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绿魃追赶张文魁去了,谁料竟然跟着我来了。惊骇之余,我运劲于手臂,提起跃龙宝刀,下意识的朝着绿魃的腰间砍去。此时绿魃身上绿色的液体越来越多,一层一层往外渗透着,顺着它的腰间一直滴落在地砖上。
绿魃似乎早有防备,身子突然往左一飘,很是巧妙的躲开了这一刀。我就纳闷了,这绿魃身法怎么这么灵活,这可如何对付,正自思忖间,我突然感觉肩头一紧,绿魃的手已经抓了过来。情急之下,我正要踢脚去踹绿魃的身子,猛然想起三愣子说绿魃身上的液体碰不得,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绿魃的头也跟着伸了过来,一张蛤蟆似的嘴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
我尝试着挣脱绿魃的手,可是接连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绿魃的手就像烙进了我的肩膀一般。这绿魃的身子碰又碰不得,急的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就在这时,张文魁冲了过来,抡起撬棍朝着绿魃的腿上砸去。绿魃显然没有注意到张文魁,被张文魁偷袭后,绿魃身子猛的一颤,突然向后退了两步,我的肩膀粘在绿魃的手上,也被它带出去一截儿,险些撞到绿魃身上。与此同时,张文魁把手中的撬棍从右手换到了左手,甩了甩手腕儿,显然他这一击用了很大的力,估计虎口都振麻了。足以说明绿魃的身体是坚不可摧的,如此重击之下,竟然还能保持身体平稳,这绿魃到底是何物?我心里纳闷不已。
张文魁一击得手之后,迅速往后退去,同时大叫道:“快脱衣服。”三愣子虽然没有上前帮忙,却也急的垂首顿足,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刚才太过慌张,我这才反应过来,这绿魃虽然粘住了我的肩膀,但是只是粘住了衣服。我赶紧腾出右手,一把扯开身上的纽扣,随即身子猛的一抽,打了个滚儿,钻到了晓晓所在的墓道前面,绿魃畏惧这里面的机关,自然不会进来,所以,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果然,绿魃见我躲在墓道内,两只手恼怒的抓了抓,朝着张文魁追了过去。
“快,找个墓道藏起来。”我探出头,冲着张文魁和三愣子叫了一声,谁料,他们二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跑的比兔子还快。
绿魃虽然抗击打能力强,但也未必没有方法破解,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想到方法而已。我一遍遍的安慰自己,眼看着绿魃又已经消失在拐角处,我赶紧折了回来,走到晓晓身边,晓晓的腰部被两个弹簧片状的夹板夹的紧紧的,身子前后各有两个十分尖锐的铁器。铁器安装在夹板上,如此一来,被夹住的人便无法动弹,否则就会被夹板上的铁器刺中身体。
两块夹板足有两寸来宽,黑不溜秋的,看不出来什么材质,但有一点儿是可以确定的,这夹板力道极大。以我的力气,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够掰开这两块夹板。
“没用的,你先去帮助张文魁,先解决掉绿魃再说。”晓晓见我要去救她,连忙摇头说道。虽然我十分痛恨晓晓,不过瘦高个此时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我不能在丢下晓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如果我去追绿魃,然后走迷了路。晓晓便要被困死在这儿了。
“少废话。”我怒道,这两块夹板并不是那么容易掰开,本来脑子里就一片混乱,晓晓在这么一嚷嚷,我更加乱了。晓晓又喋喋不休的说了几句。我压根懒得理她,径直走到石壁旁研究起夹板来。
这两块夹板是从石壁中弹出来的,夹板的一端肯定是固定在石壁中,另一端一定有一个激发装置,这个激发装置很可能就在晓晓的脚下,晓晓踩到了地砖,这才激发了夹板装置。想到这儿,我赶紧蹲下身子,观察起地面上的地砖来。虽然对付绿魃迫在眉睫,可是越是着急慌乱,越是找不到应对之策,反而会雪上加霜,丢掉性命。
晓晓触发的是第一个机关,那么这条墓道内很可能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机关,想到这儿,我弯下身子,从晓晓身旁的夹板下面爬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按动地砖,就在我按到第五块地砖的时候,“拍”的一声,石壁内又弹出了第二个夹板。这一次,我看的清清楚楚,当下不再迟疑,用刀撬起地砖,地砖下突然出现了五枚圆柱形的支撑物,四个矮一点儿的分布在地砖的四角,中间的支撑物较高,类似于一个按钮,此时这个支撑物高出的部分已经缩了进去,夹板正是这样被激发的。
我用刀小心翼翼的剜出那个缩进去的“按钮”,突然又听到“轰”的一声,夹板重新缩回了石壁中。
“你在后面做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弄这些?”晓晓怒斥道。由于她被夹板夹住,无法扭动身子,所以,并不知道我已经破解了这夹板机关。
“把脚拿开,你踩在机关上,我救不了你。”我蹲下身子,对晓晓说道。
晓晓听完,将信将疑的挪了挪脚,腾出了脚下的地砖。我用同样的方法撬开地砖,破解了困扰晓晓的夹板机关。晓晓这才松了口气,揉捏了一下儿酸痛的腰部和腿部肌肉,低着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们赶紧去找他们吧!”晓晓着急的说道。
“你有办法对付绿魃吗?”我质问道,同时在心里想道。
“你……”晓晓撅着嘴欲言又止,过了片刻,她见我蹲在地上始终瞅着地砖发呆,这才继续说道:“那我们也不能就躲在这儿吧!”
其实,我并不是胆小鬼,也不是在看地砖。我想的是这绿魃不敢进入这里的墓道,知道这里有机关,那就说明这里的机关可以克制绿魃,绿魃是因为畏惧这里的机关,才没有进来的。这机关如果构造简单,拆下来对付绿魃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虽然这个方法听起来有些荒谬,不过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看一看却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