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乡农招了招手,说道:“你......急个甚呢?我还没....没说完呢?”
我回过头,仔细聆听着。乡农又点燃一支烟,说道:“半月山是呈一个半月形状的山脉,除了山尾,别的地方都被.....被水给包围着,如果你到了那个地方仍然没有见到你叔,我看你也就别找了。切记不可踏入半月山一步,只是忠.....忠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点了点头,告别了乡农,沿着乡间小道一路走去。
此处山峦起伏,数目茂密,阳光穿过树叶,像一张网一样撒在地面上,越往前走,森林越是茂密,路旁的草足有齐膝高,掩映在路上,完全分辨不出哪里是路,哪里是草。
我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拨开杂草,这才辨认了道路。
忽然我问道一股烧烤的味道,早上到现在,没有进食,肚子里空荡荡的。此时香味扑鼻,引的我水直流口。
我吞了一口口水,四下张望了一下儿,发现袅袅青烟正从前面不远处传来,如果跟着气味走的话,必须翻越身前一个小土岗,这个小土岗上面落满了枯黄的树叶,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乱想。
我又紧走了两步,看到一个人正蹲在一处火堆旁,正是张文魁,他此时烤着一只野兔,香味正是从那野兔身上散发出来的,兔肉已经被烤的黄而不焦,看的我直流口水。
我刚准备开口叫他,谁料张文魁突然一个转身,掏出一把54来对着我,他的动作非常纯熟,手枪对着我的手纹丝不动,一看就知道是用枪高手。
我嘿嘿一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道:“你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
张文魁一见是我,这才将手里的54收了起来,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走到张文魁身边,指了指烤在火堆上的兔子肉,说道:“这野地里的玩意儿经过这么一烤,那可是香飘十里啊!我就是被这香味儿吸引来的。”
张文魁蹲下身子,自个儿扯下一只兔胯子吃了起来,边吃边抬起头看着我说道:“不用跟我藏着掖着了,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哪位兄弟现在已经开始发作了。”
我见事情瞒不住了,便厚着脸皮坐了下来,说道:“还请张叔指点。”
张文魁皱了皱眉头,嘴又撕下一块儿兔肉,鼓着腮帮子说道:“别叫张叔,张叔的,我听着别扭的慌,都把我给叫老了,你就叫我魁哥吧!”
我连忙点了点头,应道:“是,魁哥。”
张文魁不急不慢的扯下一只兔胯子递给了我,“吃吧,味儿正的紧呢!”
我的心里惦记着三愣子,哪儿还有心思在这里享受野味,吃了一口,便说道:“魁哥,我那兄弟现在情况很不好,他的行为完全颠倒了,白天睡觉,夜晚发呆,而且一到了晚上,脸就变得面粉一样白,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张文魁点了点头,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仍然慢条斯理的咀嚼着口中的兔肉。
现在我是有事儿求他,也不好发作,便耐下性子等着他。原本以为他吃完兔肉便会和我一道儿回去,谁料他吃完了兔肉,竟然从一旁的登山包里取出了一筒席子。把周围的枯枝乱叶理了理,人一下子躺了上去,双手枕着头,两**叉在一起,好不惬意。
我心想:难道这张文魁是在故意调戏我吗?昨日我没有听他的劝阻,今日他便以牙还牙,故意让我难堪?
很快张文魁便打起了呼噜,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一样。
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回头看见他正背对着我,真想过去朝他屁股上揣一脚。
我站在山岗上往对面看去,之间一条半月一样的山脉正在前面不远的处,正是半月山。山上的树木茂密,高耸入云,山下被清澈的湖水环绕。半月山旁边是一个巨大如同蒙古包一样的小山坡,和半月山一样,上面也长满了浓密的灌木,两山相隔不到5丈。半月山正好围绕在那坐小山四周,形成包裹之势。
我一看这两座山脉,心中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一定有古墓。可是现在我脑海里的寻穴术暂时被白脸鬼煞影响了。就像钱卜师说的,只有驱逐了白脸鬼煞,才能恢复寻穴秘术。
按照这个逻辑来说,一切都将顺理成章,我自然而然没有必要担心什么。
正在我胡思乱想间,张文魁突然哼了一声,伸了个懒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见张文魁醒了,便跑过去,说道:“魁哥,我们这便走吧!”
张文魁瞅了瞅手表,说道:“不要着急,也不必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心里一颗石头才放下来。
“你当过兵?”我问道。
张文魁手里拿着54,正用一块碎布擦拭着,他头也不回,点了点头。
太阳西下,很快便到了黄昏,山林间也渐渐暗淡了下来,星星和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了天空。张文魁这才站起身来,和我迅速往回赶。
我心里就纳闷了,问道:“魁哥,别怪小弟我说话直啊!你说这到了晚上路不好走,咋们却要拼命赶路。白天干嘛不回去呀!”
张文魁打了个哈哈,说道:“如果要收拾住白脸鬼煞,就必须选在这个时候回去,我这包里有克它的物事,它能感召方圆几里对它不利的东西,所以白天不能回去。如果冒然回去,它便会被惊醒,一下子从三愣子的身体钻出来,到时候三愣子就没救了。”
我道:“那你晚上回去它就不会感召到吗?”
张文魁道:“它是白脸鬼煞,最忌讳的是白天,你记住,如果是黑脸鬼煞,你便要白天回去,这两种情况刚好是相反的,对付各种鬼都有一些规矩,如果坏了这些规矩,你非但破解不了他们,而且还有可能给你带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