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黎明前短暂的黑暗时期,光线本就不好,再加上断崖下一股山风吹来,水汽形成的烟雾乱飞。断崖下本就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太清,再加上水汽烟雾的乱飞,断崖下的情况就更加看不清楚了。
宁飞看了一下天色,只见东方的那一丝鱼肚白更加明显和增大,天光马上就要放亮,果不其然,不过一小会的工夫,
天光彻底放亮了,随着光线便好,笼罩在一层薄薄烟雾之中的断崖下面,隐约可以看见树木,可见这个断崖并不怎样深。
看清楚了崖下的大概情况,心中有了大概的计较,宁飞决定沿着断崖追下去,他拿出一把特制的匕首,手和匕首并用攀崖而下。
幸好这处断崖陡峭虽然也算是陡峭,但并不是笔直如削,所以宁飞也不觉得下到悬崖底下有多么困难。
可是安云海如果在上面看见宁飞就这么下到崖底,相信也得替他捏一把冷汗。
不过一炷香时间,宁飞已到了崖底下,不出所料,这个断崖果然预料的那样,并不怎样深。
断崖下是一小片树林,那些树木大都非常粗壮,地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腐烂树叶,不知道是因为腐烂树叶的缘故,还是其他缘故,林子里散发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气味。
宁飞迈步走进树林,踏在厚厚的一层腐叶之上就好像是走在毡绒制成的毯子之上。
也只是好像而已,当然还是走在毡绒制成的毯子之上的感觉更好,而且要好得多。
更重要的是毡绒之称的毯子上,不会突然窜出一条毒蛇来。
宁飞在厚厚的腐叶上才走了几步,飕的一条毒蛇就从腐叶中窜出,直扑向他的小腿。
那条毒蛇身体的颜色与腐叶几乎没什么两样,一颗三角形的脑袋却是紫红紫红的,分外醒目。
好在宁飞眼疾手快,长剑当空一闪,那条看起来毒性很强的毒蛇还未扑到近前,已经被宁飞的长剑斩成了六截!
刚斩断地上扑来的这条蛇,宁飞的长剑旋即急挑,剑光过处,一颗碧绿色的蛇头就从一旁树上落下。
长长的蛇身仍搭在树干之上,头一断,反而又将树干缠紧了。
一条碧绿色的蛇,方才正准备从树上偷袭宁飞。
若不是宁飞从进入树林以来,一直全神戒备,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树上这条蛇现在已缠在他的身上。
他虽然不知道这片小树林中到底藏着多少条毒蛇,却知道绝不会只有刚才那两条,想到这里,宁飞不由得打了两个寒噤。
在一个这样充满危险和杀机的树林中一个人找寻一只那么凶猛的怪鸟,简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宁飞是个珍惜生命的人,当然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树林里因为大树上茂密的树叶还没有落尽,使得林间一片幽暗,但前面不远处,却有一片光亮。
宁飞举步向那一片光亮走去,他走得分外小心。
树林本就不大,那片光亮离得也不远,不过短短一柱香的时间他就走到那一片光亮的位置,这么短的时间里,树林中他走过的地方,又多了两条叫不出名称但是毒性肯定很强毒蛇的死尸。
走到那一片光亮,竟然就是走出了树林,树林原来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确实并不深。
那一片光亮是一片草地,草地的周围种满了花花草草,花开簇簇,一片锦绣。
宁飞仔细一看,不禁感觉十分奇怪。
那些花花草草竟然大都是合药用的,五毒辟易的花草。
更令他感到奇怪的东西,就是草地的正中赫然有一幢庄院。
断崖下其实是一个山谷。
山谷靠崖的一侧,是一个毒蛇众多,处处危险的树林,但是树林以外的其他地方,显然已经过人工精心修饰,变得不但安全而且美丽!
常言道:花香配鸟语,既然有了花香,就不因该缺了鸟语,鸟语花香本就不可分割,两者缺了一个,就会让人感觉不是那么完美。
宁飞还没有完全走出树林,就已经听到各种雀鸟的叫声。
种种雀鸟的叫声里,有些悦耳动听,有些却分外难听,有些更是古怪之极。
可是宁飞放目整个山谷,却连一只雀鸟也没有见到。
刚才听到的各种雀鸟声是从庄院那边传过来的。
宁飞举步向庄院那边走去。
山谷的另一面也是一面断崖。
一道小而短的瀑布从断崖上泻落,在崖下聚成了一个水池。
那水池已经溢满,多余的水经由一条青石砌成的水道缓缓流淌,水流非常清澈,清澈得可以看见水道下面青石的每一条纹路,它穿过草地中央那幢庄院的后墙,再从庄院前门左侧的围墙流出来,一直流向谷口那边。
就在庄院前门左侧的一片平整得空地上,停着一辆非常华丽的套着双马得大马车。
马系在旁边一棵粗壮得树干上,马车前面车夫的位置上并没有人,附近也没有看到人的影子。
宁飞信步走过去,在车厢的门户上礼貌地敲了几下,没有反应,他以剑将门推开一看。
车厢之内一个人都没有,宁飞将门关上,走向庄院的大门。
越接近,雀鸟的叫声就越响亮。
叫声不但响亮而且十分嘈杂,不禁让人怀疑这幢庄院之内难道养满了雀鸟吗?
在断崖下的山谷之内有一幢这样的庄院已经很是出人意料了,更令人奇怪的还是这种庄院的结构。
庄院四面全是条石砌成的高墙,高墙之上全张着结实的铁网,那些铁网全都一直伸展到庄院中的屋脊上。
整幢庄院,如同笼罩在一个大铁网之下,再加上雀鸟的叫声,简直就像是一个大鸟笼一样。
一起了这个念头,宁飞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只怪鸟。
一想起怪鸟,很多的问题开始出现在宁飞脑子里面,那怪鸟和这庄院有没有关系?这样一个建在山谷中的奇怪庄院之内到底会住着一些什么样的人?这些人为什么为选择住在这样奇怪的庄院里?这些杂乱的问题如同走马灯似的在宁飞脑海里一一闪过。
不过上面那些问题都不重要,对宁飞来说,最重要的是那只怪鸟现在是否就藏在这幢庄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