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噩梦惊醒,冷汗浸湿了我的头发,三愣子也被我吵醒了,他扭了扭脖子,问道:“大喜,你干嘛,一惊一乍的,我刚刚正做春梦呢?梦中我刚要脱掉女神的衣服,就被你丫的吵醒了,你他娘的也太会审时度势了吧!”三愣子一脸的不高兴,挥了挥手,说道:“你别吵啊!让我再眯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把梦给接上去。”三愣子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躺下没两秒,又打起了呼噜。
我心说不至于吧!这也太神速了吧!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分明很困,却再也睡不着了。那白色的尸蛆,黄褐色的液体,还有变化不定的张文魁的头颅,梦中的画面一次次的萦绕在脑际。
此时不知道是眼睛还没有恢复,还是天已经黑了,那四个投射光线的小孔已经没有了光线,整个墓室黑沉沉的,除了身旁的三愣子会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呼噜声,证明还有一个人在我旁边以外,周围一片死寂。我回忆着我们进来时的情形,想起手电还在张文魁手中,暗叫不好,那可是我们唯一的光源了,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要被困在这里吗?我胡思乱想着。
就在这时,墓室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若隐若现的光线,起初声音很小,我蜷缩着身子,赶紧从背包里摸出跃龙宝刀。
那声音越来越近,我刚要听个仔细,三愣子又是一阵猛烈的呼噜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儿,脑海中飘过千万个画面,是张文魁?可是这声音为什么这么轻?这不是多此一举嘛,难道这墓室里还隐藏着其他什么怪物不成?我越想越害怕,此时的我已经被这诡异的墓葬搞的神经过敏了。
我悄悄挪到墓道旁,眼睛死死的盯着黑暗处那一缕细小的光线,光线越来越近,脚步声也更加清晰了。与此同时,我脑海中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都说鬼走路时没有声音的,难道真的是张文魁?我手按在刀把儿上,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在光线离我只有一两米的时候,突然就没有了,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过来的竟然是张文魁。他好像怕我们发现了他一样,不敢将手电全部打开,而是用衣角包着电源,直到走到我们身边,这才关闭手电。
我微眯着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张文魁坐了一会儿,突然打开了手电,往我和三愣子照了照,在发现我们俩儿都睡了以后,这才把手电关上。然后点燃了一支烟,长吁了一口气儿。
我假装没有发现,心中疑惑不解。张文魁独自一人干嘛去了,难道他先跑进去,顺走了值钱的宝贝?这种事情在盗墓贼中屡见不鲜,更有甚者,在盗得宝贝出去的时候,将同伴儿杀死在墓室内,独吞了宝贝。
但是看张文魁似乎两手空空,并没有带回什么,我这才放下心来,假装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说道:“魁哥,你没睡啊!”说完,朝着张文魁挪了过去。
如果张文魁没有顺走宝贝,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差错儿,张文魁一定会告诉我,可是,我想的太天真了。只听见张文魁嗯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我心里越发的起疑,故意套张文魁的话儿,”魁哥,你说这么大一个墓室,墓主人的棺椁会安放在哪儿呢?”
张文魁吸了一口烟,说道:“没发现棺椁....不是,你什么意思。”张文魁回过头打亮了手电,两眼死死的看着我。
我道:“没什么意思,就随口问问?”
张文魁停顿了一两秒钟,摁灭了烟头,说道:“我哪儿能知道啊!咱们是一起进来的......我这不也被蒙在谷里嘛!”张文魁说这话的时候,把头别向了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见张文魁还想装傻,心里气愤之极。说道:“张文魁,你就别装了,刚才我并没有睡着,你鬼鬼祟祟的,蒙住手电干嘛去了?”我心想,这回你可藏不住了吧!我怕张文魁突然发怒,对我下毒手。保险起见,跃龙宝刀始终保持在手的两寸处。
张文魁看了一眼我的刀,原本僵硬的脸突然有了一丝笑容,说道:“我刚刚看你们睡着了,闷得慌,加上太好奇了,就进去随便看了看。只是瞄了一眼,便回来了,连墓主人的棺椁都没有找到。”张文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不自然。
这倒让我有些不自在,心想是不是我太多疑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他发现草图的事情没有什么证据,此时也不好揭穿他,如果把他惹急了,以他的性格,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我嘿嘿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又随便跟他扯了一些墓室的问题,随后就再没说话。
张文魁又吸了一支烟,靠在石壁上睡着了。因为出现了这一连串事情,我保持着警惕,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墓室顶上四个透光的小孔又出现了光芒,天已经亮了。
我心说这一夜总算熬过去了,得找个机会把这件事情婉转的告诉三愣子,可是一想到三愣子那个木头脑袋,估计多半也不会相信,看来只有我多长点儿心眼儿了。
张文魁这一觉似乎睡的非常踏实,他伸了个懒腰。从包里拿出几个干饼,说道:“咱们也养够了精神,多吃点儿东西,说不定找到棺椁还要些时间。”
三愣子一把接过干饼吃了起来,好像刚从饿牢里放出来一样。
吃过了东西,张文魁在前,我和三愣子走在后面,朝着那个宽敞的墓室走去,因为有了四个投射光线的小孔,不需要手电,整个墓室的轮廓已经清清楚楚的展现在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