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内,自有训练作战能力之地,如傀儡殿、灵兽阁、炼墙等等,但其中要么是需要消耗贡献点方能使用,要么则需要一定的实力才能胜任,故思来想去,桑落便选择了宗门之内互相切磋修为的比试堂。
宗门最大的比试堂位于化归一脉和紫晶一脉之间,其余雾焚、九长和百凝、紫晶之间都有一个比试堂,以便各支脉之间都能互相切磋比试。
桑落自然选择了离百凝之域最近的紫凝比试堂,在紫晶与水凝一脉之间的一处高山的山腰之上。
形状极为奇怪,是一个倒三角,上端极大极宽,最下端则相对极窄,仿佛从天上坠落,插入地表一般。
通体墨黑,外侧伫立着一面黑色高墙,宽一丈,高三丈,上面布满字纹,俱是各种规则、奖惩之流的公告,其上文字漂浮其中,可随意变动更改。
凭借身份令牌进入山中,一路上都可以看到不少穿着各色支脉弟子服的男男女女,比试堂外,一些人进进出出,一些人则围着巨墙观看,或窃窃私语,或沉默思虑。
桑落能感知到,其中还有不少入灵中期的存在,甚至刚才出来一位浑身杀气的男修,更是有入灵后期的恐怖修为,桑落站在其中,却浑然不关心,静静看着巨墙上的各种规则。
原来,这比试堂中自有禁制保护,一切只为训练突破而设,并不许出现任何打击报复之流,虽然宗门内对私下斗争并不强力禁制,甚至有时对弱肉强食还加以鼓励,但是这样的行为却不能出现在比试堂中,看来也是为了维护比试堂本身的存在。
比试堂按照修为不同分成不同的区域,从下往上实力依次排开,桑落这才明白,实力越大,杀伤力越强,波及范围越广,所以其对应的区域便越大,反之亦然。
她既是入灵初期修为,便是在最末一层,而即使在这同一层内,区域布置也极为精细,每个修为等级之中,亦有时间的分布。
列如:入灵初期三月、四月、五月、半年、一年、两年、三年等等,各个弟子都可依据自己本身的实力水平进行筛选,决定后便可到挂墙之中取下号码牌。
挂墙之中的每个比试区域中,号码牌都是成对,先进来者可以拿走一个号码牌进行等待,后来之人便可对应拿走相应号码牌,同一区域内,选择到相同号码牌进行比试。
比试之前,各拿出一件物品置于易台之上,胜者得取。
其中,若有人想要与非同号号码牌的弟子进行比试,则必须拿出双份物品进行挑战,胜者可向对方索取等价物品。
若对方应战,则需在号码数较大一方比试完毕之后,在自由比试台处比试。
若对方不应战,便可留下挑战书,按照挑战书种类不同,比试的时间也不相同。
这挑战书是修仙者之流用以挑战的常见手段,挑战者必须付出较大的代价,并且任由被挑战方挑剔,若无论如何被挑战方也不应战,挑战者可以无条件打击报复,不受谴责。
而同样,若是比试堂中,被挑战者对挑战者拿出的物品不满意,亦可在一定程度上,自行更改或追加,双方达成协议方可,不能协议成功者,挑战方不得继续纠缠。
除此之外,违反比试堂中任何一条规定,扰乱秩序者,追究相应责任,并且三年之内不得进入比试堂。
看完这些规则,桑落这才走进了偌大的比试堂中。
进入大门,入目是一个宽大的大厅,晶石飘动,闪烁其中。
三面黑墙,两边俱是密密麻麻的挂牌,一面介绍着每个区域所对应的修为强度,各支脉弟子面对着黑墙观看,然后纷纷抽走了其中的号码牌。
而大厅走过去,却是一条极长的黑色通道,其中各有无数圆形入口,领到号码牌的弟子则等待着入口打开,直接走了进去,从桑落的角度看过去,黑漆漆一片,看不清尽头。
她也对应着黑墙找到了入灵初期,标识着四个月的区域,刚好是二号房,桑落看了看挂墙处,已然被人抽走了不少号码牌,她随意拿走了还剩一块的七号,身边一个女修则顺手拿了八号,两人等待着黑色通道二号门打开,便直接走了进去。
比试台上,此时正斗法激烈,桑落刚一入门,便听到轰然一声响动,台上一位女修顿时轻身跃开,身后一水波荡漾,但同时,对面又再次迎来一道蓝波,女子眼见如此,也立刻祭出一张符箓,化为一道光芒迎了上去,两道攻击冲撞在一起,爆出一声剧烈的响动!
便在此刻,一道黑杖忽然激射而过,女子连忙闪身,但根本避之不及,身上顿时擦出了一道血痕,本以为只是普通伤痕,谁知伤疤突然呈现紫红交叠的怪色,那女子脸色一白,顿时再次祭出一道灵符,一下子捂住了伤口,可就这片刻的功法,对面又再次打出了两道攻击……
人群之中,传来一声轻蔑的嘘声,不过仿佛错觉,只片刻,便又安谧了下来,台下坐着稀稀拉拉大约二十多个人,桑落随意坐到第六排,发现有一处目光突然注意到了自己,她侧过眸,却正好看到何茜此女竟也在此,见到自己发现她微微有些惊讶,但片刻,却若有所思地转开了视线,桑落也不在意,静静关注起比试来。
此时的比试台边,正挂着两块二号牌,易台被光雾遮掩,看不清里面的事物。
原本一直关注的比试的何茜,却因桑落的到来有些懵,她此刻略低着头,一双眼眸转动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但片刻,仿佛有了计量一般,她略微瞄了眼桑落,收住视线后,嘴畔便挂起了一丝冷漠的笑意。
……
“够了!”那女子终于承受不住攻击,娇斥道,“我认输!”
黑雾之中,一个干瘦男子这才怫然出现,嘴上噙着淡淡的笑意,一把将易台之中的物品收回,这才围起兜帽,走了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