旧人的位置!”
当天夜里!
大夏各府城守将均收到了李孝诚的亲笔密信,每封信中的内容均大致相同:“假意配合,等待命令!”
这一夜注定无眠,有人紧张,有人兴奋,有人茫然无知,有人笑而不语,还有人在等待着新时代的到来,当新时代的大门开启的那一刻,大夏将会更加不可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