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枪声响了好一会,全是短点射,且很有规律,开枪的节奏丝毫没有因紧张而出现的杂乱无章。
从声音判断,开枪的都是些训练有素的老手,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特勤小组吧?
我没有时间更没有心情去佩服他们的老练,我更关心的是外面那个用狙击步枪暗杀我的家伙,到底有没有被击毙或者抓获?
因为这个狙击手的存在,对于我来说还是太危险了,尽管他的枪法我不敢恭维。
说实话,作为一名狙击手,连续开了八九枪,却一个人都没打死,这家伙手艺确实糙了点。
当然,尽管他的枪法是如此的烂,但他还是让我很忌惮的。没办法,万一哪下让这货蒙上了呢?那我岂不是得成冤死鬼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这种寂静的感觉很压抑,甚至让我感到窒息。
我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更不敢贸然的露头去窗口了望,我能做的,只有满怀着惆怅的去等待……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一群人出现在了我们的门前。
领头额是一名穿西装的中年人,还有一名武警少校和七八名装备精良的武警,几名武警在西装中年人与少校的指挥下,正七手八脚的将两名受伤的战士抬出去。
看着那些忙碌的武警,我有些疑惑了……
这里是解放军的医院,出事了,也应该是解放军的保卫部门处理,武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貌似不符合常理。
我疑惑的望着眼前的一群武警,而那些武警中,很多人也疑惑的望着我,尤其那名少校,盯着我看了半天,嘴里还嘟囔了句什么。
这少校貌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向我走进了几步,又瞪着眼睛在我身上打量了起来。直到他的眼神落在了我身下的孙静时,那原本瞪着的眼睛,突然瞪的更大了。
“孙静?李子烈?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名少校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突然好像明白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个少校与那些疑惑的看着我的武警们,应该是李子烈的战友。
也难怪他们会疑惑,在他们看来,明明是一个牺牲一年多的人却复活了,而且还出现在了他们眼前,这换了谁,谁也会搞不清楚状况。
我挠挠头,感觉很尴尬,我刚想跟他们解释一下我不是他们的战友,却感觉身下的孙静奋力的把我推开。
被我压的久了,刚站起身的她身形有点摇晃。她一手扶着输液的架子,另一只手很用力推了一把那名离我很近的少校,然后用几乎是嘶吼的声音喊道:
“又是你?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每次出现这种事儿的时候都是你?让我生离死别一次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少打他主意,这不是子烈,他叫刘东!他只是一个长得跟子烈很像的人,可他跟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没有一点关系!你们赶紧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我在也不想看见你们!”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孙静发火的样子,她那双我印象里温柔似水的眼神,此时变得很凶厉,仿佛就像是一只母狮,在扞卫着她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
对于孙静的这种过激反应,那名少校的神情很黯然。他叹了口气,想要解释些什么,嘴角抽动了一下,却又没说出口。
场面很尴尬,尤其是孙静这几乎毫无理智的过激言辞,令我非常不好意思。
我知道,她只是担心我,只是不想我被卷到一些特别危险的事儿中去,所以才会这样的失态。
虽然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我觉得她有些过了,毕竟就在刚刚,这些人还保护了我们,我觉得我有必要很眼前的这名少校表示一下歉意。
“这位首长,不好意思啊,孙静心情有些……”
没等我把歉意的话说完,我就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一阵困意突然袭来,眼皮也越来越重,逐渐的我就陷入了昏迷。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一阵阵脚步,我还听到了孙静失声的叫喊着我的名字,我想回答她,却无法发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身处在一个空无一人的陌生环境中。
这里好像是医院,可又好像不是。
虽然我眼前有一盏输液的架子,架子上还有一个血包正滴滴答答的为我输着血,但我却闻不到医院里该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这让我很疑惑。
我四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昏暗潮湿,没有窗户,更没有阳光,感觉好像我正身处在一处地下室内。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孙静呢?她为什么不在?
“有人吗……谁在啊……这里是哪?”
在这个昏暗寂静的环境里,我有些很无助的喊了起来。可并没有人回应我,有的只是空荡荡的回声。
我想下床,可刚挪动了几下,又被胸前的伤口疼的流出了冷汗。
唉……看来我之前被狙击时候的剧烈运动,又将我的伤势恶化了。无法移动的我,也只能乖乖的在这里享受着孤独的味道。
人都是怕黑怕静的,我也不例外。当这寂静与昏暗,让我变得越发恐惧,我开始歇斯底里的叫喊了起来,但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这让我很无奈,我不知道为何将我安置到这里,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吗?拘押我?还是保护我?
虽然我不愿意往坏处想,但我仍然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拘押。
不知道我咒骂了那些把我关在这里的孙子多久,远远的昏暗处,传来了一声吱呀的开门声,以及一个人的身影。
当这个身影逐渐能够被我看清时,我看到了之前在病房时那个和武警少校一起来的西装中年人。
那中年人缓步走到我的身前,捏着输液管弹了弹里面的气泡,低头看着我笑了。
昏暗的地下室里,这个中年男人的笑容,在我头顶那盏黄了吧唧的小黄灯的映照下,显得十分的诡异。
这让本就对环境有些恐惧的我,更加的恐惧了。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你……笑啥?把我弄这里干嘛?你要干什么?”
听我问他,那个西装中年人笑意更浓了,缓缓的说:
“小同志,不要紧张,把你安排在这里治疗修养,那是出于对你的保护!你的这颗脑袋,现在可值200万美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