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放不下张文魁,他被长舌尸妖抓走,下落不明。我始终抱着一丝希望,既然三愣子没有死,他很可能也还活着,一时来了劲头。说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过了,那边还有同样的五口石棺,我们赶紧去看看。”
三愣子扭动了一下儿脖子,活动了一下儿筋骨,这便要过去。我一把拦住了他,说道:“不对,这里面疑点太多,长舌尸妖既然抓住了你们,把你们俩儿放进了棺材,那我呢?为什么不来抓我?再者,长舌尸妖呢?为什么一点儿踪影也没有?”
三愣子推开我的手,笑了笑,说道:“嗨,我道是啥呢!你当时躺在地上,气儿都不喘一下儿,活像一头死猪,连我都蒙过去了,感情这长舌尸妖见你死了,便不管了呗。”
虽然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我总觉得不是三愣子所想的那么简单,我记得当时长舌尸妖身上已经着火了,难不成她把三愣子和张文魁丢到棺材里,便烧死了,这才没有来抓我?
三愣子见我不语,一拍我的肩膀,说道:“好了,先找找魁哥。”
我点了点头,两人走下石台,三步并做两步朝右侧的石台奔去,刚上完石台,三愣子就一把拉住我,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喜,那儿有只眼睛....”
我吓得手一哆嗦,以为长舌尸妖又出现了,可是左右一看,什么也没有,就看到鸡蛋大小一个黄色的眼睛,始终定格在石棺旁。
三愣子一把将我拉到洞壁旁的凹槽处,说道:“这可咋整啊!长舌尸妖还派了小妖在这儿守着呢!”
我微感诧异,心说这也太邪门了吧!我们一路披荆斩棘,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地方,却要面对这么多诡异的事情,真是太晦气了。可是左右一想,那眼睛始终一动不动,难道是张文魁的手电?
想到这儿,我手电对着那只眼睛一照,这才发现,那个根本不是什么眼睛,而是张文魁的手电,估计电已经放的差不多了,此时变成了微弱的暗黄色,老远看就像一只鸡蛋大小的眼睛一样。
我赶紧招呼三愣子,说道:“好了,这里没有什么眼睛,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三愣子探出头了一看,长吁了一口气儿,说道:“我的个亲娘啊!吓死我了。”
右侧石台上的五口石棺和左侧的一样,上面同样雕刻着飞禽走兽,五具石棺刚好摆满整个石台,与左侧的石台对称摆放,十分的讲究。就古人的生产力而言,想要做到这个溶洞墓的规模,最起码也要个七八年。
我和三愣子用力推开第一口石棺的棺盖,刚推到一半儿,石棺里突然冒出一股蒸汽一样的气体,我心说不好,赶紧拉开了三愣子,同时叫道:“快闪开,可能有毒的。”
这么一想,我的心也凉了半截儿。如果这边五口石棺里有毒,那张文魁岂不是凶多吉少了,此刻真希望张文魁不在这边。
过了好一会儿,待到蒸汽散尽,我们这才凑过去。只见棺材里满满当当装的全部都是黑水,透过手电筒的光依稀可以看到棺材里的人形,早已经腐化不堪,发出一阵阵酸臭。
我摆了摆手,捏住鼻子说道:“快合上,我快被熏翻了。”
三愣子表示也有同感,还没等我说完,“轰”的一下儿将棺盖整个封上了。
开第二口石棺的时候,我不禁犹豫起来,这湿棺中的气味儿实在难闻,再开几口棺材,我估计我都要反胃了。可是一想到张文魁还下落不明,只得又去看第二口棺材。
我手刚搭在棺材上,手电筒的余光一下子照到第五口石棺上。这里的石台本来都是干燥的,可是第五口石棺下的地面却是湿的。也就是说,只有往里面放了东西,才会使水从里面溢出来,张文魁很有可能是被放到了第五口石棺里,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被放进这样的湿棺中,不被憋死,呛死,淹死,也被这里面的酸臭之气给臭死了。
三愣子用手敲了敲棺材盖,说道:“想啥呢?赶紧的。”
我道:“直接开第五口。”
三愣子挠了挠头,一脸不解,问道:“为啥啊?”
我懒得理会三愣子,径直走到第五口石棺旁,便去推棺盖,也不知道是我救张文魁心切,还是这棺盖本来就比别的轻,我一下子便推开了。
一看棺材,我就傻眼儿了,张文魁正漂浮在酸水之上,双目紧闭,脖子上有三个红红的指甲印。
三愣子一看,哭丧着脸说道:“现在咋办,被这样的棺材一泡,就算有气儿,也被泡窒息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总是觉得张文魁没有死,他的身体素质在我们三人中间是最好的,连三愣子都能撑过来,我相信他也没有多大问题。
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将手电丢给三愣子,挽起袖子抓住张文魁的肩膀将他从湿棺中拖了出来,棺中的黑水也被带出来不少,一时之间,整个石台都弥漫着酸臭之气。
这种气味儿我实在是受够了,招呼三愣子,两人将张文魁抬到了放背包的扇子形石台上,可是张文魁的衣服上仍旧有那种酸气。正好也要查看一下张文魁身上是否还存在别的伤口,这种酸尸水里面细菌很多,伤口感染了可就麻烦了。随机一把扯掉张文魁的上衣,
顿时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了,张文魁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胸口处更是有一个很大的爪印,爪印很深很长,上面还有缝过的痕迹,长长的犹如一条蜈蚣一样,甚是恐怖。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左胸上有一个诡异的纹身,说是诡异,一点儿都不为过,因为那个纹身既不想狮子,也不想龙,线条十分复杂,线条中间包裹着狼头,狼头虽然很小,看上去却是非常的诡异,总体看来更像是一张地图。
三愣子看到这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巴,说道:“我的个神仙,这张文魁之前是干嘛的,怎么受了这么多的伤啊!”
我摇了摇头,看来这一切只有等张文魁醒过来以后才能知道了,如果他就这么躺着永远也醒不过来,就永远变成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三愣子小心翼翼的将张文魁身上的酸水尽数擦去,又从背包里找出一件儿张文魁的衬衫,叠好,枕在张文魁的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