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婵看到林菀进来,站起来,迎了上来,不过几天没有见,俩人好似几个月没有见一般,亲热的抱在了一起。
“姐姐,你怎么来了?”林菀拉着李玉婵坐下来,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自然是王爷告诉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李玉婵浅笑一声,随着林菀坐到一边。
她神态端庄,眉眼间露出几分平静,置身在富贵而又不是雅致的花厅之中,她没有丝毫的怯弱,通身的气派高贵典雅,反而跟这里没有半点违和,似乎她原本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林菀坐在旁边,看着这个玉蝉姐姐,心中不由的赞叹:如果不是知道玉蝉的身份,看这气派和身段,哪里能看得出她是一位风尘女子?
“姐姐,今日找过来,可是有事情?”林菀看着李玉婵眉宇间带着几分焦急,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
“确实是有事,不过都是小事!姐姐,今天就是过来看看你!”李玉婵笑了笑,掩去那一抹忧愁,拉着林菀的手说。
“姐姐,跟我不用客气,有话就说吧!”林菀看得出李玉婵一定有事,不然她不会找上门的!
玉蝉看着林菀,神色间有些为难,她想了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其实事情也不大,我就是想要……”
李玉婵刚说到关键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高喊一声:“菀儿,谁来了?”
林菀看到梁哲旭,她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平日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去官府了,今天怎么还在府里?
“哥哥,是玉蝉姐姐!”林菀看到梁哲旭,站起来,笑着说。
“见过梁公子!”李玉婵也随着林菀起身,恭敬的行礼。
梁哲旭一丝表情也没有,看到李玉婵,微微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盯着林菀,问道:“让你看的东西,看完了吗?”
林菀被梁哲旭问的愣了一下,她现在是在会客,他现在突然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无礼了?
“没……”林菀犹豫之间,刚蹦住一个字。
“没有,还出来做什么?”梁哲旭语气严肃,好像是在批评一个孩子似的,一点没面子都没有给林菀留。
“梁哲旭,你这话什么意思?”林菀被梁哲旭这句话惹恼了,瞪眼,冲着他吼道。
“菀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梁公子也是为你好,是姐姐来的不是时候,你回去做事,姐姐这就告辞!”李玉婵听出梁哲旭话里的意思,明面是在说林菀,实际是不想她来府上!
李玉婵在风尘中摸爬滚打,如果这点眼力界也没有,她可就妄称为京城第一名妓了!
“姐姐,别理他!到我院子里去说!”林菀性子执拗,越是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要做,转身拉住李玉婵的手就往外面走。
“妹妹,妹妹,不要,不要……”李玉婵随着林菀走到门口,将她的手拽开,脸涨的通红,眼睛微微有些红,却依旧笑着说,“姐姐真的没什么事情,改日我们再约,好不好?”
林菀看着李玉婵,神情露出几分尴尬,此时如果将她强留下来,反而会让她更不自在。
“玉蝉姐姐,我……”林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妹妹,好好跟哥哥说话,他也是为你好!”说完李玉婵拍拍林菀的胳膊,转身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梁哲旭,微微点头行礼告辞。
梁哲旭站在门口,神色凝重,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一边跟过来的梁伯,笑着上前,带着李玉婵走了出去。
林菀想要跟出去,却被梁哲旭一把拉住,拖着她向着书房走去。
林菀嘟着嘴,一脸不愉快,进到书房里,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喊一声:“梁哲旭,她是我的朋友,你凭什么甩脸给她看呀?”
“她不是你的朋友!”梁哲旭此时神情轻松了许多,语气缓和了许多,缓缓的走到书桌跟前,坐下来,开始翻阅桌上的账本。
“是,她就是我的朋友!”林菀坚定的说。
“不是!”梁哲旭坚定的说,抬起眼眸,郑重的说,“你是将军府的嫡女,当今皇后的亲侄女,三朝元老梁尚书的外孙女,过段时间可能就会成为太子妃!你跟刚才走出去的那个京城名妓,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是她,你是你!”他气势汹汹的说完,瞪着林菀,义正辞严。
萧凌烜说话的时候一脸正气,似乎林菀跟一个妓女结交是多么品德败坏,令人不齿的一件事情。
“原来哥哥是嫌弃妹妹结交了这样一位地位低贱的朋友,对不对?”林菀看着梁哲旭,冷冷瞄了她一眼,说,“妹妹已经就身败名裂了,外面的那些关于妹妹的流言,哥哥难道没有听过吗?妹妹这样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子,还何谈高贵二字?交的朋友自然都是下九流的人物!哥哥看不起玉蝉姐姐,是不是也看不起我这个妹妹?”
“菀儿,你说什么呢?你是被太子胁迫的,流言说的有几句真话?她呢?一个风月场上的名角,靠卖笑为生,这样的人,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你分得清楚吗?你还小在,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梁哲旭神情沉静,根本没有把林菀的愤怒放在眼里。
“你……你……真是一个老学究!老古董……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林菀看着梁哲旭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更加生气,冲着他骂道。
梁哲旭好似没听见似的,神情自若的翻看着账本,根本不搭理林菀!
林菀心中憋的火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转身看到身旁摆着的一个花瓶,一脚踹了上去。
花瓶被她踹倒在地上,居然一丝都没有破碎,还在地上滚了几圈,缓缓的停在桌角处。
“啊……”林菀看着那个花瓶,气的大喊一声,连一个花瓶都跟自己过不去,她上前还要补一脚的时候,听到梁伯在外面喊了一声。
“小姐,这个花瓶可是你母亲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梁伯站在门口,轻声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