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魁摸索了好半天,垂头丧气的说道:“大喜,你看我们是不是哪儿弄错了,线索到了这里好像就断了,我思来想去,始终连接不上,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我看了看光斑投射的石壁,说道:“咋们不急,慢慢来。先去瞧瞧泉眼,看有没有什么发现。”说罢,我当先走到泉眼下的小滩边。
泉眼里流出的泉水溅落在小滩中,激起一个个小水泡。刚刚在石台上晒了那么久,早已经汗流浃背,此刻蹲在小水叹旁,感觉无比清凉惬意。
三愣子说道:“魁哥,你不是带炸药了吗?既然石猴已经指明了方向,咋们点着一个炸药,将这里炸了不就得了!”
张文魁想了一会儿,又回过头看着我,想征求我的意见。
我道:“用炸药炸毁墓穴,那是莽夫所为,我们耐心点儿,三个人的智慧难道还应付不了这么一个钥匙孔么?”
张文魁点了点头,拿着撬棍又开始在石壁上敲了起来。三愣子和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倒也忙的不亦乐乎。
我蹲在小水滩旁,盯着那滩泉水,脑中一片乱麻。到底是哪儿出错了呢?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张文魁将手中的撬棍一丢,说道:“不找了,再这么找下去,我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了。”
三愣子嘿嘿一笑,说道:“魁哥,还是大喜说的对,咋们再仔细看看吧!”
张文魁点燃一支烟,斜眼瞅着三愣子,那个意思好像是在说:我都找不出来,你就别提了。
我尽量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理清了思路,从我们昨天找到石猴细泉,到现在为止,我努力的将每一个细节都回忆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我气急败坏,回过头见张文魁双手一摊,作了个无奈的手势。
三愣子似乎很执着,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敲敲那儿,甚至还用手去转了转那个只有壶嘴儿大小的泉眼。
我看着三愣子的动作,突然灵光一闪,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我知道我们哪里出问题了。”
张文魁猛然抬起头,眉头一挑,赶紧凑了过来。
由于刚才蹲了好久,我的脚早已经麻了,一个踉跄,一下子栽倒在那个小水滩中。小滩里的水冰凉冰凉的,我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
三愣子见状赶紧跑过来,和张文魁一起将我拉了起来。
张文魁笑着说道:“想到了就好,别激动啊!”
三愣子问道:“你没事儿吧!"
我宛如一个落汤鸡般坐在小水滩旁,干咳了一声,说道:“这个小水潭就像一个澡盆一样,还不至于淹死我。咋们言归正传,刚才我仔细一琢磨,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墓室的入口,这问题就出在三愣子身上。”
三愣子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我说大喜,咋们要找都是一起找的啊!别把问题往我身上推啊!”
张文魁一把将三愣子拉在他身边,说道:“别打断他,听他说说。”
我道:“昨日我们上去找到石猴的时候,三愣子不是将石猴往左边转动了一下吗?问题就出在这儿,石猴的位置被破坏了。我们将这个他转动的这个角度给加上去,也就是说,光斑应该停留在那儿。”说完,我用手指了指泉眼下的石壁。
张文魁一拍大腿,说道:“哎呀呀,三愣子,感情这都是你给害的啊!就算我们炸了那边的石壁,还是找不到入口啊!”
三愣子嘿嘿一笑,说道:“我哪儿知道啊!再说了,我刚才也敲过泉眼下的石壁,并没有发现里面是空的啊!”
张文魁说道:“那么容易让你发现,这墓早就被盗墓贼给洗劫一空了。我们再去看看吧。”说完朝着石壁走去。
他们又将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张文魁调侃道:“大喜,看来你说的话也不靠谱啊!”
我想了想,说道:“靠不靠谱现在说了不算,这石猴只是为我们指明了方向而已,只能说明入口是在这里,既然歌谣里面都说了,石猴细泉用来观,那么也就是说,这细泉还有文章,咋们还得破解这细泉呢!”
三愣子不耐烦的说道:“我的个亲娘啊!这要破解到啥时候啊!”
我道:“刚才我不小心掉到了这个水滩中,发现这个小水滩是一个整体,都是用土砖夯砌而成,既然石猴用上了沙漏的重力学原理,我想这细泉也不例外,咋们将泉眼流出的水引开,再将这一小滩水舀干净,试试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张文魁瞪大了眼睛,说道:“不是吧,这小滩里的水最起码也有两个立方,咋们用什么舀啊!”
三愣子说道:“你还别说,真有东西,刚才大喜要追我,我藏到石头后面的草丛里,发现那里有个旧盆,我这便去拿来。”
三愣子拿过来小盆儿,我拿出一个蛇皮口袋栓在泉眼上,泉水便随着口袋流到了山腰下。我们三人轮换着,很快就将水滩里的水舀光了。
只听见轰的一声响,泉眼下的石头突然裂开一个四方形的裂口,随即出现了一个石洞,原本装水的小水滩连同周围的泥土一下子翘了起来,与此同时,泉眼下的石块一下子陷入了地里。
张文魁拍了拍手,说道:“我明白了,这是杠杆原理,就像咋们坐跷跷板一样,如果两边的重量相等,那么就维持了平衡,这个水滩里的水有两个立方,也就是说有800多斤,刚好与泉眼下的石块相平衡,我们舀光了水滩里的水,这石块受重,便沉下去了。大喜,你真厉害。”
三愣子瞪大了双眼,说道:“哎呀,我的个亲娘,这也太高深了吧!要是让我来找,我恐怕这辈子也找不着了。”
我呵呵一笑,将地上的工具放进背包,说道:“我们进去瞧瞧?”
三愣子和张文魁异口同声的说道:“好嘞。”
三人随即朝着石洞中走去,塌陷的石块顶部刚好与地面平齐,里面的石道很窄,仅能容一人通过,阴暗潮湿,山水从石砖顶部渗了下来,滴在石道上叮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