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系好绳子,用手拉了拉,确定系的稳妥以后,小心的绕过洞口的火堆。火堆早已经熄灭,只有少许的火星残留在上面,尸鳖早已经褪去,洞口很安静。
“那,还给你,佛珠没有丢。”晓晓摊出右手,欲言又止,好像要对我说什么,又忍了回去,她把头扭向一边,脸上又恢复了冷冷的表情。
“好玩儿吗?”我丢开绳子,气愤的说道。其实,让我重返树洞,我心里也悚的慌,但那佛珠是王曼妮的贴身物品,现在又送给了我。本来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联系她了,如果再丢了佛珠,我真的会过意不去。
“你先告诉我这佛珠什么来历。”我刚要拿佛珠,晓晓右手一缩,背在了身后。
“我一朋友的送我的。”我说着,随即走到她身后,就要去拿。此时,我对晓晓的印象越发的坏了,如果不是佛珠在她手上,我早就发火了。
“女朋友?”晓晓将佛珠交换到左手,追问道。
“你管不着。”若不是我打不过她,我早抢过佛珠了,只好压住心头的怒火。
“两天之内,你和张文魁还是找不到殇阳十三陵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晓晓将佛珠丢了过来,我伸手接住。说完,便下山去了。她此时的装扮很是滑稽,本来穿着紧身黑衣,为了遮挡胸部,半截儿袖子被她撕了下来,又穿着一双男式的平底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随手拿着佛珠,猛的亲了两口。
晓晓走了一半儿,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转身消失在岔道口。
我收起绳子,拨通了王曼妮的电话。
“大喜吗?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想死人家了,你现在在哪儿呢?在半月湾带出来的东西都出手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了王曼妮熟悉而温柔的声音。
“东西都出手了。”我简短的说道。心说这王曼妮也太假了吧!这段时间事儿多,才没有联系她,想我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我的卡不小心格式掉了,没有备份通讯录。我每天都等着你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这一个月怎么过的。”王曼妮说话的声音很小,听着她的声音,我的思绪又飘回到那个傍晚,她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我怀里。任凭我抱着她温柔的酥软的身体,亲吻她湿润柔滑的香唇。
“待我回来再说吧!我现在有事儿,大不了回来请你吃饭。”听完她的解释,我心情大好,高兴的说道。
“可是你说的,说话要算数。”王曼妮说道。
“好。”
“不行,亲一个再挂电话,上次你在把我的嘴唇都亲的肿了。现在,没有了你的吻,我觉都睡不香。”王曼妮调皮的说道。
“好了,别闹了,我还有事儿。”还没等她说话,我赶紧把电话挂掉了,原本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我,再这么被她缠下去,迟早要露馅儿。
我哼着小曲,收拾了绑在树上的绳子,朝山下走去。
老太太家的小院儿中。
按照当地的习俗,人死之后必须停尸吊唁三日,死者的亲属披麻戴孝守夜三晚,可是这个农民膝下就一个儿子,而且只有六七岁,不谙世事。此刻,他和身边的小伙伴儿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嬉笑打闹着。让他戴孝,那纯属瞎掰。老太太坐在棺材前的地上,面前摆着一个烧纸的瓷盆,擦拭着眼泪,默默的烧着纸。
隔壁邻居,亲戚都在帮忙张罗着倒茶接客,一时之间,堂屋坐满了人,他们大多都是乡民,穿着扑通,在看到我们一行六个人的时候,都用一种诧异的眼光打量着我们。
老太太怎么不报警呢?我心里想道。难道是她根本没有这种意识,乡下人死后,就草草奔丧下葬?就算她不知道报警,那总有人知道吧!虽然中国很多地方贫富差异,文化差异很大,有的地方人们更是过着落后的原始人类的生活,可是也总不至于连报警都不知道吧!
“老太太的儿子怎么死的?”我拉住一个奔丧的乡民,故意避开晓晓等人,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摔死的。”那个乡民留着八字胡,一说话露出一口被烟渍熏黄的牙齿。
“啥?摔死的,你听谁说的。”我诧异万分,难道他们都是瞎子么,是摔死的,还是被人杀害的,难道就看不出来吗?我心里嘀咕道。
“本来我也不相信,可是老太太执意说是摔死的,你说连死者的母亲都这样说,我们这外人说什么好呢?”乡农说完,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正在烧纸的老太太。
我的心里越发的疑惑,自己的儿子死了,不报警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隐瞒呢?
“你说的对,你看看这棺材里躺着的人。这哪儿像是摔死的啊!”我拉着乡农走到堂屋的棺材旁。按照当地的丧葬习俗,人死了以后,一直要把尸体停放在堂屋,穿上百寿衣,放进棺材,直到下葬的那天,才把棺盖盖上。所以,当我拉着那个乡民过去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棺材里的尸体。死者是被晓晓手下割破喉咙死的,辨别起来很简单。
晓晓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举动,此时正站在门口,一脸阴沉的看着我。
与此同时,原本哭泣的老太太突然抬起头,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我,那个样子好像在说,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就让我儿子安心的去吧!
我顿时感觉事情无比蹊跷,我感觉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假的,晓晓是假的,老太太是假的......
“怎样?我说的不错吧!不像是摔死的吧!”乡农看了看死者的脖子,疑惑的说道。
“谁说......谁说不是摔死的,这里的山这么陡峭,摔下山去,磕到树枝或者锋利的石块上,就会变成这样。”我背着良心说道,当我说完这些,老太太和晓晓同时长吁了一口气儿,老太太低着头继续烧纸,晓晓则转身走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