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的谢客被人抬走了!
那些知道结果的考生,也都离开了大殿。
大殿里的人逐渐减少,刚刚出现的骚乱也渐渐平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子明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桑子明,请上前来。”
他赶紧走到香案跟前,跟别人一样,将自己的文章放入左侧的玉盘中。
随后便有白烟袅袅升起,越来越高,直冲香案上方的幔帐!
殿里有人惊呼起来:“天呐,这人难道比谢客还厉害?他的仙文冒出的白烟,已经超过五尺了!”
“是啊,又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今年这是怎么了?”
这些人考试的时候坐在前面不敢回头,并不知道发生在桑子明身上的事。
有些人坐在后面,早已看见白雾缠身的现象,所以并没有觉得太惊讶。
稍停片刻,考官高声叫道:“桑子明,白烟九尺七寸,成绩四百八十五分!”
这话一出,大殿内鸦雀无声!
还说啥啊?谢客五尺多的白烟,就已经是南都历史上最高的了,而这位姓桑的家伙,竟然能达到九尺七寸!这简直就是妖孽了!想想都让人觉得恐惧。
乡试有年龄的限制,要求所有的考生,都在一百八十岁以下。在这个年龄段,撑死了能修成金丹,可即便是金丹真人,也没法写出入道级别的仙文,只有到了元婴高阶,甚至到了步虚之后,才能写出入道仙文。
也就是说,大殿之中有些考官,比如说钟铁水,如果此刻下场,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问题是他修炼了六千多年,这时候根本没有参加考试的资格!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参加乡试的成绩只是两尺五寸,比桑子明差远了,连谢客、谢眺都不如。
桑子明看着香案上袅袅生气的白烟,不忍让其逃散,干脆悄悄施展了吞天诀,一口将白烟吞了下去!
这一幕,落在众位考生的眼里,顿时又是一惊!
就连那些低阶的考官们,也看得心惊肉跳,怀疑他是不是妖兽变的。
作为主考官的钟铁水并没有在意,因为在儒家传承里,有一种类似的秘传功法,唤作“吞灵决”。
正在众人惊叹之际,忽然间,又有一桩奇事发生了!
香案之后,站在众位仙帝最右边,成仙时间最短,然而却如日中天的春秋老仙,石像忽然发生了变化!
这时候,石像已经不再是石像,赫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人很年轻,面如冠玉,鼻直口方,剑眉朗星,面带笑意,一步跨到桑子明的跟前,伸手抚摸着他的头顶,同时传音到他的脑海:“本帝闲得无聊,过来看看,见你资质不错,有些动心,所以现出身来,摸一摸你的骨骼。”
桑子明已经呆住了,福至心灵,赶紧跪倒磕头。
春秋老仙面带微笑:“本帝承受了你的叩首,所以想给你一场造化,却不知你能否抓的住。”
桑子明又磕了一个头,心想:“不管是是什么造化,我都尽力而为,设法将其抓住。”
春秋老仙笑道:“我将亲笔着述的《仙藏真经》三十三卷,打到黄昏界某个地方,你若能找到,学全其中的一卷,我便收你为门下弟子!”
桑子明心中“扑通”跳个不停,暗道:“天下之大,我怎么去找啊?您老给个提示啊!”
此时此刻,他的心魂完全被对方控制了,所以说不出一句话来。
春秋老仙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接着又道:“刚刚我摸了你的头顶,已经将有关的信息,封印到髓海之内。等你功力高了,自然能够解开。日后你能否成为本帝门下弟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桑子明连连点头,既然说不出话来,便只能继续磕头。
然而春秋老仙的身影却渐渐消失了,临走留下一句话:“我已经封印了殿中之人的记忆,刚刚发生的事,这些人都不会记得。”
桑子明从地下爬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都一片茫然,就像时间发生了凝滞一样。
抬头再看春秋老仙的雕像,依然跟先前一样,虽然面带微笑,却是冷冰冰的石头。
稍停片刻,他才听见主考官钟铁水的声音:“桑子明,你……你的的成绩,很令人惊艳。不过,你可以出去了,明日休息一天,记得后日过来,测试天剑诀。”
桑子明躬身道:“多谢大宗师提醒。”
钟铁水摆了摆手,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评分还没有完,他就算想多问桑子明几句都不行。
桑子明回到旅店,回想大殿中发生的事,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盘膝坐下,静坐凝心,内视自己的髓海。
在那浩瀚髓海的深处,有一团闪着金光的雾气,里面不知道包裹着什么。
他心中一阵欢喜:“看起来,我真的见到春秋老仙了!他为什么有老仙的称号呢?看面目分明是一位年轻人嘛!”
桑子明心里明白,对于修真人来说,外貌年龄跟功力境界相关,春秋老仙显得年轻,说明他进阶比别人快,实际上按照传言的说法,早在五十万年前,春秋老仙就已经战胜了玉帝,成为最受人尊崇的仙帝了。
“《仙藏真经》三十三卷,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神功秘籍?我要是能早点得到就好了!可惜所有的信息都封存在髓海深处,我连打开都做不到,又怎么能取得神功秘籍呢?黄昏界这么大,谁知道春秋老仙将其放到哪里了?”
大明国已经够大了,然而在黄昏界占据的地方还不到百分之一!周围还有别的国度,更有浩瀚的大海,连绵不断的高山,无边无垠的沙漠,单是一个东部荒原,就成了普通修士的禁地,因为那里有数不清的妖兽,闯进去就等于送死。
在这种情况下,桑子明这样的筑基修士,根本就不敢走出大明国的范围。
如今由于鬼修的侵袭,造成大明国动荡不安,很多地方他都不敢去,更别提一个人去外面闯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