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后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还问过师父,为什么不直接跟他们说呢?直接说了的话,他们也会同意的。
但当时师父说了一句很无奈的话,因为要欠着他们,才能长久留下来。
师父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一种他看不透的情绪,现在想起也依旧看不透。
但这事,一直横亘在黑衣老者们的心里,他们愤愤不平,觉得大周欠了他们的工钱,数次追讨只能稍稍改善一下伙食。
反正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旁人看不透,老一辈的怎么做,自有他们的考量。
四爷没打算给钱,给了钱,那老两口的负罪感就没了,搞不好连丹药都不弄回来了。
“这工钱,就这么欠着吧,让他们继续愤愤不平,一天没收到这个银子,他们就都不甘心,有个念想多好啊。”
四爷说完,举杯,“来,走一个。”
这插曲,没有破坏大家的兴致,话题迅速转移,把黑衣老者们追讨工钱的事丢在了脑后。
肃王府那边很快就把徐一放回来了,那补牙小子贼能吃,说是今日一早就知道晚上要办宴席,所以早饭都没吃,到如今都饿坏了。
人既然是扣在了王府,自然是要管吃饭的。
王府如今的肉是有定量的,因为猪弟姐说过,肉不能吃太多,所以每日就限定额度,补牙小子吃了两大碗的肉,还说差点事,只能赶紧地放人。
看来,便是扣留人质也是要讲资本的。
诚然,他们如今是有些资本的人,但不可能花在补牙小子的身上。
徐一紧赶慢赶,总算能吃上他心心念念的炙羊肉和翡翠明虾,还能和靖廷大将军喝一杯。
大将军对徐一的观感极好,此人有勇小谋,耿直忠诚,没有太大的野心,安分守己地跟着他的皇上。
他笑着说,“徐大人,令嫒也到了及笄之年,要不要我保媒?我们大周的男儿,一点都不逊色北唐的男儿啊。”
徐一忙地摆手,神情颇有些骄矜,“倒不必劳大将军的,小女已经定亲了,未来夫婿,乃是我北唐的新科状元。”
“是么?”大将军诧异,“被人先下手为强了啊?”
作为新科状元的麦青华,今晚也出席了宴席,听得未来岳父说他的时候,神情十分骄傲,他心里不禁也高兴,站起来对着大将军举杯,先宣示主权,“麦青华敬大将军一杯。”
大将军看着这位俊逸不凡的青年,想必他就是新科状元了,含笑举杯,“小子,有福气啊。”
“是,福气大呢。”麦青华先喝为敬,方才大将军说的时候,可把他吓一跳了,一天没娶进门都不能安心啊。
秀过存在感之后,他才坐下来。
酒席散了之后,因着今晚元卿凌没回来,老五肯定是孤枕难眠的,便和靖廷两人在通天阁上喝茶。
“所以,”宇文皓端起茶看他,“你此番真的单纯来访友?没别的事么?”
“也来提醒提醒你,”靖廷笑着,也看着他,“我和你啊真是上辈子的缘分,或许我们上辈子就是兄弟,我的心思在你面前是藏不住的。”
“也或许是我见的人多了,加上我对你足够了解,你得空自然会来探望我,但我知道你守着乾坤剑,轻易离不得。”
“嗯,乾坤剑有异常。”靖廷认真起来,眉目染了一抹冷峻,“剑指北方。”
“北漠?”宇文皓摇摇头,“暂时不可能吧?他们国力还没恢复,虽然这些年总有试探动作,但都闹不起来,而且我北边戍守的人时刻监察,没发现有大动作。”
“乾坤剑发出的信号,是预兆,北漠是一个侵略性国家,他们不会安分守己,北唐这些年发展得太好了,在他们眼里,北唐就是一大块肥肉,就算不能全部咽下,估计也想啃一块。”
“啃一块?那五座城池?”宇文皓放下茶杯,眼底闪过寒芒。
那五座城池,本来在北漠的手中鸡肋得很,又穷又落后,土匪山贼割据,当年的北漠其实没把这五座城池当回事,只不过有恶贼占据,便可成为阻挡北唐的一道屏障。
但北唐压根没想过侵略北漠,也是啊,人家吃着大肥猪肉,为什么要来啃他们的狗屎?
但现在不一样了,五座城池富庶起来了,那就是妥妥的肥肉,便想着抢回去。
呵呵,侵略无代价吗?麻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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