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块头这么一问,我就知道,王丹是冲着凌紫霞来的,难道这个大块头会捉鬼?只是怎么不见爆头那孽畜呢?
如果凌紫霞还在我的玉灵里,我会有所顾忌,但现在她已经走了,去投胎了,我还怕个*?便一口应道:“没有。”
王丹立即叫道:“他撒谎,昨晚那鬼出来了,一下不见了,还伤了我和卷毛,最后把卷毛给弄死了。”
我一怔,卷毛?难道是爆头?爆头死了?我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快感,他真的死了?是怎么死的?难道是被凌紫霞给弄死的?实在是他妈的太爽了,简直是大快人心啊,死得好!
王丹骤然一拳朝我打了过来,骂道:“他妈的你还笑?”我条件反射地避开了,很纳闷,我没笑吧?只是心里高兴而已。
而在王丹的拳头就要打在我脸上的时候,他的手被大块头给抓住了,王丹将手抽了抽,没抽出来,瞪着大块头问:“你……你干什么?”大块头放开他的手,板着脸道:“不要随便伤人。”然后又将我打量了一遍说:“他身边曾经的确有一只鬼,不过现在已不在他身上。”他上前一步,紧盯着我说:“告诉我,那只鬼在哪里。”
我见这大块头虽然双目阴沉,但也并非王丹、爆头之类蛮横霸道的人,便如实答道:“她昨晚已经去投胎了。”
王丹立即叫道:“别信他的鬼话!”
大块头盯着我又问:“你有一只会说话的鸟?给我看看。”
我暗想,开始去见凌紫瑶,担心重明会捣乱,并没有带上它,它在寝室里,而大块头这么问,显然没有发现它,我如释重负,便说:“它昨晚被两只狗追,受了惊吓,飞走了,一直没有回来。”
王丹知道我在变相骂他,双目一瞪又要打我,被大块头挡住了,他伸手在我肩上一拍,我只觉得肩头一沉,像是被大锤给重重击了一下,差一点坐到地上去。我暗暗吃惊,大块头这是在给我下马威。他让我知道,他这么随手一放,就可以让我倒地,甚至——驾崩。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大块头,才是真正能令人胆寒的人。
大块头不愠不火地说:“小兄弟,你胆子很大,不过,我告诉你,你不要对我说谎。如果你被鬼所欺,告诉我,我能帮助你。”
这两句话,说得这么地轻描淡写,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次严厉的警告与威胁,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是木纳地点了点头。
大块头又说:“如果你发现有鬼,或者你那只鸟回来了,你告诉我,打我这个号码。”他说着递给我一张白色的名片。我接过来,奇怪的是,这名片上只有一组手机号,别无其它。与其说它是名片,不如说是纸片。
我暗想,这个人不简单,不是王丹、爆头这等人所能比的,便抬头问:“怎么称呼你?”他说:“我叫李景浩。”然后朝王丹看了一眼,提步便走,王丹立即叫道:“就这么放过了他?那卷毛的仇不报了?”
那个叫李景浩的大块头冷冷地说:“少惹事。”
王丹怒目瞪着我,握紧了拳头,像一头被激怒的狼,随时会朝我扑来,可他听见李景浩说么一说,竟然收回了手,然后伸手指了指我,悻悻地走了。
我很想问,爆头是怎么死的?说出来让刀爷我高兴一下啊,但是一想到李景浩刚才的那番话及他暗藏杀机的眼神,我这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待他们走远了,我这才想起了刘胖子,急急跑向寝室。
当我冲进寝室时,见刘胖子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地,我生怕他缺胳膊少腿了,忙问:“胖子,你……你没事吧?”刘胖子抬眼看了看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慌了,莫不会这家伙被那帮狗日的给打傻了吧?试探着伸手在刘胖子面前晃了晃,刘胖子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一脸期待地望着我。
这一下我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呀?难道刘胖子想向我表白?他是个基货?我一阵毛骨悚然。
不料,刘胖子一脸苦相地说:“大刀,我们搬寝室吧!”
“啊?”我稍一愣神,问:“为什么要搬寝室?”
刘胖子说:“这里太危险了,王丹动不动就上来打人,我们……我们还怎么住啊?我要住学校外面去,要去一个王丹找不到的地方。”
我将手抽了回来,心里陡然涌起一种愤怒,还很难过,如果王丹要找我们麻烦,我们去校外面又怎么样?他一样会找到我们。而刘胖子之所以被王丹打,全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他。我愧疚地对他说:“胖子,你不用搬,我搬。王丹要对付的人是我,只要我们不住在一起,你就会没事。”然后我又问:“重明呢?”刘胖子说它飞走了。我朝窗外望了望,不知重明还会不会回来,唉,它在的时候,我嫌它烦,它不在,我又十分想它。
与刘胖子经过一番商讨,最后由我去学校外面找房子。
找了一阵,在一面墙上看见一张租房启示,上面只留有一个手机号码。我尝试着打了过去,是一个男的,嗡声嗡气地,一听我要租房,像是打了兴奋剂,立即来了精神,问我在哪儿,叫我在原地等他。
不大一会儿,身后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一个四十来岁满脸胡扎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一脸横肉,笑嘿嘿地说他那儿有房子租,叫我上他的摩托,带我去看房子。
看他这不修边副的样子,我心里直捣鼓,这哪像是一个有房子租的人,分明是一个杀猪的,更不会是个割肾的吧?
见我犹豫不决,胡扎男子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是不是那个要租房的?”我说是,他鼓着眼睛冲我叫道:“你是就快上车。”
我想,人家长得丑,你就不信任人家,那这世上长得丑的人可怎么活啊?便上了他的摩托。
转了几个弯,没多久,摩托车终于停了下来。
这是一幢木质楼,共两层,房子前面是一块阔地,后面与两侧被树林围绕,墙上还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很有乡村的味道。我对这儿一见钟情,而更令我惊喜的是,房租非常便宜。
虽然离学校比较远,但我每天可以跑步去学校,还可以练腿,于是,我二话不说地就租了下来,胡扎男子也好说话,叫我只要交了三个月租金就可以搬进去住。
回到寝室后,我将这事跟刘胖子说了,并且收拾东西准备闪人,刘胖子握紧拳头重重地朝床上拍去,“啪”地一声,床板发出一阵闷响,他狠狠地说:“王丹这畜生,硬是要将我哥儿俩分开,简直是畜生!”然后便过来帮我收拾。
东西并不多,主要有电脑,刘胖子帮我搬。到校门口时,我担心会遇到守门大爷,还忧虑了一阵,幸而他今天不在,守门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女人,他挡着我和刘胖子,问我们去哪儿,我说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了,她说这是不允许的,我和刘胖子哪管她?绕开她就走,听得她在后头生气地说:“你们今天搬出去,明天就得搬回来!”我嗤之以鼻。
当我搬进去的时候,房子周围不少的邻居朝我望着,还在那儿议论纷纷。一个老奶奶问我是不是住这儿了,我说是的。她说这房子很邪,不要住。
言下之意,这房子里有鬼。
我和刘胖子面面相觑。我想问老奶奶这房子里到底怎么个邪法,但她摇了摇头后,转身就走了。刘胖子说:“这房子不能住,去别的地方吧?”我心里直骂了一声,老子交了三个月的租金,要是去别处,那租金岂不是打水漂了?况且东西都搬出来了,这一下又去哪里再找房子呢?不要应了守门那女人的话,不到明天就搬回去了。
但是又想到,我会画符,怕个卵啊?凌紫霞那么凶悍的鬼不是一样没有伤着我?我将手一挥,大义凛然地道:“死就死吧,老子不怕鬼,要是男鬼,叫他给我端水洗脚,要是女鬼,晚上就给我捶背陪我睡觉!”
不过这房子的确有很多年没人住过了,里面布满了灰尘,我亲自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将房间打扫干净了。还去二楼看了,只是觉得上面黑乎乎地,阴沉沉地,寒气袭人,还真有点怕了,我马上就下来了。