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海道:“死者这具尸体虽然因为那条青灰色巨狼的撕咬,原来身上穿着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而且简直整个身体表面可以说是体无完肤,但是明显可以看出死前并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假如真是死在狼口之下,那么就真的是一咬致命,死者完全没有挣扎的一点机会。”
宁飞点点头道:“以尸体当前死去的状态来看,死者不管是真正有意自杀亦或因为疏忽无大意被杀,都必须是被刚才跑走的那条青灰色巨狼猛扑过来一咬致命,才会有现在这种一点挣扎痕迹都没有的情形出现,否则,怎么也会育些与那条青狼挣扎搏斗的痕迹。”
嘴里说着话,他的目光又转回到云飞龙的脸上,问道:“你们最初不是判断说燕西风是自杀吗?”
云飞龙道:“从燕西风死前早早遣走老仆燕福,又安排腊梅和水仙两个丫环出城回老家省亲,还派他妻子亲自给我的那封只有寥寥十三字的信,这种种奇怪异常的举动实在让人费解,通过以上种种举动来看,我都无法不怀疑他是企图自杀。”
宁飞道:“但从你方才的话语来看,你显然认为是那条狼倚靠自己的力量突然挣断了拴在柱子上的锁链,然后出其不意的将毫无防备的燕西风当场一口咬死。”
云飞龙道:“宁大侠,我方才只所以这样说,自然有一番道理而不是凭空猜测,这完全是因为我方才仔细观察尸体及其周围的情况时发现了两点非常可疑的之处。”
宁飞道:“哦,请讲一下都是有哪两点可疑之处?”
云飞龙道:“第一点可疑之处就不用我细细分说了,因为你和安总捕头两人已经发现了,就是死者死前显然并没有怎样剧烈挣扎,一个人即使再视死如归,可是眼见一条恶狼张牙舞爪,突然向自己猛扑过来,本能的恐惧之下还有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平静坦然地接受这种死亡,既不闪也不避,也丝毫不挣扎呢?”
宁飞想了想道:“我认为一个正常人应该没有那么平静,那么请讲一下你发现的第二点可疑之处到底是什么?”
云飞龙道:“如果燕西风真是自杀,那么无论他是怎样解开的那条拴住青狼的粗大锁链,那条锁链都应该保持完好无损才是,可现在锁链却是从中间断开的,其中一截被那条青灰色巨狼挂在身上拖走了,还有一截锁链仍然留在练武厅那条柱子之上。”
宁飞道:“原来你说的第二点可疑之处是这一点,这一可疑之处我们刚才也已经发觉了。”
他并不是说谎,因为安云海现在正把留在柱子上的那半截锁链拿在了自己手中。
云飞龙接道:“就是因为这两点可疑之处,我才会怀疑燕西风是在自己疏于防备的情况下被那条狼突袭一口咬死。”
宁飞道:“说到这里,问题就又来了,以一条狼的气力来说,怎么可能挣断那么粗大的一条精铁锁链呢?”
云飞龙道:“是不是因为精铁锁链断折的那个部位已经腐蚀锈烂,失去了应有的牢固呢?”
安云海冷冷应道:“锁链并没有丝毫生锈的痕迹。”
云飞龙紧皱着眉头,很是纳闷道:“这样地话就太令人奇怪了,难道那条青灰色巨狼的气力真的有那么大,竟然可以挣断如此粗大的一条精铁锁链?”
安云海道:“当然不是那条狼的气力极其大,因为那条锁链根本就不是整条自然扯断的,那断折之处早已被利器凿断了八九分,仅仅剩下一二分未断连着现在已经断开的两截锁链,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个小孩子,将之折断都不会太难,对于那条青灰色健壮的巨狼来说,就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说着话,顺手将锁链交到宁飞手中。
云飞龙和方碧云两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强烈好奇心,一齐抬脚跨进了练武厅,直接走到手持半截锁链的宁飞身旁。
安云海说的一点也没错,看清那半截锁链的断口之后,云方两人不由的怔在那里,半响没有说话。
宁飞手执锁链,翻来复去地看,忽然开口问道:“究竟是是谁将锁链提前凿断了八九分呢?”
云飞龙和方碧云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都没有作声。
安云海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说道:“如果说这种情况又是燕西风自己弄得,那么死者的死因又变成是自杀了,我们刚才已经分析过,一致认为燕西风不是自杀,如果再推断他是自杀,这是完全自相矛盾,再说了一个人只能够死一次,没有人可以死两次的。”
听到安云海这么一说,云飞龙只好面露苦笑!方碧云仍然愣愣地怔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飞打量了他们两人一眼,回问安云海道:“安兄,凭你入职缉捕司这么多年办案的经验来判断,燕西风是自杀还是被杀?”
安云海果断道:“被杀,宁兄弟以为呢?”
宁飞点了点头道:“我和你的判断是一样的。”
安云海道:“也许可能我们两人现在的判断将来被证明是完全错误的,可是在目前这种情况来说,只能以蓄意谋杀案件来处理不可了。”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至于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最好由霍州缉捕司衙门的两名经验丰富的仵工再亲自加以检查,他们检查尸体方面的经验到底比较我这个捕头要丰富得多,在他们仔细检查之后或许就会有一个更加确实准确的答案。”
宁飞道:“安兄是不是打算现在就迅速赶回霍州缉捕司衙门,然后将那两名经验丰富的仵工带来这里是吗?”
安云海道:“不错,我正是打算如此安排,只是......。”
宁飞道:“放心走就好了,这里暂时交给我,案子现场我一定帮忙看好,不会出什么差错!”
安云海道:“有你在为兄当然放心了,宁兄弟当然知道应该怎样做了。”
宁飞道:“当然,请安兄尽管放心便是。”
安云海抱拳拱手,冲宁飞的方向郑重地晃了几晃,说道:“这里的一切先拜托宁兄弟了,我带上人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话音未落,安云海已经转身举步向外走去,几步之后,稍微一塌身展开地行身法疾奔而去,眨眼之间就出了庄院的大门,迅速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