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峭壁的边上,桑子明指挥十几位鬼仆,向里挖了半天,挖出十几丈的通道。
李老大捧出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来到他的跟前,单膝跪地,道:“先生,这里面似乎有东西。”
桑子明接过来,转了个角度,看见石皮上微微有些发蓝,凝神细看,发现石头周围的法则发生了明显的弯曲,于是笑着点头:“不错,辛苦你了!继续努力,接着往里挖!”
自从跟了秋婵之后,李老大在北邙山和荒谷底下吞噬了不少鬼魂,功力增长很快,已经到了合道八重,但他对秋婵和桑子明越发恭敬了,不但是因为两人手里掌握着佛火,而且修炼了阴阳造化神功,还有各种神功秘籍层出不穷,这一切都让李老大羡慕不已,觉得自己跟对了主人。
更何况,秋婵和桑子明宅心仁厚,平日里并没有侮辱折磨下人,这让李老大和众多的鬼仆心生感激。
这个时候,远处忽然有两人窜了过来!
两位地仙级别的鬼修,一个在地仙后期,一个在地仙中期,看外表都不年轻了。
他们一直待在远处,留意着桑子明和秋婵,隐约听见李老大说话,立马就窜了过来!
“怎么样?小兄弟,找到好东西了?”
“赶紧拿出来看看,让我们欣赏一番,你放心,我们不会抢你的!”
桑子明望向两人,面带微笑,问道:“二位如何称呼?”
地仙后期的鬼修看外貌有五十岁,身材消瘦,面如锅铁,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道:“我叫笮锐,这是我朋友张邈。”
桑子明从袖中取出那块从赌石摊得到的天魂石,只有寸许大小,里面还有两个斑点,已经是他收集的天魂石中,体积最小,质量最差的一块了。
两位鬼修顿时瞪大了眼珠子,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啊呀,你还真找到了!没想到,这块光秃秃的石壁上,竟然会有天魂石!”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至宝啊!你算是发大财了!”
“真是羡慕死我们了!”
笮锐的脸色不停的变幻,心里挣扎着,要不要直接出手,将这两人拍死。
可是张邈却道:“恭喜小兄弟!这块悬崖峭壁范围很大,能不能让我们在附近挖一下,沾沾你们的运气?”
桑子明微笑道:“没问题,两位兄台,尽管动手。”
“小兄弟你贵姓?”
“在下桑杲。”
于是笮锐和张邈在左右两侧,距离十几丈的地方,各自开辟了一个洞口,满怀希望的往里挖掘。
此后,秋婵神识传音,告诉手下的鬼仆,如果再有发现,不准再发出声音!
李老大面现惭色,挥手指挥众鬼,一声不吭的挖掘。
三个月后,左边洞里挖掘的笮锐双手颤抖,心里“砰砰”的跳个不停,捏着一颗鸡蛋大小的天魂石,尽管里面有不少斑点,可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强行按压住心头的狂喜,对桑子明感到几分敬畏。
他心里想道:“这位桑杲年纪轻轻,竟然能找到风水宝地,说明他是天之骄子啊,肯定有寻找天魂石的秘法!或许桑杲家学渊源,乃是哪位大人物的公子,或者大门派的真传弟子。我刚刚幸亏没对他动手,否则可能会惹来麻烦。”
四个月后,张邈也找到一块天魂石,坐在地上,又惊又喜,“呼哧呼哧”的喘气,然后悄悄收了起来。
桑子明在这里挖了两年,总共收获了三十多块天魂石,但是真正纯净的宝贝并不多,也就是四五块而已。
最后,他跟秋婵神识传音,交流了几句,然后领着众位鬼仆,不声不响走出了洞穴,扬长而去,离开了梁父山。
此时,笮锐和张邈还在里面挖个不停,根本没留神桑子明的离去。
他们并不知道,真正富含天魂石的通道,已经被桑子明挖穿了。
直到二十年后,两人从洞穴里出来,各自采集了三、四颗带有缺陷的天魂石,聚在一起感慨不已。
“这位桑先生,不知是何来历,他对我们有恩啊!”
“可惜他走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出来送行,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
“是啊,日后再见到他,得好好谢他才行!”
“这里是风水宝地,继续挖下去,或许还能挖出宝贝来。这样的好地方,决不能对外人说!”
“那是自然,我准备先去卖了天魂石,然后闭关修炼几个甲子。”
“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干脆约好了,千年之后再来,你觉得怎样?”
“好啊。你我击掌为誓!决不能对外人提起!”
从梁父山往东,一万八千里外,便是冥河和忘川交汇的黄泉海了。
黄泉海周遭五千里,都被黑雾笼罩着。
按照秦十八的说法,这些黑雾中蕴含着大量的阴魂碎片。
因为黄泉海富含生机,所以有无数的鬼魂,情不自禁的涌向这里。可是这里有一件神器,唤作“山河社祭荡魂镯”,每天不定时的出来晃一晃,只要那么一晃,就能将所有的阴魂绞碎,将所有的肉身化作血雨,洒在黄泉海中。
阴魂碎片虽然不成人形,但是却保留着撕咬的本能,一旦有人闯进黄泉海,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靠过来,钻入人的体内,撕咬人体,获得生机。
桑子明在自己和秋婵身上又加了一道防护仙符,才敢飞进黄泉海的深处。
在这黑雾弥漫的大海上空,他的视力也被阻挡了,即便施展出“明心见性”的法门,睁开慧眼观察,也只能看出十几丈远,而且看不真切。
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寻找血海浮萍,难度太大了。
秋婵试着放出一只元婴级别的鬼仆,然而鬼仆刚一出来,就吓得将头缩回招魂幡。
“主人,饶命啊。我不敢出来。”
“怎么了?”
“这片海域,似乎有某种诡秘的‘神气’,对我身上的鬼气形成压制,让我心惊胆战。而且,阴魂碎片也太多了,连我也吃不消。”
秋婵并没有觉察到什么“神气”,只是感到有些莫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