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一身绝活
菊儿入行的那家窑,有三十多位姑娘。当然了,在这三十多位姑娘中间,最漂亮而又才艺双全的最红姑娘就是她了。其实菊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经意的这么一学,竟然让自己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有时睡不着觉一想,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窑里的那些绝活:什么“飞眼吊膀”,打情卖俏、唱歌跳舞等等。也没用人教,她只是看到一眼,就能为已所用,而且还能尽情发挥。
京剧,东北小调,什么翻跟斗,劈叉等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全部掌握。
窑里有窑里的规矩,接待客人,最常用的是嗑花样爪籽,点花样烟。这在窑里,说菊儿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嗑花样瓜籽是一招绝活,即把一个瓜籽放在左手心里,用右手一拍,瓜籽便跳到右手背上。再用左手一拍,瓜籽从右手背跳进嘴里。用槽牙轻轻一错,瓜籽皮从嘴角里吐出来,瓜籽仁叼在门牙上,然后,用舌尖一顶,轻轻一吹,瓜籽仁便准确地落进客人的嘴里。
点花样烟的绝活更难,要先学会搭烟架,用三支烟在桌上摆好“冂”形的烟架,菊儿倒背着手用嘴把上面那根烟叼起来,然后脸对脸坐在对方的怀里,嘴对嘴地让对方把烟横着用嘴接过去。菊儿可以一边点火,一边用嘴贴着对方的腮帮吸着。然后,她又能嘴对嘴地把烟横着接过来。最后,对方才贴着菊儿的腮帮把烟叼在嘴里。
其实不用多,这凭借着她的这几样绝活,菊儿不用象其它的女人那样出门招揽生意,客人们便挤满她的屋子。那时候,她白天经常“出条子”。
“出条子”就是达官贵人饮酒作乐时,开条子点名叫某个有名的女人过来。马大送这个王八老公,就是“出条子”时,两个人勾搭上的。其实,论起真实的功夫,她最拿手的还是“一马双跨”,只是这些年来,从了马大送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显示这身功夫了。
菊儿今天着实打扮了一下,她到不是舍不得那个铃木,而是她有自己的小心眼,这个铃木调到仁县去了,自己的弟弟正好在仁县,只要自己表现好点,给这个铃木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记,她还是有信心让他记住自己的。只要他能记住自己,自己的弟弟就会借到她这个姐姐的光。
菊儿一看进来的是安本,她有些诧异,因为按着日子算,今天应该是铃木来的。不过,冰雪聪明的她,一瞬间还是意识到什么了,她不由得一阵的兴奋,娇嫩的小脸上红晕微现。
安本一看到菊儿今天打扮得这么浪儿,兴奋得差一点没把哈喇子淌下来:
“吆西,今天的,欢送铃木君的,你的,陪我们两的,明白?我的,大大的有赏!”这家伙说完,可能有点没过瘾,在菊儿的胸前狠狠的捏了一把。
“安本君,菊儿是您的,菊儿只喜欢您,只让您......睡!”此刻的菊儿,一听安本这么说,激动得身体有些微微颤动,她风骚的把自己的身体往前一靠,把整个胸部全都依在安本的怀里。
对别的女人来说,一马双跨是一种仁荡,是一种找罪,是一种猪狗不如的畜生行径,可对她菊儿来说,却是一种刺激,是一种快乐,是一种难得的享受。想当年,在窑里自己当红的时候,每每碰上摆脱不开的时候,她都会让老鸨子这样安排一、两次。自从跟了这个王八老公,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一马双跨的乐趣了。不是她不想,这菊儿天生就是一块干这活的材料,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就是那种入骨三分的风少,从十四岁起,就生活在窑中,早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只是被马大送娶回来后,她不得不有所收敛。现在机会来了,她不会放过的。
“菊儿的,大大的好,花姑娘的,你的第一。以后你就是我的。嘿嘿,今天的,铃木的过来。明天他的仁县的干活。我的天天的过来,你的喜欢?今天晚上的,你的陪我和铃木君的,你的明白?”此刻的安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两三天晚上没有过来,身体里这股无名之火没有发泄出去,现在一看到她风情万种的样子,他真的有点不能自己。
这家伙顺手把身后的门一关,也来不及脱去大衣,把手套一丢,一双大手,顺着菊的衣服下摆,就抻了进去。
说菊儿天生就是干这活的一点都不过分,胸前的两朵面团被安本这么一揉搓,身体仿佛失去了骨头一般,顷刻之间,软得犹如一滩烂泥,就要化在安本的怀里一般。
关东有句俗话说得好:“鲇鱼找鲇鱼,嘎鱼找嘎鱼”。这个安本,之所以喜欢菊儿这样的女人,那是因为两个人的血管流着相似的血。虽然他有皇家的血统,可他母亲的出身,和这个菊儿差不多。当年有着皇家血统的他的父亲,在一次和朋友一起快乐的过程中,相中了他母亲的这方面的功夫,于是就偷偷的把她从艺妓苑中赎 出来。这一来二去的,一个不小心,就把山本给整出来了。
话说也真的巧了,正好安本家族中缺少男丁。虽然这个安本,连他的父亲都不知道其血统纯不纯,可毕竟这玩艺是在自己辛辛苦苦流汗耕作过的土地上生长出来的一棵独苗,本来家族中就人丁不旺,就算是一棵杂种,也比什么都没有强,于是,就被皇室收入到家族之中。
其实,小鬼子的皇室生活听起来还是那么回事,可实际上,和一个高档的窑里差不多。安本的母亲又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自从进到皇室之中,也不管是什么辈份,凡是叫做男人的,几乎都被安本他妈拿下。
安本从小就跟着这样的母亲生活,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他也好不到哪去。当他一成年,在小鬼子的皇室家族之中,凡是有点姿色的女子,也不管近亲不近亲,长辈还是晚辈,他都尝了个遍。当然,他娶进皇室来的老婆也没好到那去,和自己的婆母一样,也差不多尽人可夫。
安本刚到关东军的时候,他还有所收敛。但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来到本溪湖后,时间一长,自己站稳了脚跟,他就原形毕露,这变态的嘴脸全都露出来了。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个安本如果碰不上马大送的小老婆菊儿,可能还好点,一碰下菊儿,正是王八瞧绿豆,对上眼了。两个人正站在屋子中央揉搓个不停,背后的屋门被突然打开。
......
猛子一听杨娟自己出城走了,这个急那就不用说了。
回山这长远的路程就不说,路途还要住一晚上。这个世道,兵荒马乱的,黄小小就是个例子,要不是自己正巧遇到,小小现在可能早就不在人间了。
美子本来想把猛子留下,但一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只好放他一马。
猛子也来不及回家,出了城,花大价钱,顾了一个黄包车,顺着这条主路就追了下去。
杨娟出城就有些后悔了。
她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人家结不结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虽然猛子是自己的弟弟,但弟弟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结婚也是正常的。自己怎么能发这种无明之火呢,应该祝福他才对了。
一想到这些儿,杨娟有些泄气的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歇歇脚——出城的时候太冲动了,竟然把早饭忘了吃,这一阵走得又有点急,所以,她还真有点吃不消了。
“这要是有猛子,他一定有办法不让自己饿着的。”杨娟看了一眼身后的那条路,自言自语道。
只是她这一看,正好看到猛子从黄包车里走出来,正微笑着看着她。
瞬间,杨娟眼睛模糊得什么也看不见了。
“姐,其实我不是有意的不告诉你,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再跟你说。”猛子小心的坐在她的身旁说道。
“说什么呢?什么时候有意不有意的,我怎么没听明白呀?”杨娟可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为他跟小小的事生气出走,那可真的脸丢得大发了。
“呵呵,我知道姐是有事,着急了,所以也不告诉我一声就自己出城。是我有事要向姐汇报。”猛子听她这么一说,狡黠的笑着道。
“去你的,你还取笑起姐姐来了。现在没外人,是不是等这个机会呢?那就跟我说说吧。”杨娟到也不忸怩,反正此时就两个人。她还真想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这么急着娶老婆。
猛子于是就自己跟黄小小认识的过程给她说了一遍,当然,应该省略的地方,他还是省略了过去。比如小小在小溪中洗澡的那段他就没说。
“这么说来,你们俩相互救了一命。那不正好两清了吗,为什么还......”杨娟不甘的问道。
“其实有很多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最后两个人到一起了。”猛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一低说道。
“按你说的,你和那个叫黄小小的认识的比崔敏还早了?”杨娟盯着他问道。她就不明白了,猛子如同一个没有熟透的瓜蛋子,怎么就这么有吸力呢。
“是的。”
“你这家伙,亏了我是你姐......”杨娟看着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只是她说完,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突然一红,把话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