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向魅惑得像个妖精的妻子,秦熠知喉结上下快速的滚动着,幽深的黑眸灼灼的看着妻子。
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紧捏着鼻子,没有染血的左手拉住妻子微凉的手腕,瓮声瓮气道:“媳妇,天儿冷,赶紧躺被窝里去,等为夫止住了鼻血等下再来收拾你。”
“好。”云杉忍俊不禁的笑望着他,眸光流转,倾身在他耳旁吹了一口气,压低的声音暗哑且透着撩人的磁性:“宝贝儿,乖~快去里间用了凉水赶紧止住鼻血,等会儿我们再继续。”
说完。
唇畔还故意轻轻擦过他敏感的耳垂。
秦熠知身子一僵,呼吸紊乱,侧头看着又骚又撩的妻子,看着她这一身轻薄且若隐若现的新奇裙子,看着她性感的锁骨,一身白嫩的皮肤,身前那要露不露的两处,还有那修长笔直的美腿,黑漆漆的眸子宛若黑洞一般,好似要把她给吞噬了似的。
不行了。
再看就真的憋不住要失控了。
刷一下起身。
左臂搂住她的腰身迅速把她放倒在炕上,随后拉起被子把她盖得严严实实的。
声音暗哑且透着急促:“等我。”
说完。
秦熠知便翻身下床,穿上拖鞋便飞快的跑进了里间。
云杉听着里间传来的水声,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可那一双眸子里却透着无奈与悲凉。
好想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然后陪着他一起慢慢变老。
好想一直陪在孩子们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看着孩子们娶妻嫁人并生子。
眼眶酸涩,喉咙发紧,梗梗得很是难受。
为什么幸福会如此的短暂?
为什么命运总是这么的爱捉弄人?
没穿越前。
父亲早逝,她与母亲被继兄和嫂子赶出家门,她和母亲相依为命。
学习很好的她。
在父亲去世后,在和母亲一起被赶出家门后,那时她和母亲只有两亩地两亩田,连个住的地方都没,只能在地边搭建一个窝棚住。
母亲得了急性阑尾炎却不自知,硬抗着没去医院,最后晕倒过去后,才被她和邻居送进了医院,那一次母亲差点就死了,住院开刀把仅剩几千块钱全都用光了。
她的学费没有着落,母亲开刀苏醒后就叫嚷着要出院,说不能乱花钱,钱要留给她报名读书。
那时她以死相逼,这才让母亲含泪同意了住院治疗几天。
母亲出院后。
还未成年的她,便执意跟随村里的人出去打工,刚开始她没有成年,只能去那些小工厂,但工资却很低,后来成年后,为了想多赚一点钱给母亲修楼房,便从工厂出来了,她做过很多工作,大多都是那种需要体力的活儿,因为她长得并不好看,一些轻松点的工作,比如服务类的工作,由于她个子又太高,长得不好看都被拒绝了。
后来她积攒了五六年,终于让母亲在家里修建了两间一楼一底的楼房,还用剩下的钱买了一辆面包车,然后做起了送快递的活儿。
送快递虽然辛苦,但却比一般的工作收入多很多,她很是满意这一份工作。
她看得上的那些男人,那些男人却看不上她,觉得她长得太高,没点女人味儿,娶了她这个丑女将来还要负担她母亲的养老问题。
那些看得上她的男人,她又看不上对方,因为那些男人大多好吃懒做,想把她娶回去当牛做马,她又不是疯了或傻了,自然不会去犯贱的给一个不爱自己的懒货当牛仔做马。
她本想趁年轻的时候多多挣点钱,遇不到合适的人结婚,大不了就借种生子,和母亲以及孩子相依为命。
车祸事故发生之时,她以为她死定了。
没想到运命之神却把她送到了这个时空。让她成为了两个孩子的娘,成为了寡妇,她只想带着两个孩子好好的活着,没想到却遇到了熠知。
嫁给他后。
她很幸福。
丈夫体贴,婆家人也和善,而且还和他生了三个小宝贝儿。
她以为她是苦尽甘来,她以为她是先苦后甜。
没想到老天爷却又和她开起了玩笑。
幸福的日子才过了不到两年,命运之神就又来捉弄她了。
听到里面的水声没了。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走了出来。
云杉急忙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把心底的难受压制了下去,笑颜如花,娇媚的侧躺在被窝里,左手撑住脸颊笑望疾步走来的丈夫,右手食指勾了勾,神色慵懒,眼神魅惑至极。
秦熠知下腹一紧,大步走了过去,猴急的翻身上床了,刚想要压住她,却被她一个眼神止住,随后他便被压了。
云杉神色妖媚的看着身下的男人,缓声蛊惑道:“夫君~想不想疯狂一回?想不想玩点儿刺激的?”
疯狂?
刺激?
秦熠知被妻子撩得心痒难耐,心中也很是期待,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凶残的狠狠吻了上去,那架势就跟要把她给吞入腹中似的,云杉也不甘示弱的采取了进攻。
片刻后。
唇舌分开的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粗粝的厚实大掌轻抚她清减了不少的脸颊,随后手指把玩着她一缕柔顺的发丝,轮廓分明的俊脸,透着慵懒邪肆的痞气笑容:“夫人,今晚……为夫随你处置,你想怎么玩儿,为夫都奉陪到底。”
云杉妖妖娆娆的一笑,指尖从他的额间划过他的眉眼,划过他挺直的鼻子,划过他性感的薄唇,划过他坚毅的下巴,最后顺着下巴一路缓缓的,缓缓的划到他的敏感的脖子。
秦熠知浑身紧紧的崩着,极力的克制着冲动,觉得他的身上,但凡是被她指尖划过的地方,就跟着了火似的滚烫,而且,她的指尖就好似魔力一般,指尖所过之处,他那一处就会酥,麻,痒,撩,她得他呼吸急促,胸腔剧烈的起伏,恨不能立刻就狠狠的压倒她。
看着丈夫极力克制的难受反应,云杉抿唇妖媚一笑:“夫君,说话可要算话哟~今晚,你任由我处置。”
“……嗯。”秦熠知眸光灼灼的看着妻子点点头。
这一晚。
云杉好似个妖精似的,热情而妖媚,狂野而放荡,他好似个待宰的孤狼,任由她在身上胡作非为,他享受着视觉和身体上的双重刺激,这疯狂且刺激,甜蜜而痛苦折磨,令他这一晚过得无比的难忘,也无比的舒爽。
寅时。
夫妻两个浑身舒爽,筋疲力尽的拥抱着彼此。
云杉脸颊贴在丈夫的胸口,听着丈夫强劲有力的心跳,仰头在他下巴出很是响亮的亲了一口。
秦熠知低头看向气息微喘的妻子,大掌摩挲着她的发丝,痞笑道:“怎么?还没吃饱?还想要?”
“夫君。”云杉的声音里似乎带着鼻音,眸光灼灼,心底满是不舍:“熠知,我爱你。”
猝不及防的听到妻子这一番情话,秦熠知听得心肝乱颤,浑身都在轻颤,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他,心尖一阵阵的悸动:“媳妇,我也爱你。”
深情望着彼此的两人对视了很久很久,随后又天雷勾地火的亲在了一起。
一刻钟后。
两人紧紧拥抱着彼此。
秦熠知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轻拍着她的肩膀:“媳妇,很晚了快睡吧。”
云杉困倦的点点头:“嗯。”
眼皮很沉很沉,脑袋也晕沉的很,很快,云杉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熠知听到妻子绵长的呼吸,唇畔勾起幸福的笑,很快也熟睡了过去。
云杉睡了还不到半个时辰,那个梦境又再次出现了,那个和尚的声音也再次出现了。
刷一下睁开眼,云杉脸色煞白的粗喘着气,感受到怀里妻子不安的扭动,熟睡的秦熠知大掌下意识的轻拍着妻子的后背安抚。
云杉不想惊醒丈夫,深深吸了几口气后,这才压下心底的恐慌。
被吓醒后。
再也没法入睡的云杉睁着眼,借助昏暗的油灯痴痴的看着熟睡中的丈夫。
翌日。
巳时一刻。
秦熠知便苏醒了过来,在他身子微动之时,怀里的云杉也从“熟睡”中缓缓睁开了眼,夫妻两人深情望着彼此相识一笑。
“媳妇。”
“夫君。”
看着媳妇眼下的乌青,秦熠知很是担忧,粗粝的指腹抚上她的眼下:“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近些日子失眠多梦,睡眠质量不好,所以才会这样的。”云杉苦恼的噘嘴说道。
秦熠知想了一瞬,随后道:“等会儿我让路大夫来给你看看,给你开点安神的药。”
云杉笑得满脸幸福的点点头:“好。”
“还困吗?要不要我让下人把饭端进来,你先吃些了再继续睡?”
“不用,白天睡太多了,夜里会睡不着的。”
秦熠知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便没有在劝说了,提高了音量对门外道:“来人,送些洗漱的热水来。”
早就等候在门外的邓婆子忙不迭应声:“是,老爷。”
老爷回来了,夫人昨晚肯定很累,这人一累,肯定就能睡个好觉了。
邓婆子在心里暗搓搓的想着。
……
吃过午饭后。
云杉和婆婆坐在一起,一边聊天儿,一边织毛线。
秦熠知则和秦书墨去了镇国公的屋子。
镇国公把侍卫和暗卫都屏退至院外后,三人这才开始商量正事儿。
“近些天,可还有前来投军的人?”镇国公看向大孙子问道。
秦熠知:“有的,这十天内又有约五百人前来投军……开春后,应该还会更多,现在我们的新兵一共有六万人了,目前每日正在加紧的训练中。”
镇国公点了点头,沉声道:“再等一月马上就要开春了,开春一化雪,西川就危险了,指不定那狗皇帝就会找个由头派兵来攻打西川,六万新兵蛋子,不管是从个人的能力,团队协调作的战能力,以及交战时的心里承受能力,都完全不是朝廷武装齐全的正规军对手,那狗皇帝既然想我们死,自然是想要一击必中,我估计那狗皇帝至少也会调遣十万精锐前来攻打我们。”
秦书墨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寒声怒道:“爹说的不错……那新皇视我们为眼中钉,若是我和爹没逃来西川之前,那狗皇帝指不定还会找个由头把熠知调任回去然后再做处置,而如今,那狗皇帝肯定已经猜到了我们逃来西川和熠知汇合,他唯一能除掉我们的办法,便是用绝对的武力来铲除我们,这仗目前没法打,打了也很难有胜算。”
现在西川这边说起来虽然有六万士兵,但这些士兵却都是训练才没多久的新兵蛋子,训练的时间尚短,而且武器也配备不上,现在其中的五万人,训练时就只能用竹子来替代长矛。
秦熠知右手的手指轻巧着炕桌,沉默了片刻后,抬眸看向祖父和父亲,狠厉道:“目前我们的队伍才刚刚组建起来,的确不是朝廷正规军的对手,不过……这仗也不是不能打。”
镇国公一边捋了捋胡须,一边看向大孙子:“说说你的打算。”
“以卵击石正面的和朝廷军队对上,这种愚蠢的打法我们不能用,那只会自取灭亡……古往今来以少胜多的战役有许多,而且这些年,我和祖父也有好几次以少胜多的例子,我认为,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着手。”
“哪两个方面?”秦书墨迫不及待的询问儿子。
对于作战方面,秦书墨是真的不擅长。
小时候被故意养歪,长大后对军事方面也并不感兴趣,当然,也不能感兴趣,如若不然,那皇帝就会食不下咽寝不安席了,估计就容得不下他们了。
秦书墨只是略通文墨。
作为一个京城出了名的纨绔,最为精通的便是和三教九流打交道,以及吃喝玩乐嫖赌等事儿。
秦熠知微眯的眸子透着狠厉与狡诈:“第一,把水再搅浑一些,分散皇帝派往西川的兵力;第二,西川这边地势险峻,很适合打伏击战,只要把我们的兵埋伏在通往西川的各个路上,就能打得对方措手不及,而且西川的兵很熟悉这里的地形,这一方面对我们很有利。”
镇国公点点头,这的确是双管齐下的好办法。
秦书墨忙问:“你想用什么办法把水搅浑?”
“那个‘神秘道人’预测过,明年大乾会爆发严重水灾,后年还会有大规模的蝗灾,这两个消息一旦散布出去,一方面能让百姓们有个心理准备,能让百姓们清楚灾难年会持续几年,也能有所应对;另一方面,天灾无情,皇帝无能,各方势力自然就会越发的暴乱,到时候大乾四处都乱了,皇帝就不得不分散手中的兵力去镇压,这样一来,派往西川的兵力自然就会减少了。”
在秦书墨提到“神秘道人”之时,镇国公不着痕迹的垂下了眼帘,眸子里透着无能为力的绝望和压抑的痛楚。
那个和尚,秦七的人至今还未找到。
杉丫头……
杉丫头也不知还能坚持到何时?
若是杉丫头真的离开了。
熠知真的会相信云杉是主动离开这个世界,然后回到那个世界的吗?
即便是相信了。
熠知的心里肯定也不会怨恨杉丫头的。
毕竟。
那个世界只有云杉的母亲孤独一人,云杉放心不下要回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只是……
若是云杉真的能够回到她曾经的那个世界,只要她好好的活着,他们全家也能够放心了,怕只怕云杉真的会魂飞魄散永远的消失了。
思及此。
镇国公喉咙发紧,发酸,梗梗得难受至极。
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后,这才抬眸看向对面的孙子。
秦书墨觉得儿子这个连环计颇好,如重释放的点点头。
……
答应为皇帝效力后。
这一日。
秦濓神色悲戚的带着儿女回到被烧毁的镇国公府,然后在伤心欲绝的哭泣之时,无意间“碰触”了打开密室的机关,下到密室后,没想到却从密道的角落里“捡”到了两封被烧了一小半的密信,一看这密信上的内容,当即就瘫坐在地,最后把密信揣进怀里便连滚带爬的带着一对儿女出了密室。
被烧毁的镇国公府大门口,聚集了一些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一看秦濓这脸色,一个个心里皆是好奇不已。
秦濓神色慌张的看向侍卫,惊恐的颤声急促道:“秦东…。快快带少爷和小姐立刻回府,我得赶紧进宫一趟,要出大事儿了,要出大事儿了……”
“……是,主子。”秦东急忙半跪在地抱拳领命。
围观的百姓们一脸的莫名。
好些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究竟要出什么大事儿了?镇国公这庶出的孙子究竟发现什么了?”
“谁知道呢!神神叨叨的,谁知道是真有鬼?还是有人故意在装神弄鬼?我看这事儿怪得很,指不定就是有什么大阴谋。”
有那胆子大的人,扯开嗓门儿好奇的高声道:“秦二公子,要出什么大事儿了?究竟是咋的了?你给我们大伙儿说说,我们也帮你想想办法呀……。”
“对呀对呀……究竟要出啥事了?”
秦濓看着围堵在院门口的百姓们,死死咬住牙,满脸的惊惧,浑身发软的由秦南架住才勉强能站立住,踉跄着走向院门口,随后在秦南和另外一个侍卫的搀扶下,这才上了马背。
“快,快去宫门口。”秦濓颤声的惊恐说道。
“是,主子。”秦南满脸的焦急之色,急忙点头。
一脸懵逼的百姓们,看着秦濓远去的背影皆是摸不着头脑。
这又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秦濓……
这秦濓还当真是戏多的很。
以前就有传言秦濓为了能继任镇国公,这才投靠了皇帝,并且还从镇国公府搬了出来,该不会是这秦濓又伙同皇帝,在暗中谋划算计镇国公和战神吧?
好些喜欢看热闹的人,顿时就跟了上去。
一刻钟后。
秦濓等人已经途径闹市口。
“快,快让一让。”秦南在前面开路,一边策马狂奔,一边高声的慌忙对街道上的人群示警。
“驾~驾驾~”秦濓紧抿着唇,脸色难看至极,挥动鞭子使劲儿的抽打着马屁股,急促的嘶吼出声:“都让一让,都让一让。”
街道上的百姓们急忙让开,好些人低声咒骂了起来。
“这人谁啊?大街之上居然策马狂奔,够嚣张的啊!”
“不是吧?你连这个人都不知道?这可是镇国公的庶出孙子,就是前几个月帮新皇抄家的那个秦濓啊。”
“发生什么事儿了?这秦二公子慌慌张张的究竟要去哪儿?”
人群纷纷议论。
没跑出多远,秦濓便和刚刚下了早朝的文武大臣在街道上遇上了。
秦濓急忙勒住缰绳:“吁~”
刚准备要翻身下马给这些大臣见礼,一阵风吹来,秦濓的胸前飞出来两张写着字,而且纸张还有被烧过的痕迹。
那两张纸顺着风好巧不巧的飞到了户部尚书的马车前。
秦濓脸色大变,惊恐的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急忙忙就冲过去捡那两张纸,马车内的户部尚书一看秦濓这么着急在乎那两张纸,立刻吩咐侍卫把纸张捡起来,同时下了马车走向秦濓。
当看到纸张上的内容后,户部尚书双手哆嗦得好似抽风似的,面上的表情极为震怒和震惊,厉声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镇国公和战神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街道两旁的百姓们一听这话,全都心里一紧,齐齐看向户部尚书。
镇国公和战神吃里扒外?
这话什么意思?
户部尚书气得脸色铁青,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马车的车厢之上,那声音,旁人光是听着都替户部尚书疼。
“镇国公和战神居然胆敢……居然胆敢趁大乾遭遇天灾之时,为了一己私欲,为了想要顺利谋朝篡位,居然通敌卖国,居然写信给蛮夷,告知大乾边关的镇守将领名单,已经将领的作战习惯和军事部署习惯,真真是岂有此理。”
说完。
户部尚书疾步走向秦濓,拿起手里的两张信纸,寒声怒问:“这信纸哪儿来的?快点老实交代。”
秦濓艰难的咽了咽,一把夺过户部尚书手里的信纸,泛红了眼愤怒的吼道:“这是我在祖父书房下的密室内发现的,此事在没查清楚以前,尚书大人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的好,虽然这信上的笔迹的确很像我兄长的笔迹,但笔迹是能够模仿的,此事我要立刻进宫上报皇上,让皇上彻查此事,我相信我祖父和兄长绝不是那样的人。”
一听这话。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大多数人绝不相信这是真的。
“不可能,战神和镇国公怎么可能通敌卖国?”一个老者愤怒的怒吼着。
“对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另一个人也紧跟出声。
有人坚决的表示不信。
自然就有人半信半疑。
当然也有一些提前安插混进百姓中的“百姓”顿时就信了。
一道男声冷飕飕的响起,感叹道:“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想想看,镇国公和战神去年至今年虽然做了很多好事儿,但同时也的确是趁此机会收买了众多民心。”
另一个中年男子也紧跟着附和:“就是啊,我也觉得镇国公和战神在收买人心,你们想想看啊,若是镇国公和战神没有收买人心,为什么去年和今年之时,不把那烘笼儿和炕的做法告知皇上?身为臣子,却只知道自己出风头,却不知道为皇上分忧,若是他们把制作办法上报给了皇上,然后再由皇上张贴布告告知天下,肯定比百姓们口口相传能更快的告知大乾的所有百姓们,但镇国公和战神却并没有那么做。”
有人愤愤怒道:“你们简直是胡说八道,若镇国公和战神早有谋逆之心,在他们手握几十万兵权之时早就发动兵变了,可他们祖孙这几十年却一直为大乾镇守边疆,保护着几千万的大乾百姓,没道理手握兵权之时不发动兵变,反而在交出所有兵权后才来收买人心,才来召集瘦成皮包骨的灾民来举旗造反,究竟是你们傻了?还是镇国公和战神傻了?”
“就是,镇国公因腿疾退出朝堂近十年了,战神前几年也交出了兵权,手中无兵怎么造反?这纯粹就是污蔑,纯粹就是构陷。”
百姓们分成了三派。
吵得不可开交。
秦濓急忙忙的进宫去了,户部尚书和后方的一些朝臣想了想,最后也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毕竟。
秦濓可是皇帝的心腹。
刚才这一出“巧合”必定是皇上在背后当推手,反正如今那镇国公已经没了踪迹,那战神也被发放到那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去当知府去了。
一个手无兵权的战神。
一个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失踪镇国公。
已经不足为惧了。
皇上摆明了就是要彻底铲除了镇国公和战神爷孙两人,这个时候,他们这些朝臣若是不赶紧站队,不赶紧站在皇帝这边,指不定就会被这狠辣的新皇误以为他们和镇国公和战神有所交集,然后就把他们给收拾了。
……。
御书房内。
当皇帝看到信纸后,瞬间勃然大怒,一拳重重的砸在书案之上,那巨大的声音惊得下方跪着的八个朝臣外加秦濓皆是身子猛的一颤。
“来顺。”皇帝寒声的气冲冲怒喊道。
来顺忙不迭的跪了下来,颤声道:“奴才在。”
皇帝咬牙恨声道:“立刻派人备马,朕要即刻前往镇国公府查看,朕今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看看镇国公府究竟还藏的有什么东西?”
“是,皇上。”
随后皇帝又清点了一千御林军,随同他和大臣们一起,浩浩荡荡的急冲冲赶往镇国公府。
百姓们看着皇帝这脸色,又看看这么多的御林军,大多数对此揪心不已。
镇国公和战神要造反。
很多人都是不相信的。
“草民叩见皇上,求皇上一定要彻查清楚,还镇国公和战神一个公道,镇国公和战神是绝对不可能会造反的。”
“对对对,镇国公和战神祖孙忠于大乾好几十年,是绝对不可能会有谋逆之心的。”
“求皇上一定要还镇国公和战神一个公道。”
“我们不相信镇国公和战神会造反,这绝对不可能的,皇上,您一定要彻查,一定是有那些奸人在陷害镇国公和战神大人。”
街道两边跪了许多百姓,
马背之上的皇帝阴寒着脸,听到百姓这些话,心里气得都快吐血了。
那老匹夫和煞星,还当真是会收买人心的很。
浩浩荡荡的百姓们,跟随在皇帝的队伍后面前往了镇国公府。
皇帝派人跟随秦濓去了密室翻找,密室内并有再翻找出其他信件,但禁卫军从密室内端出来一个炭火盆,那个炭火盆里有烧过诸多纸张留下的灰烬。
皇帝震怒不已。
同时,派五百禁卫军四处挖掘查找密道的位置。
本朝几个着名的书法大家也被皇帝传来了过来,让这几个书法大家鉴定两张信纸上的笔迹是否是战神亲笔所写,几个书法大家一手拿着战神曾经给皇帝上奏的折子,一手拿着被烧毁了一角的纸张进行字迹对比,几人仔细查看了好几次,皆是认定之上的字迹乃战神所写。
皇帝气得脸色发白,捂住胸口当即就晕死了过去,幸亏跟随的太医及时救治。
围观的百姓们,其中那些相信战神和镇国公的百姓们全都傻眼了。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的。
如今战神和镇国公皆是没在京城,这所谓的证据,还不是皇帝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虽然心中不信。
虽然替镇国公和战神不平。
但这一部分百姓们却再也不敢把心中的怀疑说出来。
毕竟。
他们这些人全家老小可都在京城,若是得罪了皇帝,他们全家老少都得完蛋了。
两个时辰后。
禁卫军终于找到了密道的入口所在。
皇帝派人前去查看,发现那密道通往京城郊外的河堤。
同时,禁卫军还在密道内找到了掉落在地的三个木偶小人儿,木偶的后背写着太上皇和皇帝的生辰八字以及名字。
皇帝脸色铁青,手里拿着三个木偶小人儿,气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真是太让朕失望了,朕一向待镇国公为至亲的长辈,待熠知同亲兄弟一般,结果他们却因为被父皇夺了兵权,熠知在被父皇调任到三河县担任知县,后又被父皇调任去了西川担任知府后,他们祖孙便记恨到了朕的头上,居然暗地行巫蛊之术来谋害朕与父皇,真是岂有此理……边关不宁,朕已经把调任熠知回来重掌兵权的圣旨都写好了,真真是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祖孙却这么对朕……。”
皇帝泪流满面,痛心疾首的哽咽愤怒述说着。
朝臣们跪了一地,纷纷劝慰皇上莫要伤心。
一部分百姓也跪下来恳求皇帝保重身体,莫要为这等通敌卖国,还企图利用巫蛊之术的乱臣贼子怄气。
也有一部分百姓们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还有一些部分百姓们这会儿已经彻底懵逼了,都不知道究竟该相信皇帝的言词?还是该相信镇国公和战神的好人品?
最后的最后。
皇帝气得“吐”了一口血,便气晕过去了。
在大臣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中,在太监那刺耳的惊声尖叫声中,在禁卫军们急忙忙轰开百姓开道后。
那“吐血昏迷”的皇帝被急忙忙送回了宫。
镇国公和战神通敌卖国,企图造反,还利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帝和太上皇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随后又很快到了其它县城。
当天傍晚。
皇帝便召集所有大臣进宫连夜议事……
……
再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
西川境内的百姓们,日子可比西川境外的百姓日子好过多了。
秦熠知来了西川后,及时弄回了农作物种子,让百姓们补种后,夏收时收获了一些粮食,夏收收获后又再次播种,秋收也收获不少粮食。
由于灾难之年。
大乾好些地方都颗粒无收,自然是不可能上缴赋税的,别的地方不交,秦熠知更加不会犯蠢的在这个时候出头去缴赋税。
不用上缴朝廷。
但知府府的人员,还有四个县城的知县衙门人员,可都是要吃饭的,灾难之年,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粮食,而且西川这边自从秦熠知上任后,皇帝就没给这边的官员发放过俸禄了。
于是秦熠知便只收取了百姓们以前缴纳给朝廷的三成粮食。
百姓们对此都很是理解。
毕竟。
粮食种子是战神花了大价钱才从外地买回来的,灾荒之年,粮食最是值钱了,很多地方有钱都买不到,战神花了那么多钱,花了那么多精力才弄到粮食种子,这一份恩情,百姓们都记在心里的,而且衙门里的那些人也是要吃饭的。
而且缴纳的赋税,还只缴纳往年上缴给朝廷的三成,这并不多。
缴纳了赋税的百姓们,每家每户家里的存粮可比前些年多多了。
临近春节。
街道上的百姓们便多了起来,都根据自家的情况开始筹备春节要用的东西。
街道上。
有卖喜庆的红灯笼,寓意好的春联,孩子们吃的糕点和果脯,结实耐用的布匹,还有卖鸡鸭鹅和蔬菜粮食的,货郎担着挑子边走边摇晃着手里的拨浪鼓,拔高音量吆喝着并招揽生意。
熙熙攘攘的街道,热闹非凡。
秦熠知每十天回来一次。
一般回来都会待上两天两夜。
秦熠知是昨晚回来的。
想到要过年了,便带着这近两个月精神一直不怎么好的妻子出来逛一逛,散散心。
今日他们并未骑马,而是在便衣侍卫的保护下,两人手牵手的在街道上逛着。
“有没有什么想买的?”秦熠知侧头看着妻子询问。
云杉含笑的摇摇头:“没有,家里什么都不缺。”
秦熠知看着装扮朴实的妻子,心底有些郁闷。
以前在军营的时候,总是听到那些兵痞抱怨,家里的婆娘大多喜欢买买买,尤其是对买首饰,买胭脂水粉和布料尤为热衷。
他这媳妇也太为他省钱银了。
其实……
他也很想媳妇朝他撒娇,让他给她买买买。
见丈夫有些幽怨的望着她,云杉满眼的不解,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夫人可走累了?若是累了,我们去客栈坐下喝会儿茶歇歇脚?”
“好。”
两人找了一家临街的茶馆,要了二楼临街的一个包厢,坐在包厢的靠窗出,就能看到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秦勇秦和秦安等人,在包厢门外守着。
包厢临街的楼下,也有好些暗卫装扮成百姓警惕的主意着来往的人群。
待包厢门一关上。
秦熠知这厮就立马起身把云杉从凳子上抱了起来,然后让云杉双腿分开,好似小孩子一般跨坐在他的大腿之上,一手搂抱着她,一手轻抚她清瘦且憔悴的脸颊,满脸的心疼和担忧。
“夫人,你又瘦了,瘦得就好似我们刚认识的那时候一样,浑身都没几两肉了。”还是那么放不下岳母吗?后面这话,秦熠知没敢说出来,怕又勾起了她心底的伤心事儿。
“臭流氓,你还好意思说,没成亲那会儿你就强行扒我衣服,美名其曰为我上药,实际上你这混蛋就是趁机占我便宜。”云杉狠狠瞪他一眼,顾左右而言他的嗔怒笑骂道。
见妻子岔开了话题,秦熠知心中很是揪心难受,不过却还是笑着配合着她。
伸手捏了捏她鼻子,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亲了上去。
亲了好一会儿后。
两人都有些情动了,都有些气喘吁吁后,秦熠知这才结束了这激情且缠绵的一吻,气息微喘,声音暗哑道:“为夫还能更流氓的,现在你想试试吗?”
“滚。”
看妻子嫣红水润的唇瓣,秦熠知感觉那一股燥热直往那一处涌去,云杉立马就感受到了。
她可不想在这儿和他酱酱酿酿。
身子倚靠在他的胸前,侧头透过窗户口的薄纱看向外面的街道。
可真热闹啊!
看着那些夫妻带着孩子一起逛街说说笑笑,云杉心里很是羡慕,同时又很是酸涩憋闷难受不已。
秦熠知紧紧搂抱着怀里的妻子,不停的深呼吸借此来平息起了反应的部位。
看着看着。
忽的。
云杉瞳孔猛的一缩。
微颤的手急忙撩开窗户处的薄纱,一瞬不瞬的盯着人群中那一抹身影。
那轮廓分明的脸。
那高大的身躯。
还有那眼角下的黑痣,以及手背上一处异常明显的月牙形疤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令她为之惊悚不已。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此时。
云杉手脚冰凉。
秦熠知见妻子的视线久久没收回来,便也顺着妻子的视线看去。
人群里并无什么异样。
只有一个个子异常高大的女人比较引人注目,秦熠知很少看到身高这么高的女人,便多看了几眼。
云杉死死抿着唇,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片刻后,语气随意的问道:“你觉得那个高大的消瘦女人长得好看?还是我好看?”
“夫人吃醋了?”秦熠知调侃的笑说道,随后把妻子撩起的薄纱放了下来,随后双手搬过妻子的脸,神色无比严肃的大表忠心。
“在为夫的眼里,夫人便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漂亮的女人……那个女人哪配与你相比?个子太高,骨架太大,皮肤太黑,五官太硬,丑八怪一个,哪里有我娇娇软软,粉粉嫩嫩嫩的媳妇一根汗毛好看……”
云杉目光怔怔的看着丈夫,听着这一番话,心底一片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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