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没有耽搁,到了本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了,我们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填饱了肚子,让王曼妮先回县里。
我和三愣子经过多方打听,了解到本市最为有名古董市场便是河阳古玩市场,为了急于卖掉这烫手的宝贝,打了个的,便直奔河阳。
河阳古玩市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整条街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买卖的,讲价的,吆喝的,这只是一般摆在街道上的小摊,里面很少有真货,都是些以次充好,赝品,仿品,有的靠着精湛的做旧工艺,吸引着来来往往想从这里淘宝的人。
除此之外,便是小摊后面有规有模的古董店,放眼望去,橱窗内摆满了貌似十分古老的瓷器,字画,古旧家具,钱币等物。
我和三愣子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一看这景象也傻眼儿了,到底该选哪一家呢?这里这么多的古董店,看着都让人眼花缭乱。
我们走了一段儿,在一家名为宝泰古玩的店铺前停了下来,因为这个店铺不仅比其他店铺要大上两倍,而且品种很多,里面的客人更是络绎不绝,我和三愣子这么一合计,决定先进去看看。
刚跨进门口,一个服务员便迎了上来,“欢迎......光临。”那女服务员本抱着一副笑脸,但一看到我们这身行头,后面的语气顿时淡了下来。我低头一看,这服务员态度这么大的变化倒也难怪了,我上衣撕开了很大一条口子,而且满身伤疤,而三愣子根本就没穿上衣,两人背上的背包像是刚从泥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三愣子一看那服务员还有几分姿色,当即笑吟吟的走了过去,说道:“我们随便看看,美女,你贵姓啊?”
谁料那女服务员一手捏着鼻子,挥了挥手说道:“出去,出去,这里不是外面的小摊儿,也不是你家菜园子,想进来就进来的,赶紧走,别妨碍我们做生意。”就在这时,门口走进了一个戴着金项链,挺着啤酒肚老板模样的人,那女服务员赶紧挤出一丝笑容,直接把我和三愣子撂在一边,去招呼那个客人了。
三愣子皱了皱眉,骂道:“什么东西!”说完,提起脏脚狠狠的往地上的红地毯上跺了几脚。
那女服务员见状,一气之下,直接抽出了一个扫把,就要来驱赶我们。
这时从二楼下来一个中年汉子,梳着一个大背头,一对三角眼很不老实的挂在鼻梁上,嘴里叼着一个小烟袋,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突然从嘴里取下烟袋,叫道:“小玲,你干嘛?你就是这样招待我的贵客的么?”
小玲回过头,见是中年男人,又瞅了我们一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老板,这......贵客?”
那中年汉子满脸堆笑的走到我们面前,一下子握住我的手说道:“两位,楼上清净,咋们上楼去谈如何。”
三愣子说道:“老板就是老板,一看就知道我们是有......”那中年汉子突然打了个哈哈,打断了三愣子的话,转而问我道:“兄弟,你意下如何,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说完,三角眼瞅了瞅那些客人。
那中年汉子径直走在前面,上了二楼。我对三愣子说道:“你他娘的给我收敛一点儿,这里不是在山沟沟里,被条子发现,你是要蹲号子的。”说完,我也懒得理会三愣子有什么反应,上了二楼。
这里装修很讲究,四张古朴的旧式木椅,雕刻很精美,看样子一定价值不菲。中间的茶桌上摆着一套古朴的茶具,里卖泡出的清茶飘出淡淡的茶香。
那大背头二话不说,先是拉下了窗帘,给我们二人倒了一杯茶,客气的说道:“二位,请坐。”
三愣子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一把将背包紧紧的搂在怀里,好像生怕别人抢去了似的。
大背头见状,呵呵一笑,说道:“鄙人姓秦,单字一个五,识得我的人给个面子叫声五爷,敢问二位贵姓啊!”
我刚准备说话,三愣子喝了一口茶,茶杯磕在桌子上“咚”的一声,说道:“大家都叫我三爷。”我一听,又好气又好笑。只见秦五脸上的肉抽动了一下儿,随即笑着说道:“好,好,三爷,其实我一看,你们两儿都是手艺人,是不是有什么货要出手啊!”
我心里暗自思忖,看来这秦五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的身份,都说这里面水深的很,一切都要小心才是, 听秦五这么一说,我赶紧赔笑道:“五爷眼力果然不俗,我早听说五爷是这里的大行家,所以就直奔这儿来了。”
秦五哈哈一笑,露出一口被烟渍熏黑的牙齿,说道:“恩,那是大家抬举,不知道兄弟今日有什么货,可否拿出来让我一饱眼福啊!”说完,他那两只三角眼死死的盯着三愣子手中的背包。
我正待说话,三愣子便从包里取出了那块圆形的玉,说道:“那,就是这个,你看能给多少钱。”
我真是被三愣子给气死了,狠狠的瞪了三愣子一眼。只见秦五双手接过那块儿玉,从身旁的抽屉里取出一把小手电,对着玉来回的照着,嘴里啧啧有声。
过了半响,秦五将玉放在桌上,说道:“真没想到啊!我说怎么这几日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原来是有宝贝要送上门儿来了,你们是怎么搞到这宝贝的?”
三愣子显得很是得意,回头看了看我,见我瞪着他,这才有所收敛,说道:“还是让他跟你说吧!”
秦五两眼放着光,看着我,似乎急于知道答案一般。我呵呵一笑,说道:“五爷,你也知道干咋们这一行,最是忌讳这些问题的,如果五爷看的中,说个价儿,完事儿了,我们兄弟也好赶路。”
秦五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这玉乃是白玉龙凤舞人三环璧,这东西虽然稀有,可是价钱嘛,呵呵,去年拍卖会上也有这么一款,不知道你们留意了没有,你们这个稍微差上了那么一点儿,我最多给你们这个数儿。”秦五说完,伸出了四个手指头。
三愣子一听,泄了气儿,问道:“啥,你就给四万?这可是我们拿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