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煌居然会想做要拿“彭晓东案”当机会、做文章,委实大出杨诚所想。
把昨晚的遭遇有选择的告诉自己的老板,杨诚原本是打算为自己合情合理地从公司脱身打个伏笔。没曾想,他的这个老板不仅大感兴趣,而且还上升到了投机政治的高度。
凭心而论,杨诚对唐煌的社会交系并不是很了解。但从唐煌平时的为人处事风格来看,要说他会跟预谋杀害彭晓东的那个团伙扯上关系,杨诚觉得其可能性应该是微乎其微。
要知道,如果唐煌真敢拿杨诚给他的那张凶手画像去通风报信,这意味着唐煌势必要站到海洲市东塘区区委书记、市委常委彭正明的对立面。即算他有这个胆量,杨诚估计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思来想去,杨诚觉得自己未免有点想太多太敏.感了。
既然唐煌心甘情愿地想要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而且杨诚在转嫁麻烦的同时还能得到一笔钱,这笔买卖杨诚怎么算都划算。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唐煌因为想搞政治投机而惹祸上身,导致东煌广告公司破产关门,这对杨诚也没什么影响。因为杨诚已经对自己现在这份工作不再看重。
至于会不会因此而连累到公司其他同事,杨诚觉得自己的道德水平应该还没有上升到舍己为人的高度。
短暂的沉默后,杨诚对唐煌竖起一根食指。
“十万?行!”唐煌相当爽快地点头答道。
十万?!杨诚其实只想要一万块,见唐煌误以为他是开价十万,于是也很痛快地点头说道:“成交!”
“小杨,你的素描画像水平我还是了解的。”唐煌很认真地盯着杨诚的眼睛叮嘱道:“我希望这张画像能值得我花这个价!”
杨诚胸有成竹地淡然笑道:““老板,你大可放心,除非那个凶手被人灭口并毁尸灭迹,否则等警方抓到他的时候,您就知道值不值。”
为了担心杨诚变卦,唐煌亲自出了办公室到公司的美工组拿来了一套专业的素描绘图工具。
十分钟后,唐煌手里多了一张形象逼真传神,栩栩如生的素描画像,而杨诚的手机支付宝帐户上多出十万华元。
看着手里这张专业素描用纸上那张脸型削瘦,眉目阴沉,左脸一道刀疤凭添几分凶悍气质的陌生肖像,唐煌对杨诚画出的这个凶手身份已经相信了八分。
这个凶手肯定不是道上普通的小角色!唐煌心里暗自琢磨着。
与此同时,距离海洲市西南方向相隔一百二十多公里的长阳市市区的一家洗浴城里面,三名胳膊上和胸口都有纹身的青年男子,正在一间包厢里享受按摩小姐提供的专业按摩推拿服务。
靠里间的那张按摩床上,那名染了一头金发的男青年这时抬起头转脸望着中间按摩床上的光头同伴,语气有点沉郁地低声说道:“雄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如果杨诚和唐煌这时出现在这间包厢里面,他俩肯定能一眼认出这个染了一头金发的男青年。因为此人的这张脸,跟杨诚卖给唐煌的那张素描画像几乎是一模一样,就连神态都非常相似。
“你在担心什么?”光头雄哥将脸转过来,懒洋洋地说道:“阿彪,咱们兄弟几个又不是头一次帮老板做事,你怎么突然表现得像个刚出道的嫩仔似的心神不宁?”
“雄哥,还记得我昨晚跟你说过的那个人影不?”阿彪翻身从按摩床上坐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敢保证,我当时绝对不是出现什么幻觉,那个人出现得非常诡异,几乎是眨眼之间就从人行道上出现在被撞翻的那辆普拉多旁边。我目测从人行道到车祸现场至少三十米,可那人越过这三十米的距离不会超过两秒。”
“阿彪,你说的是超人吧!”
在另一张按摩床上躺着的那名剃了个青皮头的纹身青年语气带有明显的嘲弄,呵呵笑道:“博尔特跑三十米最快也需要两秒多,难道你觉得这个世上还有比博尔特跑得更快的人?”
“雄哥,我从昨晚到现在,我脑子里一直在回想昨晚那个人影。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看错!”阿彪的表情极其郑重严肃地说道:“我怀疑,那个人影肯定不会是普通人。”
很显然,就连杨诚当时也没有意识到,他从人行道上迅速跑到车祸现场所展显出来的速度,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类的极限。
“阿彪,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昨晚说你当时回头观察的时候,我们的车至少已经开出有五六百米了,对吧?”
雄哥不以为然地撇嘴说道:“你觉得以当时的光线,相隔五六百米,那个人能看清楚你的脸?哪怕真如你所说的那个人影不是普通人,是地下世界传说中的江湖高手,他也不会长一双鹰的眼睛。”
“雄哥,难道这个世上还真有江湖高手?”青皮头很是好奇地坐起身问道。
“我曾经有幸听老板提过,但从来没亲眼见过。”雄哥有点洋洋得意地点头答道:“既然老板说有,那就肯定有!只不过我们兄弟几个目前还没有资格接触到那个传说中的层次。”
“你们先出去。”阿彪挥手把三个按摩女郎赶出了包厢,等包厢门重新关上后,他眼神格外凝重地说道:“雄哥,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敢肯定昨晚那个人影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江湖高手!那个人肯定会轻功!”
“阿彪,你大可把心放肚里。”雄哥显得很轻松地笑道:“即算你说的那个人影真是个会轻功的江湖高手,那人也不会有闲心来管我们的事。我听老板说过,传说中的那些高人,根本不屑于参合世俗中的事情。”
“万一要是那人想管呢?”阿彪忧心忡忡地问道。
“那就只能怪咱们兄弟倒霉透顶。”雄哥明显不当回事地笑道:“这种概率,比你我想中大乐透头等奖彩票还要低得多。我张金雄这段时间正是鸿运当头,要不然也不会被老板如此看重。
阿彪,我不觉得咱们兄弟真有你担心的那么倒霉晦气。在道上混,小心谨慎的确应当。但神经兮兮地自己吓自己,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阿彪闻言后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问道:“雄哥,昨晚咱们干掉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也不太清楚。”雄哥摇头说道:“既然老板没说,我们也没必要知道。阿彪,老板最忌讳底下人瞎打听!你小子可千万给我记住了,不然真要是犯了老板的忌讳,我也保不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