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允了,只要不过度美化就好。”凌不语觉得能在这个朝代留下自己的痕迹也不错,待将来眼睛一闭,元昌还能留下自己和小五的故事,妙哉,妙哉!
云晓生只是临时一提,没想到得到凌不语的许可,自然是兴奋,趁着这个机会听凌不语讲了讲两人的过往,听得也是入迷,记下了不少要点。
临走时两人还有无尽的话要讲,凌不语安慰他不急,日后再补充就是。
等在楼下送走了云晓生,凌不语转身就瞧见站在台阶上的秦左,秦左早瞧出凌不语在这云起楼地位不同,笑道:“想不到凌大人还是隐藏的大富之人。”
“不然怎么养媳妇?”凌不语倒也不客气,顺便表达了一下感谢:“还要多谢世子爷。”
“谢我?”
“世子爷常去的珍宝阁,在下也有一份,世子爷在珍宝阁一掷千金,本官也受益。”
秦左胸口急突突,突然有种想要呕血的感觉,要知道自己豪掷出去的银子也要落进凌不语的口袋,他一定要对当时的自己道一声蠢货。
时光不能逆转,话都捅破了,他总不能再去珍宝阁退货。
秦左是打碎了一嘴牙往肚子里咽,本来主动找麻烦,原来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来了。
“我家小五与我相知的时候,我二人的处境都算不得好,我无品无级,她与同为罪臣之后,她甚至不知道我还有钱财傍身,可偏偏这样,她还是与我成了事。”
“可见我家小五是个擅长看本质的,像世子爷这般只靠长相的男子,入不了她的眼实属正常,不过世子爷有金有银,在凌某名下的产业花银子实在是好事一件。”
“所以才要多谢世子爷,今日云起楼的饭菜可还合口味?”
“这里也与你有关?”
“正是。”凌不语说道:“云起楼与珍宝阁算是都城的两大指向标,世子眼光独到。”
真是一轮接着一轮打击,秦左撇撇嘴,说道:“你不是状元郎?”
“在此之前总要活下来,人人都说铜臭味,但没有铜钱,如何生存?”凌不语并不以为耻:“我科举时的书砚笔墨均是铜钱买来。”
他说得光明正大,又感谢得正式,秦左无言以对,良久后才叹道:“不愧是凌大人。”
“客气了,世子还要在都城待上好长一段时间,以后常来。”凌不语笑意盈盈地说完,拱拱手,上楼去了。
只留下秦左站在楼梯上仍在消化凌不语所说的内容,最终愤愤不平地转身上楼。
凌不语上楼是为了查看云起楼最近的记录,翻看了一遍以后,把最常来的几位记在心上,这才和掌柜伙计后一通聊后离开。
等他回到凌家的时候已经大半夜,魏妩早等不及先睡,换开床幔看到榻上躺着的可人儿,凌不语被秦左挑起来的火气腾地没了。
就那秦左上下乱跳有什么用,人就躺在他的榻边,抢不走。
感觉到床边多了人,魏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林来人,伸出一只手去搭他的手。
两人十根手指头勾在一起,她喃喃地念道:“你回来了啊。”
“嗯,回来了。”凌不语的心口中发软,摸摸她的头道:“你先睡,我去洗漱。”
魏妩低低地应了一声好,就转个身继续睡,等到不久后,凌不语带着一身清凉来到榻上,把她搂进怀里,这男人的体温颇低,胸膛却是火热,有点像冰火两重天。
“夫君,你怎么了?”魏妩终于一下子清醒过来,问道。
凌不语用下巴抵了抵她的额头:“今日碰到秦左,忍不住气了气他,顺便透露了一些家底子,他前阵子在珍宝阁和云起楼没少花银子,今日得知进了我的口袋,脸色难看得很。”
这家伙是真记仇啊,魏妩心里想着,伸手捏着他的脖子:“傻,你都告诉他了,他以后不去珍宝阁和云起楼,岂不是少个冤大头?”
晕,凌不语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尴尬道:“麻烦,光顾着出气,忘记赚他的银子了。”
“从他以往出手来看的确是个阔绰的主,欸,可惜这小子总是干出恶心人的事,让我心里不爽,今天见着他就想着一股脑地出口气,还是媳妇说得对,白送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魏妩被逗乐了,但对秦左的心思多少有些了解:“其实他心里清楚知道不可能,但越是这样,越想给人找点不痛快,他一个人不如愿,就想拉着大家伙一起不开心。”
“我们要是如了他的意岂不是让仇者快?偏要当他不存在,好好地过咱们的日子,而他最大的可能是从元昌领回一位世子妃,不管他喜还是不喜。”
“两相对比,他是不是更憋屈,永安郡主就是陛下为他挑选的最佳人选,现在两朝的关系维系中他也只是一枚棋子,有什么可得瑟的。”
魏妩是懂得安慰人的,凌不语平时鲜少外露情绪,但人把锄头都架起来了,他岂能视而不见,今天随心意撒了一把火,心里舒服多了:“往后不理会他了。”
“嗯。”魏妩又朝他怀里钻了钻,她自从知道凌不语是担心她生产有碍后,也不急着催生孩子,在听说柳湘被柳言声催生后也没有心急,只是羡慕。
她将这件事情讲给凌不语听,顺便感慨道:“谁能想到那般冷情冷性的柳大人原来多年前就对柳姐姐有心,最难得的是柳言声也全盘接受她,都说继母难当,可柳姐姐不一样。”
“那爷俩是看着冷,其实骨子里都盼着有人暖热他们的心,柳姐姐个性爽朗,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又能把握人心,处事有分寸,和她打过交道的有几个不喜欢她?”
说起来,凌不语还以为路青阳对柳湘是有几分心思的,言谈里没少提过柳湘。
而且他们两人在很早以前也认识,可惜路青阳志在海上,后来与柳湘的交集越来越少。
再加上柳韶峰横空出世,就算路青阳曾经有过心思,也是来不及,只能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