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表哥,一个人独自立向我们的营地走着,回头看了看表哥他们驻守的小楼,心情很是感叹。
这里太寂寞了,除了那个建制不全的步兵班之外,这里在也没有外人。
与他们聊天种得知,这个步兵班的人们,除了要在这个条件艰苦的地方生活,还担负着整个营区与军事管理区的安全保卫工作。
起初我很好奇,这里只不过是一片废弃营房的残垣断壁,我真的搞不明白,这些破烂有什么好看守的?
难道是怕有人来拉旧砖头吗?可这里基本上是无人区,距离有人住的地方有一百多公里,来这里拉点砖头,或许还不够运输的费用。
对于我的疑问,表哥苦笑着跟我说:
他们在这里不只是看守营房,更主要的任务是驱离、抓捕那些来军事管理区搞非法测绘的外国人!他们非常的狡猾与无耻,仗着自己与中国人相似的容貌,经常冒充是我国游客,以迷路、不知道规定等借口,偷偷的种GPS来测绘军事管理区的地形地貌!被抓住了之后,又他娘的以各种国际法的漏洞来逃避处罚,很是让人头疼。
听表哥说完,我默默的点点头,想想也确实如此。
这种事儿我也听说过,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外国人会这样的无耻!明明就是间谍,却要无耻的说自己是什么国际友人!想想那些XX友好协会,我都感觉冒冷汗,鬼知道里面有多少情报人员。
从全球的范围来看,喜欢搞这种下三滥行为的国家,有“全民皆谍”传统的国家,也就是那个与我们容貌类似的国家了。
****的我曾经不懂,它们为什么会这样卑鄙无耻?
等年龄大了些,经历的多了,也就懂了。
一个能够把自己国家女人OOXX至高潮迭起的镜头,做成“享誉全球”的民族产业,这个国家又有何礼义廉耻可言?
听表哥说,这里的条件很艰苦,尤其是一些生活物资很匮乏。对于他们来说,最开心的就是团里每两月一次补给运送的前一天。
他们会在送物资的前一天,将自己想要采买的一些东西,通通过卫星电话联系,让运输连的班长帮忙带过来。主要就是一些烟酒零食……
他们条件的艰苦,很大一部分源于新鲜蔬菜的匮乏。
由于路途遥远,每次送补给的间隔都拉的很长,补给的食物,也大多数是以米、面、油、肉、以及大量的肉罐头、蔬菜罐头为主,只会有少量的一点时令蔬菜。
不是不想多给他们蔬菜,主要是那些蔬菜没法存放,几天不吃就蔫了、烂了。
就这么一个班的物资,不可能隔三差五给他们运送,200公里送点菜过去,还不够油钱!
人是杂食动物,尤其是我们中国人的饮食习惯,没有肉的生活或许还能忍,可没有蔬菜……那是真会疯的!
他们馋啊,馋的见到草原上的绿草都想啃两口。
万般无奈下,这哥几个自己开垦了一块小菜地!自己种菜自己吃,满足口腹之余,也算体验下田园生活的乐趣吧。
他们蔬菜种的很不错,刚才我吃了根水萝卜,非常清脆爽口。
表哥跟我说,他们这个叫有机蔬菜!不上化肥,用都是有机肥,茅坑里挖出点他们拉的大便,兑上点水往地里一泼,种的蔬菜就会疯长!
用表哥的话来说:屎在这里是个好东西,啥肥料能有人拉的屎养分大?
他还说这叫科学循环!吃完了拉,拉完了做肥料,肥料助长的蔬菜他们在吃,然后在拉……
总结起来就是:吃完了拉,拉完了吃,吃完了再拉,拉完了在再吃,无限循环模式。
听表哥说完他们的“创举”,嘴里啃着水萝卜的我,哇的一声就吐了……
晕呐……用不用说的这么恶心?气的我把嘴里的水萝卜一吐,怎么也下不去口啃了。
表哥跟我说,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驻守,物资匮乏只是生活艰苦些,而他们最大的敌人,就是寂寞。
有电,也有电视,但是却没有电视信号!他们只能观看那些看了一万遍的几张VCD光盘,看得多了,他们甚至能够说出每个时间段是什么剧情,甚至可以精确到秒。
有电话,也能接通,但那是军用卫星电话,不能外播,只能与部队联系。因此,他们与家人朋友唯一的联系方法只有写信。一封信收发要两个月,甚至更久。
没办法,邮寄七天、补给车两个月……
他们最希望的就是有其他战友过来探望,希望从来探望的战友口中,得知一些外面的新鲜事儿,哪怕只是闲聊几句也好。
他们太寂寞了,他们相互间那张在熟悉不过的脸,已经看的麻木。他们相互间的过往经历,也已经能够为对方倒背如流,哪怕为对方写一本20万字的自传小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表哥刚来的时候,这里的战友们很是欢欣鼓舞,他们献宝似的将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送给表哥,只为了听他讲一讲外面的故事。
一个月以后,表哥也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每日不是守着高倍望远镜去警戒这片战略要地,就是望着天空发呆。
确实没什么可聊的了,祖宗八辈都抖落了个干净,他也只剩下遥望远方去思念家乡,去思念他心中的那个没来得及表白的姑娘。
我跟表哥说:“你们在这里真不容易,都快憋疯了吧?”
表哥跟我说:“我们没疯,大狼狗虎妞疯了!虎妞现在只要见到除了我们之外的人,哪怕是一只两条腿的牲口,它都会比见了自己亲爹还亲!”
我摇头苦笑,难怪这里的人们会这么热情?难怪大狼狗虎妞会对我这个陌生人如此的亲近?
原来,这都是寂寞作怪的使然。
想着表哥与战友们送我时那不舍的眼神,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这就是青春的奉献吗?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们在这个几乎被遗忘的角落里很苦楚,很辛酸,也很寂寞……
独自一人在这条笔直的坑洼土路上走着,回望了几眼身后那逐渐变小的岗楼,我默默的叹了口气。
当走到来时埋葬那只蜥蜴的地方,我顿了顿脚步,看着自己亲手挖的那个土坑,一阵发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